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你看看腳腕的,早上它就腫脹了起來,現在走著還有些痛。”凰塵翎留意到她的細微表情,都看到眼裏,裝出平時樣子說。
“好地,那我們進去屋裏,小人幫你看一看。”顏若栤說完,就轉身走在他前麵,完全不等他,待他地態度與之前相比,明顯冰冷了很多。
凰塵翎忍不住訓說:“你不用扶我一下嗎?”
“哦,小人知道了。”她聽從命令的,又走回來,動作生硬地隨便扶著他地手臂。
跟之前扶法,區別就大了,之前是摟著腰,貼緊來攙扶地,現在隻是單單扶著手臂,還隔著距離地,扶跟沒扶差不多。
對於她如今的冷淡態度,凰塵翎自然地是不滿意的,甩起手臂,自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將扣到腋窩下,不悅的說:“扶人要這樣扶的,我腳痛了,你扶著我手臂走,有什麽用!”
“抱歉,小人知道了。”顏若栤冷冷的認錯。
凰塵翎也沒說什麽了,就這樣,兩人走回了屋內。顏若栤想扶著他去坐凳子,但凰塵翎卻夾著她,非要坐到她的**。
顏若栤從他身邊走開,去找藥箱來,從裏麵取出鐵打藥酒,再走回他麵前,沒有像上次那樣蹲下身。而是她也坐在**,拍一拍自己的大腿,說:“二皇子,請將腳放上來吧。”
凰塵翎不客氣就將腳伸到她的大腿上,自然鞋襪是由她來脫了,他可不會動手的。
顏若栤也毫不溫柔的粗魯地扯掉他的鞋履,連腳腕也被她扯痛了,他吃痛了一下,不由的說:“痛,你輕點力,弄痛我了。”
聽見他說痛,她心頭就開始一點點心軟了,下手也輕柔了許多,微微的幫他解開白布襪,露出青紅腫脹的腳腕,她微皺了一下粉眉,有點後悔昨晚沒有幫他塗一塗藥酒才走,害到本來不怎麽嚴重的扭傷,變得嚴重了一點。
“小人昨晚不是說過要塗一塗藥酒才睡嗎?二皇子,你當耳邊風嗎?”她帶著一點點責怪的口吻,對他斥言。
凰塵翎輕笑了笑,故意的說:“房裏沒有藥酒之類,昨晚是你處理不夠細心,再說我腳踝這樣是你害的。你還怪責我?”
顏若栤說不過他,也沒心情跟他扯說下去。自然不回駁他,拿過藥酒,倒了一些在手心,搓幾下,等搓到手心發熱,才一掌拍在他的腳碗上,大力的按搓。
來不勝防的痛擊,惹得凰塵翎急急的叫停:“停,停。。。停手,太大力呀,好痛呀!輕力點!”
顏若栤無視他的喊叫,淡定的說:“不用力揉的話,經絡不通,消腫會慢很多。”邊說邊加重手力,扳拉他的腳麵,並重重的按揉最青淤位置。
凰塵翎頓時痛得想抽回腳,他懷疑她是存心在報複的,有點動氣的說:“都說了別按那麽大力,你是故意的嗎?”
“二皇子,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人可是用了最傳統的鐵打手法來幫你的腳腕舒展經絡。扭傷了,人人都是這樣按的,你這麽一個男子漢卻囔囔大叫,不覺得有點丟人嗎?”顏若栤停了一下手,對著他直說。
“不用你按了,按完比之前還要痛,都不知道你會不會治的。”凰塵翎收回了腳,死撐著麵子,生氣的說。
“既然二皇子覺得小人醫得不好,請另找名醫,來醫治你的貴腳,請慢走,小人不送了。”她麵無表情說恭送他的話。
不用她按就更合她心意,她也不想去按摩他的臭腳。顏若栤拍拍手起身,去洗手後,並收拾好藥箱。
凰塵翎對她現在這樣差勁的態度,感到非常窩火,就因為昨晚他對她說過的話,她待他的態度就差了十萬八千裏之遠,至於嗎?
