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李建是個男人,心思沒那麽細膩。
所以壓根不知道工地的飯菜,讓工人們不滿意了。
聽到這,李建摸了摸鼻子:“對不住了,等我回去就跟阿姨交代交代。”
“大家幫我們趕工,怎麽也得吃飽飯吧。”
工人們善意地笑了起來。
其實他們也沒什麽怨言。
反正有錢就出來吃頓快餐,算是吃頓好的。
要是口袋裏沒啥錢,就在工地上吃唄,又沒什麽。
大家都是出來做工的,沒那麽講究。
而且北郊項目給的工錢很高,從不拖欠,半個月就給一次。
這麽爽快的東家,他們還求之不得呢!
工人們也沒想到,自己隨口抱怨的一句,被李建這麽認真對待。
李建打了盒飯之後,店裏麵坐滿了。
他就蹲在路邊吃了起來。
要是換做以前,誰要說李家大少爺會蹲在路邊吃盒飯。
李建非要鏟一巴掌過去。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真實發生了……
李建吃的大汗淋漓的,過了好一會。
李建這才吃完了盒飯,隨手扔在垃圾桶,正要站起來。
突然,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小年輕,騎著摩托。
非常突兀地停在李建前麵。
砰!
是槍!
李建愕然地瞪大眼睛,甚至來不及躲避。
好在旁邊有工人出來,早就注意到了這輛摩托。
幾乎想也不想,工人立刻就把李建給撲倒在地上。
黃毛小年輕顯然沒想到有這麽一茬,先是愣了片刻。
緊接著抬起手,又是一下。
砰砰砰——
六發子彈全部打空了,黃毛小年輕也不管打沒打中。
直接騎著摩托,一擰油門,跑了!
李建被工人壓在身下,趕忙站起身,拖著工人軟趴趴的身子。
嘴唇顫抖著,低聲吼道:“來人!救人!救人啊!”
那黃毛小年輕看來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夠熟練。
根本沒打中李建的要害。
這麽近的距離。
六發子彈,三發蹦在地磚上。
其中兩發打中了工人的背後,一發打在李建的腳上!
旁邊還有北郊項目的工人。
見黃毛小年輕一走,紛紛回過神來。
手忙腳亂地上前,扶著倒地不起的工人,還有李建。
他們都沒小轎車,全都是騎著小電驢來的。
所以一輛小電驢載著一個傷員,並排著,火急火燎朝著最近的鄉村診所而去。
一路上。
為李建擋子彈的工人,血流不止!
看樣子,應該是打中了脾髒。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別睡,千萬別睡!”
“給我撐到診所!”
李建帶著哭腔,不斷地用手去扒拉工人的身子。
生怕他就這樣睡過去,就沒了。
那工人失血過多,已經沒力氣說話。
隻是勉強笑了笑。
李建哆嗦著手,掏出了手機。
給葉傲打了個電話。
“葉先生,有人要殺我!”
一接通,李建就控製不住地喊道。
李建正在香山別墅裏麵坐著呢,聽見這話,騰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說什麽?”
“是誰?”
“情況怎麽樣了!”
李建盡量冷靜下來,說著剛才的情況。
但他這輩子,都還沒被人暗殺過呢。
所以說話忍不住打擺子。
“一共六發子彈,我的腿中了一發,有個工人幫我擋子彈,中了兩發。”
“葉先生,快過來吧,我怕他撐不住!”
李建搓了搓臉,快要哭出聲來了。
明顯那黃毛殺手,就是衝著他來的。
工人撲過來,不但讓他躲了一發致命的子彈。
而且還幫他擋了兩下!
算是受了無妄之災!
“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穩住,讓醫生止血為主。”
葉傲立即開著破捷達出發。
李建掛斷電話後,也到了鄉村小診所。
一進門。
李建的心就已經涼了半截。
就這踏馬的破破舊舊的設備。
想要救人?
受傷的工人,被大家抬著放在了唯一的**。
醫生正戴著老花鏡,看著一個藥瓶子上的說明書呢。
被這架勢給嚇住了。
在這個小集市裏麵,平時最多就是碰見點小感冒,發個炎啥的。
村民們幾乎把這裏當成藥店用了。
而現在。
進來的人裏麵,一個滿身紅通通的,就跟個小紅人似的。
而李建的大腿也血流不止。
這架勢,讓醫生徹底麻了爪。
“快來救人,發什麽呆!”李建忍不住,對著醫生說道。
醫生連忙點點頭,火急火燎拿著酒精和繃帶過去。
本來遠看,就覺得嚴重了。
湊近了,看到工人背上的彈孔時。
醫生的手腳都有些哆嗦,差點連酒精都沒拿穩。
“你們……你們是哪路的神仙啊……”
醫生欲哭無淚道。
李建瞪了他一眼,急得滿頭都是汗水:“趕緊止血啊,扯什麽蛋呢!”
醫生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幹巴巴道:“這流血量太多了,光是靠繃帶,可能止不了血。”
“而且,而且這是槍傷,傷口會一直被撕裂……”
李建徹底失去了耐心,崩潰道:“讓你快點就快點,別墨跡。”
“能有什麽手段都給我整上,不會少你醫療費!”
人命關天。
醫生就算再害怕,再好奇。
現在也隻能試著止血。
這樣的出血量,光是用繃帶肯定不好使。
到時候血都要流幹了。
所以醫生擦了擦傷口,拿來針線,先把傷口先封起來。
可以減少出血麵積。
至於裏麵的子彈。
醫生實在是沒能力拿出來,一沒經驗二沒工具的,索性就不要加大創麵了。
縫了好一會過後。
醫生臉都急紅了,頭上的汗水豆子一樣滾動。
因為他清晰地看到,工人背後的傷口,透著已經被縫合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冒血水!
“怎麽還沒止住!”李建質問道。
醫生擦了擦汗水:“這是內髒被傷著了,止不住啊!”
“大哥,你們誰跟他血型一樣,趕緊給他輸血。”
“不然再過幾分鍾,他就要失血過多沒了!”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
誰也沒站出來。
主要是不知道這位受傷的工人,具體是什麽血型。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誰也沒有功夫去查了。
這時候,李建咬著牙根道:“我來吧,我是O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