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的車速並不快。我特意讓石頭別跟的太緊。一路就這麽跟著。一直到了藍羽家樓下,也沒見有什麽異常。藍羽下車,接著開門進了樓內。我讓石頭調頭回家。
藍羽家住這小區是南淮比較老的小區了。年久失修,也沒有物業管理。以前的大門和柵欄也都不知被誰拆了。四處都是通暢的。
石頭剛把車調過來。還沒等走,忽然就見對麵停著一輛老式麵包車。這車停在路邊。我看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我猛的一下想了起來。
這車以前阿光曾開過。那時候他還沒被抓,當時他開這車停在胡姐公司的對麵。當時我和土匪還去盤問過。
想到這兒,我心裏一驚。馬上讓石頭把車開到麵包車的前麵。一下車,我直奔麵包車。一到跟前,透過玻璃一看。裏麵卻並沒有人。石頭始終跟在我旁邊,他見我正仔細的看著這車。就小聲問我說,
“中宇,這誰的車,沒啥問題吧?”
我也沒吭聲。四處看了看。但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我有些奇怪。就把當時看到這車的事情和石頭說了下。石頭一聽,馬上說,
“你是不是看錯了,說不定是一樣的車呢?”
我馬上搖頭,和他解釋著,
“絕對不會。這種老式的麵包車南淮基本已經很少見了。像這種黃顏色的,現在更是沒有了。再有一個,上次見這車就沒牌照。我敢肯定,這就是上次阿光開的那輛……”
石頭也左右看了下,又問我,
“你的意思是楊軍派人監視藍羽?”
我沒吭聲。這事我有些不敢肯定,到底是巧合,還是真是楊軍派人來監視藍羽的。
楊軍最近始終還算老實,很少聽到關於他的事情。他如果真是派人監視藍羽,那隻有一種可能。明珠KTV被封,以及他的下線被抓,他把這筆賬都記在我頭上。他現在拿我沒辦法,就準備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了。
我和石頭回車裏坐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來開這車。已經淩晨兩點多了。我也困的不行,估計這個時間藍羽早就睡著了。我這才和石頭開車回家。
第二天一早,上賭場的路上。我還特意先到藍羽家的小區。已經十點多了。那車居然還在。我決定今晚KTV下班,我再去接下藍羽。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雖然才是上午,但賭場人也不少。大廳整夜沒休息的賭客還在賭著。我看了一圈,就回了辦公室。
剛坐下不一會兒,王鋒忽然推門進來。他手裏還是習慣性的拿著硬幣。剛一進門,就馬上和我說,
“中宇,有個客人有點兒不對……”
我一愣,以為是有人在這裏出千搞事,忙問他說,
“怎麽了?有人出千?”
王鋒搖頭說,
“那倒不是。有個客人已經在咱們這兒玩了兩天兩夜了。但我一點也沒見他困。我開始也沒當回事。可我剛才在洗手間撿個這東西……”
王鋒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壺。壺口上麵的吸管已經沒了。一看就是不小心掉到哪裏。我微微一愣,這東西我見過很多次。是玩冰的專用工具。
我拿著看了兩眼,馬上問王鋒說,
“王鋒,這人是自己玩,還是也賣給其他客人了?”
王鋒微微搖頭,
“我倒是沒見他賣給別人。估計就是自己用了……”
我皺了下眉頭。我這場子從開業時就特別說明了,怎麽賭都無所謂。但決不能在場子裏搞毒。自己玩也不行。因為我太了解了,賭雖然也違法,但即使出事,也好擺平。可一旦碰了毒,那就是大事。一個黑胖子是絕對保不住我的。
我站了起來,告訴王鋒說,
“走,帶我去看看這個人!”
我和王鋒一起去了大廳。他帶我到了*的賭台。我倆站在外圍,王鋒悄悄的用手指著一個三十多的人,意思告訴我就是他。我微微點下頭。仔細看了下這人。
這家夥個子挺高,身材極瘦。臉也是蠟黃。如同大煙鬼一樣。他頭發挺長,蓬頭垢麵的,一看就是幾天沒洗過。
但他整個人卻挺精神的,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根本不像是兩天沒睡覺的人。我看了王鋒一樣,微*他點了下頭。意思讓他把這人帶我辦公室去。
我轉身回了辦公室。不一會兒,王鋒敲門來。他身後還跟著那個賭客。賭客一進辦公室,他就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倆問,
“我玩的好好的,你們叫我幹什麽?”
我笑著指了指對麵的沙發說,
“你先坐,賭什麽時候都能玩,不差這一會兒。我想和你聊兩句……”
這人疑惑的看著我,但還是坐到對麵的沙發上。我打開一盒軟中華,衝他扔了過去。他接過煙,王鋒在一旁給他點著。
我也點了一支,接著問他說,
“兄弟,玩兩晚了。還不困啊?”
賭客抽了一大口煙,齜著大黃牙說,
“困不也得玩啊,誰讓輸這麽多了……”
我嗬嗬一笑,繼續問說,
“是用藥頂著呢吧?”
這人一聽,微微皺了下眉頭。歪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悅的說,
“老板,你們這兒不讓溜冰,這個我早就知道。你可別詐我啊……”
我笑下,打開辦公桌。把剛才那個冰壺拿了出來。放到辦公桌上,指著它說,
“那這東西呢?你總不會說是我的吧?”
這人馬上否認。他搖頭說,
“我哪知道是誰的,你可別陷害我!”
他話音一落,王鋒照著他的肩膀就拍了下。瞪著他說,
“哥們,你實話實說什麽事兒都沒有。你要是再抵賴,你今天可就別想出這個門了……”
這人的一下頹了,他嘿嘿的看著王鋒和我,解釋說,
“老板,我就是實在太困了。忍不住抽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