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又在同一時間,我和李少白又都同時朝獵槍撲了過去。誰都想第一時間搶到槍。

就在我倆幾乎同時抓到槍時,忽然就見一個皮靴出現。他一腳把槍踢開。

抬頭一看,居然是石頭。原來黃蘭也朝槍過來了,石頭怕我應付不了她和李少白。沒辦法,隻好把槍踢開。

石頭和黃蘭對打顯得特別的吃虧。倒不是石頭打不過她,主要是石頭不好意思打女人。黃蘭攻擊他時,他不是閃避就是抵擋。根本就不還手。楊軍倒是想上來幫忙,但被石頭一腳踹開,半天還沒緩過神來呢。

我見槍被踢到一邊,抬腳就朝李少白踹了過去。而李少白一個閃身躲過。我接著一個側跨步,左手掄拳,這拳正打在李少白的下巴上。但李少白絕對不是白給,在我打中他下巴的那一刻,他一記直拳打中了我的肩膀。我被打的退後一步,而李少白也側歪一下,險些跌倒在地上。

黃蘭見石頭根本沒誠心和她打。她也不和石頭糾纏,直接又過去搶槍,石頭怕她得手,忙在後麵緊跟著她。

剛才石頭那一腳,正把槍踢到了周雅文的腳下。她忙彎腰把槍撿了起來。就見她舉槍衝著人群大喊一聲,

“都別動,住手!”

我們所有人都停了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周雅文的身上。周雅文大喊著,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大家都看著周雅文,忽然就見唐公子朝周雅文走了過去,一到周雅文的身邊,他伸手說,

“周經理,把槍給我!”

周雅文是尚公子這幾天欽點陪同唐公子的人。唐公子管她要槍,就等於尚公子管她要槍。

周雅文猶豫了下,她剛想把槍遞給唐公子,我忽然喊住她說,

“雅文,別給他,把槍給我!”

周雅文看了我一眼,我無疑給她出了個難題。唐公子一聽我說話,他冷眼看著我,冷冷的說,

“石中宇,你想幹什麽?”

我雖然有心想要結交唐公子。但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讓槍到他的手裏,那樣我就太被動了。

我看著唐公子,麵無表情的說,

“唐公子,這是我和楊軍的私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唐公子陰冷的看了我一眼,一臉不悅的說,

“可我已經插手了!”

唐公子話音一落,就見石頭忽然從周雅文手裏拽過槍,直接朝我扔了過來,

“中宇,接著!”

石頭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就連他身邊的黃蘭都沒機會反應。其實石頭這麽做,他也是不想讓周雅文感到為難。

我一接過槍,也不和唐公子廢話,拿著槍對準楊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口中大喝一聲,

“跪下!”

我聲音很大,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但沒人再敢上來,他們都知道,隻要有人上來。我肯定開槍。

楊軍立刻把雙手舉過頭頂,他嚇的臉色慘白,驚慌失措的求饒說,

“宇哥,別,別開槍!”

我咬著牙,瞪著楊軍,拉了下槍栓,再次怒喝,

“我他媽讓你跪下!”

楊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我兩眼像噴火一樣看著楊軍。這個王八蛋,開始時我拿他當兄弟。結果他不但出賣我,還處處和我為難,恨不得殺了我而後快。今天也該我報這個仇了。

但我還是有些猶豫,殺了楊軍,我恐怕再也不能在南淮呆下去了。李少白和老變態不會放過我。而以老板對我的態度,他也不會出麵保我。

不過一想楊軍之前對我的種種。我腦袋一熱,去他媽的,先幹死他再說。大不了老子從此以後就浪跡天涯。

我氣血上湧,手指放在扳機上。正想開槍時,芸姐忽然喊我說,

“中宇……”

我一聽芸姐的聲音,一下猶豫了。芸姐,我最愛的芸姐。如果我走了,她該怎麽辦?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接著閉了下眼睛。忽然,我一咬牙,手指扣動扳機。就聽“嘭”的一聲響,子彈從槍管裏射出。

接著就聽楊軍“嗷”的一聲慘叫。這聲音絕對稱得上慘絕人寰。連周圍的人聽著都覺得毛骨悚然。

楊軍捂著大腿,血已經成流的往下淌。他手一碰到大腿上,立刻被鮮血染的通紅。他瞪著眼睛,眼眶似乎都要睜裂,眼球好像隨時都要從眼眶裏跳出。嘴更是張的老大,發出一聲慘過一聲的嚎叫。

槍管中還冒著一絲白煙。看著在地上翻滾的楊軍,我心裏有一種快意恩仇的快感。我沒殺他,在開槍那一瞬,我把槍身壓低了,這一槍打在了他的腿上。

我並不是不敢殺他,我是擔心芸姐。人就是這樣,有了牽掛,也就多了一份責任。做事情自然不能再那麽衝動了。

我看了楊軍一眼,心裏痛快了許多。接著,我把槍扔到了楊軍的身邊,回頭看了芸姐一眼,輕聲說,

“小芸,走,咱們下山吧!”

芸姐立刻走到我身邊,我扶著她的胳膊,一步步朝山下走去。而身後,我的兄弟石頭一直跟著我。周雅文沒動,她畢竟是集團的人,她必須要陪著唐公子一起下山。

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三個才到了山腳下。這一路上,芸姐始終挽著我的胳膊。我們誰也沒說話。但芸姐也知道,我那槍之所以沒打在楊軍的腦袋上,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到了山腳,就見尚公子帶著四個保鏢正坐在樹下。兩個保鏢還把衣服脫下來放在地上,讓尚公子坐著。

尚公子一見我們三個,他立刻站了起來。扭動著水蛇腰,不滿的說,

“哎呀,你們怎麽這麽慢呢!看看這都幾點了,才回來……”

他說著,一見隻有我們三個,朝我們身後的方向看了看,又問說,

“他們呢?”

我們三個誰也沒說話。尚公子氣得直跺腳,他翹著蘭花指指著我們,焦急地說,

“哎呀,我問你們話呢。怎麽一個個都啞巴了?小芸,我問你,他們人呢?”

芸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

“被狼叼走了……”

芸姐很少和外人開玩笑,我忍著笑,以為芸姐這麽說,尚公子肯定會發火。沒想到他反倒笑了,朝芸姐撇了下嘴,

“狼才不會搭理他們呢,他們一個個皮糙肉厚的,就是叼也得叼你這麽細皮嫩肉的啊……”

說著,他自己竟開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