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寬敞的地方,對這幾個混混聶池可以說是絲毫不懼,可這巷子太窄了,是兩棟樓之間分出來的,撐死一米多寬。
束手束腳的,他又要護著商言,根本施展不開。
而且......
他也不敢下死手。
但也因此,一名大漢趁機躲開了聶池的匕首,對著商言抓了過去。
對於大漢來說,眼前這瘦巴巴的小孩仿佛就是一隻小雞,他一隻手都能提得起來,絲毫不足為懼。
可就當他的爪子要碰到小孩的時候,商言毫無征兆的突然揚手,冷光熠熠的西瓜刀對著大漢脖頸就砍了過來。
西瓜刀是真的很快,幾乎將大漢的脖頸切斷,溫熱的鮮血噗呲噗呲的噴出,瞬間染紅了商言的白襯衣。
大漢連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死在了商言手裏。
“老大,”旁邊幾名大漢也發現自家老大死了,愣愣的停了手,不可思議的看著商言。
“艸。”
聶池一回頭,也嚇了個激靈。
商言卻一臉淡然,甩了甩水果刀,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幾名大漢大概是沒想到商言會直接砍死人,當下有些呆愣,都沒反應過來要回答他的問題。
商言就戳了戳聶池,示意他去另一頭攔著幾人。
聶池咽了咽口水,心有餘悸的聽話去了另一邊。
商言又問:“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你......”其中一名大漢拿著棍子指著商言,語氣有些結巴,“你...你難道不是商言嗎?”
商言笑了笑:“不是啊,我叫嚐雲,不叫商言,怎麽?你們是想要殺商言?”
大概是真死了人,加上商言一臉淡定,對方還以為他是高手,也不敢再妄動,隻是結結巴巴的回答問題。
“我們...我們沒想殺人,隻是想...想綁架他而已。”
“哦?”
商言來了興趣,“那是你們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指使?”
一邊說,商言還一邊將長長的西瓜刀撐在死去的大漢身上,他笑眯眯的模樣仿佛是在玩樂。
哪有殺人後的恐懼?
這讓幾名大漢徹底怕了,急忙老實交道。
“商言...他是商天啟將軍的兒子,他媽和哥哥又是有錢人,我們隻是想綁架了他拿贖金而已。”
“嗬。”
商言差點笑出聲來,拿著刀指著幾名大漢笑道:“怎麽的?當我傻啊?就你們這身手和膽子,明知道商言身份還敢去綁架?不怕死嗎?”
“沒有。”
幾名大漢都快哭了,“我們聽說商言身體不好,是個病秧子,這一次他好不容易單獨出門,就想......”
哪知會跟錯了人啊?
“那商言是病秧子這消息又是誰告訴你們的?”
用刀拍了拍大漢肩膀,商言又問:“還有他一個人出門這消息,以你們這條件,能這麽準確?”
他一下飛機就感覺有人跟蹤,這種水平的綁匪膽敢去綁將軍的兒子,不是作死嗎?
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至於是誰?他暫時還不清楚。
這時,聶池也補充道:“賣這消息的是誰?這明顯是想讓你們來送死,怎麽的?還想護著?”
“不是護著。”
其中一大漢都要急哭了,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是他,是我們老大得到的消息,我們真不知道。”
這樣啊?
蹲下身,商言在屍體口袋中摸出了手機,用屍體還溫熱的手指解了鎖,翻到通訊錄和電話簿,一一查看。
並且過目不忘的記了下來。
隨後又翻到微信,但微信裏都是大漢撩騷的妹子,根本沒什麽有用的消息。
將手機丟在屍體上,商言淡然的站起身,隨後看向聶池。
“我相信你有能力處理好這點小事,就要麻煩你了。”
“好,那我......”
“等回去了再來找我吧。”
“行。”
他靠近商言確實是有所求,眼下對方需要他先拿出誠意也是應該的。
......
撿起地上的口香糖和可樂,又抱起兩個椰子,將大刀遞給聶池,商言淡然的走出了巷子。
看方向,他應該是準備回酒店。
而聶池本想提醒他脫掉帶血的衣服,可對方已經走遠,他也不方便大吼大叫。
算了,他還是處理好眼前之事吧。
想要脫離主家靠晏修一個人不夠,他們還得找他們助力一起。
多個後盾,也多份保障。
......
當商言滿身鮮紅的走進酒店大廳時,確實嚇了保安和前台一跳,不過看他抱著椰子乖乖巧巧的樣子,想必應該不是血吧?
但保安還是追上去問了一句:“小朋友,你這...怎麽回事?受傷了嗎?”
