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虎皺起了眉頭,嘴裏叼著煙,陷入了回憶……

那是一段古怪的回憶。

黑色的房間裏,他被綁在鐵架**,眼前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上拿著電機板。

他麵無表情的靠近兵虎,手上的電機板發出藍色的光芒。

耳邊是“滋滋”的聲音,勾動著他的心跳。

“啊……”

兵虎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劇烈的疼痛撕扯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那是戒網所,一個……非法的,廉價的戒網所。那是他舅舅,兵宗偉送他去的……

記憶被點燃,恨意充斥著他的雙眼,兵虎的雙眼赤紅一片。

他皺著眉頭說,“走吧,殺了他,他活該。”

“對!他活該!”兵煒說。

兩人出了門,月光把他們的身影拉的修長。鑽進車裏,兩人一言不發,眼神冷漠,朝著兵宗偉家駛去。

淩宇和陳剛坐在房間裏,正抽著煙,看著窗外的臉色變成濃墨色。

樓下忽然響起了一陣激烈的喊叫聲……

“救命!救命……”

淩宇和陳剛立刻扔掉手中的煙頭,三兩步跑下樓。

兵虎正掐著陳慧的脖子,兵虎正手持匕首,一步一步靠近躺在沙發上的兵宗偉。

聽到樓上響起的腳步聲,他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視線,看到淩宇和陳剛的瞬間,眼底明顯閃過了一抹慌張。

“跑!”兵煒大叫。

兩人立刻飛奔出了大門,逃之夭夭。

“陳剛,你在這裏守著,免得他們來和回馬槍,我去追他們。”

淩宇急匆匆的交代了一句,立刻飛奔出了大門。

漆黑的老舊街道上,空****的,昏黃的路燈,搖搖欲墜。

一輛車子,突兀的在街上極速行駛,淩宇確定,那就是兵家兄弟。

他立刻上了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追了上去。

追逐了許久,但是這裏的路,淩宇並不熟悉,很難追上。

他立刻給了陳剛一個電話。

“陳剛,我打開了定位,讓人支援,我追不上。”淩宇說道。

“我馬上叫人。”

掛斷了電話,淩宇這才反應過來,他跟著兵家兄弟,到了一個爛尾樓裏……

周圍靜悄悄的,兵家兄弟的車子開著燈,停在爛尾樓前,發動機還沒關閉,但是人已經消失了。

淩宇皺著眉頭,指間藏著幾根銀針,他的銀針,可不比手槍來的弱。

他踏著黑夜,腳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這裏是土路,縱然是淩宇,也很難不發出腳步聲。

他視線銳利,警惕的看著周圍,臉色有些陰沉。

“當啷……”

金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淩宇抬起頭,這是從爛尾樓的天台上發出來的。

他腳尖輕點,在黑夜裏,身影猶如鬼魅,迅速到了樓頂。

“你來了?”兵虎嘴角微微上揚。

“享受一下?”兵煒站著親。

兩人的表情很詭異,穿著一身的白大褂,天台上放著一張生了鐵鏽的鐵架床,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了。

兵虎的手上拿著一個金屬的電機板,發出“滋滋的聲音。”

“你們瘋了?”淩宇說道。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如果是正常人,誰會做這種事情?

“淩宇,你不是好人嗎?”兵虎問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淩宇皺著眉頭問道。

“你要是好人,就試一試,隻要你能夠承受這種痛苦以後,還是好人,我們就任你處置。”兵虎說道。

“什麽?”淩宇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親舅舅,送我們去戒網所。我們每天承受多少折磨你知道嗎?”兵虎平靜的看著淩宇,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所以,我要你也體會一下。相信我,隻要你體會幾次,你也會變的跟我們一樣。”

淩宇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兵虎還想要說些什麽,一旦強烈的光芒忽然劃破了黑暗。

“兵虎,兵煒!現在給我滾下來!我們還能給你留條命!”

陳剛的聲音響起,他的身後跟著許多執法隊成員。

兵家兩位兄弟慌了神。

就在他們晃神的一瞬間,淩宇手中的銀針脫手而出。

“噗通……”

兵家兄弟還沒反應過來,就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陳剛在樓下看到這一幕,連忙跑上樓。

“淩先生真是厲害,一想到今天我對你不敬,我這心裏就……”

“別說這些了,讓人把他們待會去吧。”淩宇視線落在了陳剛身上,停頓了片刻,說,“我們去兵宗偉家。”

“好。”

淩宇轉身下樓,坐在車裏抽煙,腦子裏都是兵虎剛才說的話。

“你要是好人,你也來承受一下我們的痛苦……”

淩宇知道,他要是承受了那些,不會變成兵家兄弟這樣。

但是他是混沌尊者,如果不是呢?正常人受盡了折磨,是不是都會變成這樣?

這樣……又要怪誰呢?

“救人,難救心……”淩宇喃喃自語,一時間,居然晃了神。

“淩宇,淩宇?”陳剛坐在駕駛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了?”

陳剛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回去吧,給兵宗偉治病。”淩宇扔掉手中的煙蒂,輕輕閉上眼,說,“等我治好他,把他也帶去執法隊吧。”

“好。你休息休息,到兵家了我叫你。”陳剛說。

淩宇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閉目養神。

一路到了兵家,陳剛叫了淩宇一聲,兩人一同上樓。

陳慧看到淩宇,連忙上前詢問,“那兩個瘋子呢?啊?那兩個瘋子你們抓住了沒有?”

“你們沒資格說他們是瘋子。”淩宇惡狠狠的說。

陳慧愣了一下,被嚇了一跳,站在一旁悻悻地低著頭。

淩宇走到沙發上,快速的給兵宗偉針灸,治好了他的病。

“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就好。”淩宇對陳慧說。

“謝謝,太謝謝您了。”陳慧感激地說道。

“走吧,帶走。”淩宇對陳剛說。

“帶他去哪兒?”陳慧問道。

“執法隊。”淩宇說。

“他,他做什麽了,他……”

“是不是他送兵虎的兵煒去了戒網所的?”淩宇質問道。

陳慧不再說話,隻是坐在一旁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