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陽光穿過窗簾,照在陳瀅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她感到不適,她起身掀開窗簾,雨停了。
雨停了,他也該走了。
陳瀅看著身邊正熟睡的麥聰,有些不舍。
借著暴雨,麥聰在她這住了四晚,如今她實在沒什麽理由再留住他。
手機裏一二三四號男嘉賓都發來消息,她選擇性的回複下,把手機扔到一邊。
當你跟最喜歡的那個人在一塊時,其他人就都成了將就,不需要理會。
以前她總跟文久一抱怨“我想談戀愛。”
“你不是一直在談戀愛嗎?”
“那不叫戀愛,那叫搭夥,我不喜歡他們。”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不喜歡他就不喜歡他,還們。”
“那怎麽辦,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那時文久一和舒若申正值熱戀,文久一說,“你心動的時候,報應就跟著來了。”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她很喜歡麥聰,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麥聰也表示很喜歡她,但倆人就止步於此,無法再邁進一步。
陳瀅想同居,但她不敢開口。
剛認識麥聰時,他就表示,不會再結婚,也不想有同居生活。
他的理由無懈可擊,他沒辦法把媽媽和兒子單獨扔在家。
是啊,兩個開放伴侶的人,怎麽就能扯到同居上呢。
每當陳瀅思念上頭,麥聰卻以忙工作為由不知道在幹嘛時,陳瀅就會在別處尋找慰藉。
麥聰是500強高管,工作的確很忙,長相是陳瀅喜歡的硬漢型。
文久一說,單憑長相來看,她跟陳瀅永遠不會成為情敵。
陳瀅套上麥聰的襯衫,站在廚房煎蛋。麥聰聽到聲音也懶洋洋的起身,“怎麽不多睡會?”
“怕麥總監醒了餓肚子。”
果然,她剛說完麥聰就道“雨停了,我該回去了。”
陳瀅把鏟子扔進鍋裏,“所以你在不在我這過夜,是取決於下不下雨嗎?”
“幹嘛呀。”麥聰溫柔的吻上來,“不舍得我走嗎?”
陳瀅躲開他的吻,“約我的人多著呢。”
麥聰在洞察人心方麵很厲害,“如果你希望,以後我每周末都過來住。”
“麥聰,我們在一塊兩年多了……算了,有些話說了顯得我矯情。”
“兩年了,想朝朝暮暮了?”
陳瀅不語,麥聰一把抱住她,“這回可以親了吧。”
陳瀅又躲開,“你每周四下班後過來吧,住到周末。
周末我白天都是要在學校的,能相處的時間隻有晚上。”
“好。”麥聰輕輕貼上陳瀅的嘴唇。
麥聰對陳瀅算是有求必應,隻要她說,他就會做。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陳瀅不想說。她時刻謹記當年麥聰不想結婚的戀愛宣言。
但她不知道人隨著相處,感情會升華,想法也會隨之改變。會為了所愛之人打破自己的底線。
麥聰就是這樣的人,不婚主義是對不愛之人的說辭。
心有了歸屬,誰會不想黃昏日暮。
她跟文久一這對精神病姐妹花的通病就是,“有些事情非要我說你再做就沒意義了。”
其實她們錯了,感情中很重要的環節就是打直球,她們不會,也學不來。
所以四年了,陳瀅一直在等麥聰的態度,她總覺得麥聰對她不算真誠。
沒人能跟曲成相比,但就跟陳瀅的其他男嘉賓相比,麥聰也拿不到名次。
孤身一人在外打拚,誰不希望遇到能讓自己錦上添花的人。
四年來,麥聰對陳瀅就是平時送點水果,逢年過節來個一萬兩萬的轉賬。
你要說他不在意,618人家也會轉紅包,你要說他很上心,情人節麥聰也經常忽略。
陳瀅當時氣急敗壞的跟文久一吐槽“老舒情人節還知道給你買個手機,買個戒指啥的。老娘就隻配吃空氣,他到底拿我當什麽!”
