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漁當時翻看舒若申手機時,在他的微博訪問記錄裏看到了文久一,便自此記下了她的賬號。

隨著她月齡越來越大,舒若申絲毫沒有回頭的樣子。

仿佛這孩子與他毫無關係。

徐寶漁慌了,每天都在想各種辦法。

假裝難受,舒若申不聞不問,找舒若申拍孕婦裝,舒若申自毋庸置疑的拒絕。

終於有一天,她想了個辦法。

她給舒若申打電話,說剛剛有個陌生人打給她,讓她關注一個微博。

她點進去一看,竟是文久一。

她懷疑那通電話就是文久一找人打給她的,目的是為了刺激她早產。

文久一的微博裏,沒有舒若申的身影。

她隻會偶爾分享生活,說一些隱晦的心裏話。

唯一能見證舒若申存在的,就是一張掛件照片。

那個掛件是舒若申送她的,他們兩個情侶款,舒若申的車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聽徐寶漁說完,舒若申一頭霧水,隨口問了文久一。

文久一瞬間爆發。

“這麽明顯的搞事情,你還至於問我?你自己解決不了她?

我要真的給她打電話,我讓她關注我微博幹毛線?

我要是真想刺激她,平時為什麽不多發點咱倆的合影。

那裏麵什麽都沒有,我讓她關注個屁?

你有沒有腦子?她不說有人給她打電話嗎?那電話呢?”

舒若申拿出一個虛擬的網絡電話,文久一更生氣了。

她早說過,生而為人有些事她不得不做,但有些事她也不屑去做。

她的為愛奔赴,已經沒底線的傷害了徐寶漁和汪普。

舒若申如今已經是單身。

文久一除了平時跟他吃吃醋,小打小鬧之外,沒理由去招惹徐寶漁。

但因為徐寶漁這個舉動,舒若申對自己“興師問罪”,文久一完全接受不了。

這場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她不回信息,不接電話,也不見他。

第四天上班前舒若申找到她,問她怎樣才能好。

文久一拿出她在超市特意買的水果刀。

“我要分手,你趕緊回去當你的好老公。你要是不同意,要麽我捅死你,要麽你捅死我。”

舒若申又是一臉文姬文姬奈若何的表情,他解開襯衫的扣子,指著胸前道,

“我不同意,你捅吧。”

還沒等舒若申反應過來,文久一手起刀落。

緊接著,她眼神逐漸迷離了,舒若申胸前,先是出現一個紅色的洞…

幾秒之後,鮮血泊泊湧出。

文久一嚇壞了,扔下刀,雙手捂住舒若申胸口想把血止住,沒過兩秒,自己竟暈了過去。

舒若申對這個作精真是無奈啊,他先是把她安置好。

拿出她手機替她請了假,又給自己請了假,開著車到就近的醫院縫針。

進醫院前,他還不忘給沒醒過來的文久一發了條信息,“我去處理傷口,醒了別生氣了。”

文久一睜眼忙去急診尋舒若申,幾番打聽,舒若申在處置室裏縫針。

她蹲在處置室門口,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感覺被舒若申寵成一個無腦的瘋子。

沒一會兒門開了,文久一忙起身跑過去。

她本就瘦弱,吵架這幾天也沒怎麽吃東西。快速的蹲起又讓她眼前一黑,舒若申一把拉住她。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雪白的襯衫,前襟全部被血染紅,身上洗衣液的淡淡芳香還伴著若有似無的消毒液味道。

“我……”

舒若申回頭謝過大夫,攙著文久一道“上車再說。”

上了車舒若申也沒說話,看他樣子也不算生氣。

他一路又開到荒地,停好車,看向文久一。

“我……”

“你什麽,說吧。”

“對不起,疼不疼啊?”

“縫了五針,你說疼不疼。”

“那你要怎樣……”文久一怯生生問道。

“今天收拾不動你,等我好了,你自己趴好吧。”

文久一眼淚奪眶而出,不知道是心疼,是感動還是依然留存的委屈。

她始終覺得,舒若申不應該為了徐寶漁的離間來質問自己。

但她作也作了,鬧也鬧了,看著麵前滿身狼狽卻又一臉寵溺的愛人,她眼淚又一次決堤。

舒若申拭去她的淚水“下次你生氣不要動手,我自己來。

這我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會被追究的……”

“老公…我錯了…”

“現在認錯晚了,該挨的你跑不了。”

“我不跑,你說什麽我都聽。”

“真的?那我可提要求了。”

文久一咬著唇,“嗯。”

“給要出生的孩子取個名字吧。她天天問我,我取什麽,到時候你都不滿意,還是你來吧。”

“你兒子的名字,你讓我來取?”

“如果有可能,我多希望這是我們的孩子。

你取吧,如果有緣份的話,可能你們以後還會相處,我希望你對他別有敵意。”

“我精神不好,不會是個好後媽。但是如果是你兒子,我會盡可能做到最好,拿出最大的忍耐。

汪赫詞有的我一定讓他都有。

就叫端端吧,希望他長相端正,人品端正,人生也端正。”

“端端,端端好,還得是我老婆,就叫端端。”

那天下班,舒若申就這樣全身是血的回到家。

徐寶漁嚇壞了,忙上前詢問怎麽了。

舒若申單手脫衣服,另一隻手做了個阻止她上前的手勢。

“你希望我倆吵架,希望我倆分開,我都理解。

但是徐寶漁,我真的希望你能想明白。

三十多年了,真的隻有她,讓我義無反顧。

大學時候,你也見過我跟別人在一起。我那時候是什麽樣,現在是什麽樣,沒人比你更你清楚。

我是真的愛她,離不開她。

你做的一切,你說是為我也好,是為你自己也好,我都認。

如果我有錢了,起來了,我會讓你和孩子不為錢發愁。

但你要的感情,我真的給不了你。

你現在都八個多月了,說實話這孩子我壓根兒沒想要,但既然你堅持生,那我們就相安無事的把孩子生下來,別再搞什麽事情了。

你也看見了,為了讓她消氣,我命都可以不要,你也就不需要再做那些沒意義的事了,謝謝你。”

徐寶漁雙手托著後腰,指甲深**進皮膚裏。

他們那麽相愛,那她又算什麽,她肚子裏的孩子,又算什麽。

她恨不得殺了文久一。

但表麵依然雲淡風輕道,“晚上吃點什麽,我來定。”

“隨你吧。”

徐寶漁心想,畢竟現在孩子還沒出生。

她不相信,他看見一個生命的降臨,能依然這樣無動於衷。

隻要他對孩子用心,那邊就難保不會鬧,日子一長,這感情也就淡了。

要什麽愛情,把人抓在身邊才是真的。

那次爭吵過後,舒若申在家裏按了個攝像頭。

徐寶漁以為他擔心自己預產期將至,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但她想不到的是,舒若申把攝像頭連在了文久一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