到了樓下,老板還沒到。我們卻在門口列好兩隊,就等著老板的到來。
等了好半天,除了賭客外,再沒見有人來。有個染著紅頭發的美女小聲的問周雅文,
“經理,老板說什麽時候來了嗎?”
周雅文回頭瞪了她一眼,同時看著眾人說,
“我告訴你們,都看住你們的嘴。老板這兩天心情不好,別給自己找麻煩……”
紅發美女一聽,下意識的捂了下嘴。我站在一旁,完全是一個看熱鬧的心態。其實我也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連趙副市長麵子都不給的尚老板會是什麽樣的人?
又過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個女的低聲喊著,
“快,來了……”
我抬頭一看。就見一個車隊正緩緩的朝我們這兒開來。前後兩台卡宴,這兩台車是負責開路和殿後的。中間兩輛奔馳,四台車的最中間是一倆豪華款的賓利。一看老板就是坐的這車。
我旁邊的一個女生看著車隊,小聲的和身邊人說,
“老板現在越來越低調了……”
她這話聽的我這個別扭。怎麽聽著都像是諷刺。這種車隊出行,還他媽叫低調?
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她也猜到我的疑惑。撇了下嘴,小聲說,
“你剛來,沒見過老板以前來是什麽樣呢……”
我完全聽傻了。心想以前能是什麽樣?不會是警車給開路吧?
車隊一停,兩倆卡宴裏立刻下來幾個彪形大漢。他們幾個圍在賓利旁邊。奔馳車裏的人下來後,周雅文忙快步走到賓利旁邊,她恭敬的打開車門,同時用另一隻手遮著車門的上麵。
就見一個五十左右歲的男人下了車。我終於是看到了傳說中的尚老板。他個子不高,身材微胖。頭發整整齊齊的梳到腦後。乍一看,還以為他是政府的官員。
眾人簇擁著他走到了大門口。門童早已經恭敬的把大門打開。還沒等往裏走,尚老板忽然停住了腳步。他慢慢的走到一個門童身前。弄的旁邊的人都莫名其妙的。
門童顯得特別的緊張,他緊繃著臉,身體僵硬。就見尚老板從西裝上口袋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方巾。他慢慢的彎下腰,蹲在門童的身前。拿著方巾,把門童皮鞋上的一道灰印擦掉。這才又站了起來。
接著,他又把方巾塞到門童的手裏。看著門童說,
“鞋是人的臉麵。所以鞋必須要幹淨!你雖然是個門童,但你是我們尚集團的臉麵,所以也必須要幹淨……”
門童嚇得連連點頭。而周雅文在一旁也顯得特別的緊張,她馬上對老板說,
“老板,是我的錯,我管理不到位……”
老板也不說話,麵無表情的進了大廳。他身後的一個人看著門童,指了指他手裏的方巾,
“方巾好好留著吧。那可是意大利貨,要幾百美金呢……”
我一直站在人群的外圍看著這一幕。心裏十分複雜。這個尚老板真是讓人捉摸不透。說他低調,隨行卻是這麽豪華的車隊。說他奢華,他卻能彎腰為門童擦鞋。我心裏隻有一種想法,能做到他這個位置的人,一定是有他獨有的過人之處。
我跟隨著人群走進大樓。老板坐的是他專用的小電梯。等我們大電梯到樓上時。已經不知道老板去了哪兒。
我也沒在跟著湊熱鬧。獨自回了司機的休息室。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周雅文忽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辦公室。
穿過賭場大廳,才到了周雅文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緊挨著VIP包廂。一進門,周雅文正坐在沙發上。她看著有些疲憊。見我來了,指著對麵的沙發說,
“你坐吧,中宇。喝點什麽?”
我搖搖頭。以前我到她這兒來是客人,喝什麽都隨意。但現在我是她下屬,自然不能太放肆。盡量我倆已經很熟了。
周雅文拿出一盒極品蘇,打開後扔給我一支。點著煙,她緩緩的抽了一口。問我說,
“中宇,我問你。假如是你的話,在賭場和夜場間選擇,你選什麽?”
周雅文的問題讓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呆呆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周雅文也知道她沒說明白,又解釋說,
“我這麽說吧。假如你現在坐在我的位置,你是選擇管理賭場,還是管理夜場?”
我這才聽明白。心裏隱隱的感覺到了點什麽。我反問她說,
“在尚集團,賭場和夜場不都是屬於娛樂事業部的嗎?”
我雖然隻來過一次賭場。但我和周雅文喝酒時,她曾和我說過。尚集團下麵的夜場不多,也都由她兼管。
周雅文接下來的話,直接印證了我剛才的想法。她微微搖了搖頭,
“要分開了。老板的意思以後賭場是賭場,夜場是夜場。分成兩個獨立的部門。部門經理直接向他匯報。今天老板問我了,讓我自己選擇去哪兒?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這才明白,怪不得看她顯得有些疲憊。無論她選擇什麽。權利都沒有之前大了。
不過我剛到尚集團,這麽大的事情我絕不會隨便亂發表意見的。我沉默了半天,也不說話。
周雅文抽了口煙,把剩下的大半截煙直接掐滅在煙缸裏。她抬頭看著我說,
“中宇,你剛來集團,肯定會有顧慮。但我希望你打消這種顧慮。胡姐和我說想讓我幫你找個工作時,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當然,這裏有胡姐的麵子。其實更主要的還是你。雖然我們兩人接觸不多。但我能看得出來,你這人有頭腦,敢想敢做。這些都是我欣賞的。雖然你輸給了李少白,但這很正常。以你的社會資源和背景,你恐怕都不敵李少白的百分之一。所以,輸了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