文久一道“別這麽說,也許老麥隻是在陪別的女朋友,單純的把你忘了而已。”
………
陳瀅不是一味要求男人付出的女人,總會為麥聰準備驚喜。
商場或是旗艦店,隻要陳瀅覺得適合麥聰的,出手就買。
但麥聰始終是那副不解風情的樣子,好像吃頓好吃的,就是他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大概這就是文久一說的報應吧,別人都追著陳瀅跑,她卻偏選這個賽道。麥聰的若即若離,曾經是陳瀅過不去的關卡。
但隨著相處,陳瀅發現他的情緒價值,人生閱曆,為人處事,都能掩飾“經常掉線”這個缺點。
加之文久一“被騙”的真實案例,陳瀅愈發覺得麥聰的“距離產生美”,也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隻要他不惦記她的錢,一切都好說。
但讓她徹底淪陷是一次很搞笑的烏龍。
陳瀅給前夫發信息“孩子要上學,學區需要錢。”發到了麥聰那裏。
麥聰很快回了句“轉你支付寶了,看看夠不夠。”
陳瀅看了一眼支付寶到賬8萬元………她跟麥聰解釋,又給他看了跟前夫的對話。
麥聰說“孩子上學真的是需要用錢啊,你就留著吧。”
那個瞬間陳瀅突然明白,人生在於張嘴。
打直球可以讓愛你,卻不會表達的人明白你的需求,更可以過濾掉身邊善於偽裝的殺豬盤。
但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卻是另外一回事,不是不敢開口,是怕被拒絕。
又是一番親熱過後,麥聰穿衣要走。
“占完便宜就要走人,渣男。”
“寶貝,是不是下雨下懵了,看看手機今天是周二,要上班的!”
陳瀅這才想起來,暴雨預警解除了,她也要上班。
“馬上暑假了,我要回家看看孩子和阿文。
你也請年假跟我回去玩玩吧,就當旅行了。”她鼓起勇氣將直球踢給麥聰。
“我跟你回去,不會打擾你回家鄉約會嗎?”
“你又在說什麽胡話!”
麥聰笑道“不是你說的嗎,你那個家鄉粉絲,每次放假就不停的約你。”
“是問我,不是約。”
陳瀅拿出手機,翻出跟蔡睿的聊天記錄,打算證明給麥聰看。
那個蔡睿一年到頭就那麽幾句話,她沒什麽不敢公示的。
她翻著翻著突然皺眉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麥聰問道“怎麽了?”
“想給你看看你吃幹醋那個人都是怎麽撩我的,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她把手機遞給麥聰。
麥聰往前翻了翻,“你這個粉絲好逗,看起來是在問候你,怎麽總感覺關心阿文更多。”
麥聰一語道破,“是啊,我說哪裏不對呢。”
這個蔡睿每年都是趕在陳瀅回家鄉前發來信息,“回來了嗎?這次還住在你朋友家嗎?不方便的話可以安排你和孩子住在我的酒店;你朋友家在哪個區;你朋友老公也在嗎;你朋友每天上班嗎………”
在文久一與舒若申分手後的第一個寒假,陳瀅回到家鄉。
蔡睿約了她三次,終於把她約了出來,見麵前,他還特別強調帶著你朋友一起來,可以幫她聯係工作。
在那個飯局上文久一遇到了曲成,自此,蔡睿再沒出現過。
“那我去上班了,到單位給你信息。”
“等一下,你企查查有會員吧,借我用一下。”
陳瀅在企查查輸入蔡睿的酒店,法定代表人:胡寧遠。
見陳瀅有些茫然,麥聰說,“不重要的事情沒必要想,也沒必要說。
阿文那個男朋友對她好是真的,沒人會用真金白銀處心積慮去害人。
我先走了寶貝,晚點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