“沒有。”
商言笑著搖了搖頭,“我剛從海邊回來,那邊有人果汁大戰呢,就弄髒了。”
這樣啊?
保安點了點頭,也不方便湊太近去聞味道,加上這小孩確實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也就沒有多問。
【貓貓:血腥味其實沒有那麽容易聞到,除非特別多,或者某個人的嗅覺很靈,不然一般人不會很敏感的。】
上樓進屋,商言丟下椰子就進了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下帶血的衣服,隨後就坐在**默寫剛才記下來的號碼。
然後一一發給了家裏的李叔,讓他去查查這些號碼的登記所屬。
其實對於背後之人,他還是知道大概的。
他想要不就是因為晏修,要不就是因為魏少卿,因為自己家?應該不太可能,畢竟時間也太巧了。
但鑒於綁匪的等級太差,他又排除了聶家,那麽...就是因為晏修咯?
是公孫瑾?
還是蘇家?
也就在商言思考之間,敲門聲突然想起,這個點會是誰呢?商言忙猜是晏修,因為那人追過來的幾率很大。
下床打開門,就見確實是晏修,他身旁還放著行李箱,手裏拿著一束向日葵。
是了,除了蓮花,嚐雲還喜歡向日葵。
而商言也一樣。
“小言,驚不驚喜?”將向日葵遞了過來,晏修高興問。
“當然驚喜。”
接過向日葵,商言臉上卻沒有一絲驚喜的表情,反而一副‘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淡然樣子。
但隨後還是很捧場的問道:“你怎麽來了?訂房間了嗎?”
晏修則理所當然的回道:“當然是來陪你畢業旅行的啊!”
“那訂房間了嗎?”
“正值畢業季,又有一家公司團建來這兒,沒空房了,你這兒能收留我嗎?”說這話的時候,晏修語氣有些低落。
“當然沒問題,”商言滿口答應,並沒有拆穿晏修的謊言,免費的保鏢不用白不用,就像聶池一樣。
“不過得委屈你睡沙發了。”
“沒關係的,有住的地方就好了。”
得到允許的晏修很開心,提著行李箱就走了進來。
然而商言卻覺得很可笑,曾幾何時,晏修可曾這樣對過嚐雲?對過那個心甘情願為他而死的可憐人?
還有那個和嚐雲長得一模一樣的張雲。
他不在乎了嗎?
......
酒店是商言大哥幫忙定的,是很豪華的套房,雖然隻有一間房,但沙發也柔軟寬大,睡上去也還行。
隻是以晏修的身份來說,確實是委屈了點。
但為了能與商言一起,晏修也心甘情願。
不過......
當看到桌子上的兩個椰子時,晏修問:“你買的嗎?”
商言嗯了一聲,“對,回來的時候買的,你會切嗎?我們正好一人一個。”
“好啊,那我先去洗澡,等會就切。”
“嗯。”
晏修高興的進了浴室,卻一眼就看到了丟在洗漱台下的白襯衣,拿起一看,上麵滿是血跡。
而且以血跡的痕跡來說,這似乎是從正麵噴灑而來的。
他殺過人,也曾從正麵割過人家的喉嚨,當對方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時,自己要是躲閃不及,衣服就會變成這樣。
難道......
拿著衣服,晏修衝出了浴室,焦急的問商言:“小言,你這衣服怎麽回事?”
“沒什麽。”
商言抬頭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今天在海邊遇到了一位自稱聶池的男人,我們聊得挺好,但就在他送我回來時,遇到了流氓,我們打起來了。”
晏修有些不信,“那這些血跡......”
商言聳了聳肩膀,“聶池砍了人家一刀,濺我身上了。”
晏修:“......”
商言的表情是不是太過淡定了?
“小言,你...你不怕嗎?”
“一點血而已,有什麽好怕的?又沒死人,”商言一臉的淡然。魚。煙。毒。加。
“......那位聶池呢?”
“他回自己的酒店了呀。”
商言一臉不解的反問:“我們隻是在海邊相遇的陌生人而已,怎麽?你覺得他應該跟我回來?”
“當然不是。”
晏修也沒有繼續多問,而是拿著衣服再次進了浴室。
其實他知道商言在說慌,可他卻不想去拆穿,就像對方不拆穿自己說的謊話一樣。
而且......
商言再聰明那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就算三魂歸位他也沒有記憶,要說他親手殺了人還能如此淡然?
自己也是不信的。
那想必確實是沒死人吧。
再說了,就算殺了又如何?自己能因此不愛他嗎?自然不會,那還追問什麽呢?他開心就好了。
隻是聶池這個名字為什麽會這麽耳熟?他似乎是在哪裏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