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本王讓開,她對本王來說有多重要你不是不明白,如今既然知道是她回來了,便不會再拱手於人,你讓開,否則別怪本王不留情了!”長孫千文戾氣衝衝的,見了誰都不爽的樣子,恨不得快馬加鞭,進宮將蕭冷玉搶回來,那是他日思夜想,念了好些年的人,怎麽能放走。
長孫震算什麽,隻要她能回來,豁出性命也罷!
“王爺,千萬別意氣用事啊,這後果,豈是咱們能夠承擔的,就算您不想自己,也想想那些兄弟,不能讓他們送了性命啊!”
“本王想的清楚,從昨夜一直思慮到今早,絕不是意氣用事,你閃開!”他片刻也不想耽擱,等了太久了,從她生,再到她死,再到如今,他等夠了,既然皇兄不知道珍惜,那麽就讓他來護著她,一輩子不受欺負。
“王爺,您可知這樣會陷貴妃娘娘於險境?”陳亦聽聞,趕緊過來了,現在長孫千文進宮要人不是一切都掩不住了嗎?長孫震的疑心,怎會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沈沐顏自被送回來以後,就不停的讓下人打熱水,她要沐浴,管家知長孫千文心情不好,又怎麽會去打擾,也由著她去了,不過卻有一些流言在府中傳開了。
“主子,陳大哥傳消息來,王爺知道了您的身份,往宮裏頭趕來了!”珍珠急匆匆的進去。
蕭冷玉正在縫製腹中孩子的衣裳,聽珍珠的話不小心刺了手,鮮紅的血珠子冒了出來,在白皙的手指頭上很是顯眼。
“主子,你的手!”珍珠著急,想去拿了藥來。
蕭冷玉抿了抿手指頭,急著跑出去了,後來一想,又招了珍珠過來。
“本宮不能出去,你去宮門口攔著王爺,讓他千萬別衝動!”蕭冷玉急得臉也紅了,珍珠會意,趕緊去了,在外頭與亦心撞上了,見她滿臉的急色。
一把拉住了珍珠:“你這是去哪呢,行色匆匆的!”
“你快去候著主子,我去去就回來。”珍珠避而不答,拍了拍亦心的手便走了,留下她呆愣在原地。
若不是怕被人發現,珍珠真相將全身的本事都使出來,就為了能及時的阻止長孫千文。
亦心進去時,看蕭冷玉坐在軟榻上心神不寧的,皺著眉頭過去了。
“主子,您可不能這樣,您還懷著小皇子呢!”亦心將桌上的安胎藥給蕭冷玉端了過去:“主子,這藥已經晾涼了,太醫說了,您得按時喝著安胎藥,小皇子才能好好的!”
“本宮喝不下,放在那吧!”蕭冷玉臉色難看,有些乏力道。她不知道陳大哥這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長孫千文的性子,誰能擋的住啊!心急如焚的她覺得腹中有些許的不適,卻也沒太在意。
“亦心,你去,你去找肖大人,告訴肖大人,籬王進宮了,讓他去養心殿攔著!”蕭冷玉轉念一想,肖渝也許是可以托付的人。
“可是主子、”亦心話還沒說完,便被蕭冷玉推著走了幾步。
“你快別說了,再說便來不及了!”蕭冷玉起身,拉著亦心去了。
亦心不想她著急,囑咐了外頭的宮女幾句便直衝衝的去殿外候著了,等肖渝下朝出來。
話說珍珠到了宮門口,等了半柱香,還沒看見有人來,心裏有些急了,難道她來晚了!
“侍長孫大哥,可是有看著籬王爺進宮來啊?”珍珠慢慢的走到一侍長孫身旁,開口問道。
兩人有些猝不及防的,但問得是籬王,那便有的說了。
“你是哪個宮的,問籬王爺何事?”另一個侍長孫有些懷疑,一個宮女,以何理由和身份來過問王爺?
“哦,奴婢是錦繡苑的珍珠,皇上與我家主子等了許久不見,讓我出來候著,我一路過來也沒碰見王爺,便想著問問罷!”珍珠微微勾起嘴角,斂去身上的急切之意。
“原來是貴妃娘娘宮裏頭的人,您剛才沒瞧見嗎?王爺先您一步進去了!”侍長孫聽了珍珠的來頭,臉上立刻就換了神情,略微討好道。
“多謝侍長孫大哥了!”得知了籬王已經進宮了,珍珠這才是真的急了,恨不得立刻飛回錦繡苑去,將這個消息稟報給蕭冷玉。
卻不知道珍珠前腳走,後腳就來了個宮女,看著珍珠離開的方向笑得陰險,那人卻沉浸其中不知所以。
長孫千文一路急色,直往養心殿去,亦心剛找到肖渝,他便有些不耐煩,實是不想與蕭冷玉有任何的牽連。
“肖大人,我家主子說,籬王爺進宮了,要去養心殿,讓奴婢來找肖大人您想想法子!”亦心因為急切,說話結結巴巴的,聽得肖渝破費力氣。
“你家主子身為皇妃,關心一介王爺,是否不妥啊!”肖渝皺著眉頭,很是不屑的看著亦心,像是透過她看另外一人。
“肖大人,這是主子吩咐的,若是您不想籬王出事,便速去養心殿攔著!”亦心也不與這個肖渝多言,雖是救了她主子,可也是個討厭的人。
“你!嘿!這個蕭冷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真應該把你身邊的人都毒死了!”肖渝比
了比拳頭,頗有些無賴道,一向都是他嘚瑟的,何時輪到別人得瑟了。
亦心的耳朵微微發紅了,難道是有人罵了她?