他自己穿好鞋襪,拖著發痛的腳起身,她已經比他早一步,戴上麵具,背著藥箱,踏出房門,大步離開。凰塵翎還想仗著身份,任意去訓斥她幾句都來不及,氣得他剁了一下腳,偏偏又用傷腳去剁,狼狽的痛跳了幾步。
顏若栤自然去了找凰風墨,打算幫他換藥處理小傷。
凰風墨剛起身,正在漱洗中,顏若栤在側廳等候,她放下藥箱。整理一會需要用到的藥粉分量,不小心弄了一個塞子,塞子彈到屏風後的案幾下麵,她走過去蹲下身去撿。
這時候,侍衛帶了青倰崖進來側廳,凰風墨也剛好漱洗完出來見她。
青倰崖一見到凰風墨就貼過去,關心的詢問:“擔心死我了,我聽你的侍衛說你昨天意外的受了傷,才沒有來赴約。你傷了哪裏呀,讓我看看。”
凰風墨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微笑的說:“沒事,隻是小傷,已經處理過了,昨天我覺得時間不夠用,就沒有去赴約,今天想去哪裏玩?我陪你去玩。”
青倰崖高興的踮起腳,親一下他的俊臉,嬌俏的說:“嗯,我今天想去婆娑廟那裏看曇花,再去青苑樓酒坊喝新入的西域葡萄烈酒。”
“好,瞧你開心的樣子,我陪你去。我的小可愛。。。。。。”凰風墨自然答應了她。
顏若栤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會發展得這麽快,之前還泛泛之交,現在卻親密無間,她本來也不想突然冒出去打擾,但是聽見他們的對話,就想出去告訴凰風墨,提醒他手上的咬傷還未自愈之前,需要忌酒。
隨後,凰風墨跟青倰崖並甜蜜地親吻起來,顏若栤見狀並停止了動作,不敢貿然現身。
青倰崖被凰風墨摟著小蠻腰,不由後退,身子斜向桌,手碰到藥箱,她皺著眉,不由的問:“那個醜醫仆也在你這裏麽?”
凰風墨朝看一下藥箱,四周看看,不見顏若栤的蹤影,並說:“可能剛才來過,又出去了。”
青倰崖推開藥箱,腳一蹬並坐上桌子,雙手環著凰風墨的脖子,雙眸柔情,**地說:“除了我之外,你這個大皇子還有多少個女人在身邊?我很霸道,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碰過。”
“小可愛,我現在除了你之外,眼裏也容不下別的女人。”凰風墨嘴甜地哄她說。
青倰崖聽完,並揮手將身後的藥箱打翻,嚴格的說:“容不下別的女人,又容得下一個醜醫仆在你身邊逛來逛去的。你說的話,要哄我也該想想,動一下腦袋再哄。”
凰風墨輕笑一下,親一下她的粉唇,解釋說:“她隻是我隨地撿的仆人,我都沒有將她當女人看待,隻是當作一個能自由行動的藥箱,挺方便的。”
“嗬嗬,你真聰明,好吧,饒了你。”青倰崖很滿意他的回答。
兩人又開始親熱起來,熱情奔放。而房裏的一角卻冰涼涼的,顏若栤親耳聽見凰風墨的話,原來他一直以來是這樣看待她的,她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個自由行走的藥箱,形容得如此的貼切。
她偷偷的嘲笑一下自己,曾經妄想過,凰風墨會跟別的富家公子不同,情操會高尚些,會當她是一般朋友看待,她看錯了,看來都是一樣的,挺會裝蒜,裝出一副與世無爭,好人的翩翩公子。她差點真的相信了,不過,現在看清事實也不遲的,警戒自己別太幼稚。
凰風墨和青倰崖親熱了一段時間,才停了下來。兩人摟著一起漫步出去。
顏若栤等到外麵靜靜的,慢悠悠的走出來,看著地上散落一地淩亂的藥瓶,就如同她的心情一樣落差。
她蹲下身,慢慢地撿回地上的藥瓶,並聽見有腳步聲,一瘸一拐的慢走進來,“怎麽沒人的?這麽早去了哪裏?”聞聲一聽,就知道是凰塵翎。
侍衛跟著凰風墨一起出去,這裏自然是沒人在,他還想找凰風墨一起去買點父皇喜歡喝的酒類,凰風墨認識的酒類比他強多了,想靠他品酒,偏偏卻不在,現在隻好自己去了。
他剛想走的時候,聽見“啪咚”一聲,從側廳傳過來的,顏若栤不小心弄掉了一個藥瓶蓋,她本想小心翼翼的不被他發現的。
凰塵翎走過去,探頭就看見她蹲在地上,正想找地方躲藏的模樣,他嘴角立刻揚起壞壞的笑意,問她:“你在做什麽啊?鬼鬼祟祟的,看見我還想去躲啊?”
“二皇子,小人才沒有去躲,隻是藥箱不小心打翻了,正在撿藥瓶而已。”顏若栤狡辯的說。
他凝視著她,笑意中帶著欺負的語氣,問:“是嗎?我皇兄去了哪裏?你這個跟屁狗似的的醫仆,應該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顏若栤抿了抿嘴唇,不知哪來的衝動,走到他的麵前,將心裏的悶氣發泄到他身上,猛然抬腳,狠踩在他的傷腳上。
“哎啊——!”凰塵翎頓時彪痛的蹦跳了幾下,咬牙生氣地說:“你瘋了嗎?竟敢踩我!還踩這隻腳!”
她踩完,覺得身心平衡多了,心情也舒暢了不少,並假裝無辜的說:“二皇子,小人剛才見到你腳上有一隻蒼蠅,怕它沾汙了你的鞋,忍不住才一腳踩下去,才會不小心踩到你的腳,你又這麽寬心,不小氣,不會為了一腳而怪罪小人吧。”
“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有蒼蠅在我腳上,睜著眼說謊,當我傻的嗎?”凰塵翎被她氣到火冒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