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機場,航班緊促,遊人旅客摩肩擦踵。

男人拎著行李箱走出航站樓,徑直出了安檢往路邊走去,走近一輛奧迪TT,後備箱自動開啟。

他提著行李箱放進去,拉開副駕駛入座。

“不錯嘛,小子,行李箱都能提起來了,看來治療效果頗佳啊!”白久從他走出來就一直打量著他,這會兒目光還逗留在他身上。

男人個頭高而瘦,小型車快要容不下他的大長腿。

他穿著牛仔衣,栗色微卷的發,皮膚過分的白,顯得濃眉大眼格外突出。

“還好,回國穩定吃藥,明年再去複查。”王益帆笑開,露出一排整齊皓齒。

“得,跟姐姐回家,明天咱們開個Patty,聚一聚。”

白久單手架上墨鏡,油門踩到底。

風馳電掣,王益帆有些發毛,緊著安全帶,麵色青白,“大小姐,你能不能慢一點,我不想明天Patty變葬禮。”

“出息!”

白久鄙視,從小王益帆就膽小,身體還跟脆皮一樣,欺淩弱小,對她來說趣味無窮啊!

“最近也沒看到你有什麽作品,你是打算退出娛樂圈接手公司了?”

臨近家門口,王益帆這麽問,白久一腳急刹車,“公司有什麽好玩的,都是一群老古董,也就杜夜澤跟個小老頭似的才忍受得了。”

說完,她停下車,甩上車門,墨鏡下的眼燃氣鬥誌,“拿不到影後,我才不退役!”

王益帆樂了,跟著她走進家門,“你以為影後的桂冠那麽好戴,我是擔心你受挫。”

受挫?

她隔三差五被黑,時常刷起“白久滾出娛樂圈”的詞條,還不算受挫。

這輩子恐怕沒有什麽噩耗能打倒她,女漢子的身,金剛鑽的心。

“正好你回來了,我給你演一段!”

白久心血**,拉開抽屜將打印好的劇本拿出來,這是莊在光的新劇《鳳馭九天》。

網絡上人氣很高,講的是現代少女穿越到古代,成為富商家不受寵的女兒,富商將她嫁給了病怏怏的王爺,討好官府。

而這個少女,會算命!

簡略地翻開一頁,看了一段,白久清咳了兩聲,“坐好了,我要開始我的表演。”

王益帆坐在布藝沙發,傭人擺上了新鮮的水果,還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他靠著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

“咳咳。”

白久背對他記下一段台詞,劇本扔在她旁邊,忽然一臉正色。

雙手疊交置在腹間,她踩著小碎步,走到王益帆麵前,欠了欠身,“小女參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靜默……

白久抬起頭,擠了擠眼,示意王益帆,王益帆這才明白過來,拿起劇本,一目十行,看到了這句台詞,期期艾艾接下去,“滾……滾,本王不想看到你!”

“王爺,小女看王爺印堂發黑,是有血光之災,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她說著,指尖輕點著空氣,與王爺談論的樣子,為妙為俏,好像確實有個人在她麵前。

“血光之災?你敢詛咒本王?”

“小女子不敢。”白久低下了頭,誠懇道,“若王爺不相信,可待到今夜良辰……”

王益帆看著劇本,驟然紅了臉。

又是沉默,白久沒了對戲的人,一秒出戲,插著腰道,“你做什麽啊,大兄弟,念台詞啊!”

“不念了,這什麽台詞啊?耍無賴!”王益帆一把扔了劇本,白皙的臉頰浮上紅暈,怪可愛的。

白久撿起劇本看了眼,劇本上寫的是少兒不宜的話題隱攝,嘿嘿一笑,捏著王益帆臉頰,“哎喲,害羞啊,別告訴我這幾年你受美利堅合眾國的熏陶後,連個女人都沒有?”

王益帆本就臊紅的臉,更是紅到了耳根,避開了白久的眼色。

“小處男!”

白久驚訝,緊接著笑起來,笑得眼淚狂飆,“童子真身,好,真好,哈哈。”

王益帆恨不得刨坑把自己埋了,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你們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兩人齊齊投去目光,就見西裝革履的杜夜澤闊步走來,長腿生風,手裏還拎著海鮮。

“咦,你不是有事麽?”

白久詫異,鬆開了捏著王益帆臉的手。

杜夜澤的目光在她手上定了兩秒,走進開放式的廚房,放下水產品,“提前結束工作,過來給益帆接風洗塵。”

“哦~”

白久原來如此的樣,屁顛屁顛跟著杜夜澤進廚房,扒開了袋子一看,驚喜不已,“帝王蟹耶,今天中午有大餐吃了!”

王益帆手背貼著臉頰,溫度逐漸下降,拿起水杯湊到嘴邊,猶豫著,開了口,“夜澤,你和白久什麽時候離婚?”

杜夜澤身形一僵,看向白久,白久則是尷尬撓耳朵。

“別忘了,你們的婚期隻有一年。”王益帆再次提醒。

不用他說,白久也是心知肚明,當初她和杜夜澤領證結婚隻是應付羅拉集團融資。

當時羅拉的經濟狀況不大樂觀,想要完成融資,必須要拿出讓人信服的資本,恰好捆綁snow可以達成目的。

白家和杜家幾十年的交情,這點忙不會不幫,她家那老頭子,就做了白久的主,來了一出結婚的戲碼。

融資已經搞定,羅拉國際也步入正軌,他們的婚姻,其實沒什麽存在的必要。

杜夜澤拿起螃蟹放進了水池子,打開了水龍頭,也不看王益帆,冷笑道,“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