肖渝嘴裏說著不去,但還是自覺的去了養心殿前麵候著,剛到,便看見長孫千文頗為氣惱的來了,帶著悔色與不甘,何其精彩啊!
肖渝上前攔住了長孫千文:“你不是在府裏頭養傷嗎?怎麽就來了宮裏了?”看了一眼他的手臂道。
“你讓開,本王有事與皇兄相商!”長孫千文揮開他,就要往裏頭走。
肖渝轉身拉住了他,很是無奈:“你們這是怎麽了,貴妃讓我來攔著你,你又非要去找皇上,你們這是有什麽驚天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與你無關!”長孫千文麵色一冷。
“怎麽與我無關,我苦心費力的,在你們中間當個傳話的,誰知費力不討好!本大人今兒就不信了,不讓你去就是不讓你去。”肖渝雙手叉腰,仰麵朝天很是神氣道。
正當長孫千文欲發怒時,長孫震來了,一大推的奴才宮人跟著,何其威風,見兩人在養心殿前候著,頗為驚訝。
肖渝現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這個時候,怎的長孫震就來了,也不好再開口,隻得硬著頭皮過去了。
“臣弟!”
“臣!”
“參見皇上!”
長孫震看向長孫千文,也不像是有傷在身之人,瞥了眼李德盛,眼中的疑問明顯。
“平身吧!有何事,在朝堂上不能說,還在養心殿等著朕?還有,籬王不是在王府修養嗎?怎的今日進宮了?傷勢如何了?”
“回皇上,臣無、”
“多謝皇兄關心,臣弟無礙了,不過有一事相求!”不等肖渝說完話,長孫千文搶先道,聽得肖渝直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有何事進去說吧!”長孫震望了眼外頭烈陽,直被曬得睜不開眼睛,而養心殿裏頭的奴才,早早的就放置好了冰塊兒,瞬間涼爽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許多。
……
而嘉嬪這邊早早的就得了消息,聽到珍珠與侍長孫的談話,一計上心頭,蕭冷玉你不是甚的皇上寵愛嗎?本宮就要你成為遭人唾棄的棄婦!
肖渝拉了拉長孫千文的衣袖,長孫千文一把甩開,對他眼中傳達的意思視而不見,自顧自的開了口,肖渝心中一咯噔,這下全完了。
“皇兄,微臣想求皇兄將貴妃娘娘賜給臣弟!”長孫千文淡定的開口,李德盛驚得眼珠子險些掉出來,長孫震一口茶水嗆在喉嚨裏頭,出不來也咽不下去。
“放肆,是誰給你的膽子,竟在朕麵前說出如此不知所謂的話來?”長孫震將龍案拍得震天響,氣紅了眼!好啊,他終於說出心裏話了,藏了這麽許久,還真是難為他了!李德盛聽得直往後頭瑟縮一下,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肖渝心裏為長孫千文默默祈禱了三秒鍾,開口道:“皇上,千萬別聽王爺胡說,昨日微臣還替他診了脈,高熱不退,定是燒糊塗了,王爺的話信不得啊!”
“是啊!籬王爺前些日子不是遇刺了嗎,定是還未大好,皇上息怒啊!”李德盛趕緊附和肖渝的話,先將長孫震的怒火平息下去。
長孫震大手一揮:“罷了,看在你傷勢未好的份上,朕就當你病糊塗了,給朕退下!”礙著肖渝一口一句病糊塗了的話,長孫震隻得摁下了心中的不愉快,大氣的放過了他。
長孫千文如死腦筋一般,跪在地上:“皇兄,臣弟現在清楚的很,並未糊塗,求皇兄將貴妃娘娘賜給臣弟!”
肖渝一聽這話,頓時覺得長孫千文是救不了了,怕是有負那個女人的囑托了。
“好你個籬王,今日是發了什麽瘋,竟敢進宮來要朕的妃子,朕憑什麽將貴妃讓給你,又為何要讓給你,趁著現在朕還未動怒,趕緊給朕滾出去,朕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