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看著我,緩緩的說,

“他讓我們家老頭子,別去管他和尚老爺子之間的糾紛……”

我一愣,聽這話的意思是,難道爺爺要回南淮,準備去找尚老爺子了?

我馬上又問唐公子,

“那伯父怎麽說的?”

唐公子笑下,他說道,

“其實是你爺爺多慮了!我們老頭子一直在部隊,平時忙的不可開交。哪有時間去管地方的事,尤其還是江湖中這種恩恩怨怨的事情。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有些奇怪,你爺爺告訴我們老頭子,說咱倆是朋友。是你和他說我們兩個的關係的?”

唐公子的話讓我的心徹底涼了。我之前雖然了解一些爺爺的事情。我一直認為,爺爺離開南淮,不肯露麵,就是因為要躲避尚家的人。他之所以不告訴我他的近況,是不想連累我。可現在聽唐公子這麽一說,爺爺對我的許多事情都了如指掌。我忽然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而戲耍我的人,竟是我的親爺爺!

我漸漸的明白了,爺爺其實早就布了一個局。而我不過是他棋局中的一粒棋子而已。我在南淮的所有行動,交什麽樣的朋友,和什麽人來往。他基本上都清楚。但他卻不肯露麵,所有的事情都瞞著我。

一種深深的恥辱感從我心底慢慢升騰。我極度的不滿,甚至有一種報複的心裏。既然爺爺不肯現身,那我就想辦法逼迫他出來。

唐公子見我發呆不說話,他就伸手在我眼前晃**下。繼續說,

“中宇,我感覺你爺爺和尚家的事,可能很快就要見分曉了。你心裏要有個準備,你到底該怎麽辦!必須提早做打算……”

我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卻什麽也沒說。唐公子也喝了幾口茶,他忽然抬頭又問我說,

“對了,中宇。你離開南淮了,那藍羽呢?她還在南淮嗎?”

我搖搖頭,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

“沒有,她和她家人在一起……”

一提藍羽,我心裏又一陣疼。我也想知道她在哪兒?現在過的怎麽樣?

當天晚上,我們一行人就回了南淮。到南淮後,我並沒著急把場子開業。而是想消停下,看看尚集團那麵是不是還有新的動作。

我們兄弟幾個沒敢分開,就在KTV對付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王柯去買了早點。回來時,他還帶了一張報紙。一進門,他就把報紙遞給我說,

“中宇,你看看。尚公子給你和土匪道歉了……”

我接過報紙,這幾個人也立刻把腦袋湊了過來。上下看了好一會兒,才在報紙中間夾縫中找到了尚公子道歉的信息。這個尚公子和我玩了一個小伎倆。他的道歉寫的很有意思,上麵寫的是:

“中宇,土匪。文斌和豔子給你倆說聲抱歉!”

下麵是落款和日期。這種含含糊糊,並且沒寫真名,還不是顯著位置的道歉根本沒人會關注。我冷笑下,把報紙扔到一邊。我也沒想和尚公子計較,隻要還能讓我安全的在南淮呆下去,道不道歉對我來說根本意義不大。

吃過早飯,大家在我辦公室裏喝茶閑聊。王柯問我說,

“中宇,咱們什麽時候開業!”

我點了支煙,抽了一大口,搖頭說,

“開業的事情不急。咱們該好好總結下咱們這段時間的事情了。我有幾點想法想和大家說下,咱們議一議。這回咱們和尚集團鬥,無論是武力還是其他方麵。表麵上看,咱們占了點便宜,把土匪救出來了。但實際上看,咱們是吃了虧的。尤其是那天晚上那一戰,大家發現沒有。對方那些職業保鏢,打起架來,哪個都是以一當十。要不是咱們提前做好了準備。恐怕那天都容易全軍覆沒……”

土匪接話,問我說,

“中宇,有話就直說,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沒理會土匪,而是直接看著石頭說,

“石頭,從明天開始。我讓徽總給你選出三十到五十人。你把手頭所有的工作都放下。就全天訓練這些人。我們其他人,抽出時間也要跟著訓練。大家應該清楚,無論是一南公司,還是尚集團。早晚我們還會和他們有一場大戰的!”

土匪不解,他問我說,

“咱們現在不是和一南公司合作呢嗎?”

我冷笑下,搖搖頭說,

“什麽合作!不過是為了利益達成一個短期的結盟而已。這種合作,早晚也會因為利益而分開的!我也想了,咱們現在想在南淮徹底發展起來。尚集團我們肯定吃不下,但可以在一南公司身上打打主意。必須我手裏有他們的短處,他們內部也有分歧。從他們下手是最理想的……”

其實我還有個原因並沒有說。我之所以想對一南公司下手,是因為我知道爺爺和一南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果把一南公司逼迫到窘境,我想爺爺一定會露麵的。

王柯有些擔心的看著我,他問說,

“中宇,咱們現在和一南公司交鋒,是不是有點兒太早了?以咱們的實力……”

王柯下話沒說,但大家也都明白他要說什麽。我搖頭,

“也不是立刻動手。就是讓大家提早做個準備……”

我說著,又看著徽總說,

“徽總,你把夜場的工作也先放放。你最近就負責招兵買馬。別怕花錢,校園裏的小混混,街頭的小流氓。別的我不管,隻要講義氣,不碰毒的就都可以。咱們必須有自己的人馬,這次你們也看出來了。和一南公司合作,他們雖然出了不少人。但這些人完全是出人不出力……”

徽總點頭答應說,

“你放心吧,中宇!這事你就交給我!我肯定在短時間內給你拉出一支隊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