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芒果寄過去後,商言第二天就離開了海南,他準備去阿壩再看看,然後就回家,趁著假期,他可以找魏少卿練練武什麽的。

而就如商言猜想,帝都這邊的方萌確實在雲澤解除交易後很是不甘心。

她也知道雲澤找她是因為商言,可她就是控製不住,幾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徹底喜歡上了雲澤。

可雲澤的心思卻不在她身上,生日當天,他更是毫不猶豫的說了解除交易。

好幾個月的相處,他就沒有一絲留戀嗎?

她真的不甘心。

......

一個星期後,商言三人回到了帝都。

機場,華子翔親自開車來接,分別前,晏修溫柔的揉了揉商言腦袋,“真的不要我送你嗎?反正一個小區,又不遠。”

商言搖搖頭,笑道:“離開一周,你應該會很忙吧?就別為我耽誤時間了,我會自己回去的。”

“可我......”

晏修有些欲言又止,一個星期形影不離的相處下來,他自認對商言的關心可謂是得無微不至,可小家夥就是不給他回應。

若即若離,心裏吊得慌。

商言似乎看出了晏修心中所想,張開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改天見,你答應我的,帶我看蓮花。”

“......”

晏修立馬又高興了起來,“好,那過幾天我約你。”

“好的。”

得到下一個約會,晏修滿足的上車離去,而商言目送車子走遠,這才打了家裏的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他。

至於聶池?

他接近商言無非就是想與官家合作,然後為脫離主家做準備,在飛機上他就側麵的說明了一下。

而商言也答應為他說幾句好話。

至於成不成?

那就不是商言一個小孩能說了算的了。

不過......

看著車子徹底走遠,聶池試探問商言:“你和晏修......你真的不在乎嚐雲嗎?”

畢竟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

嚐雲為他而死,大概這一輩子,晏修都不可能會忘記,在心底深處,永遠都有一塊地方裝著那人。

不論商言多像,可也終究不會是嚐雲,他永遠都清理不幹淨晏修的心。

驕傲又自負的商言,真的不在乎嗎?

可眼下商言卻隻是笑了笑,一臉的天真,“我不在意。”

人都已經死了,他還在意什麽?正好他對晏修也挺感興趣,那就玩玩唄。

看著商言眼裏的清澈,聶池想要相信他沒有說謊,但又覺得實在不可能。

或許.....

這隻是商言抓牢晏修的一個策略?

......

“商言哥哥,”商言一下車,小念就歡呼著跑了出來,他頭上還戴著個大草帽,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過草帽是商言從阿壩寄回來的‘禮物’,聽說小念很喜歡,就時常戴在頭上遮陽。

“就你一個在家嗎?”商言輕聲問。

“少卿哥哥也在哦,他說你今天回來,就特地過來接你,還說你想要練武啦,”大概是魏少卿來了,小念超開心。

說話聲音都脆生生的。

“對,我想練武了。”

海南綁架那事給他提了個醒,不管自己背景如何,將自己變厲害點總歸沒錯,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都將成為笑話。

曾經的嚐雲不就是吃了這個虧嗎?

嚐雲為什麽鬥不過公孫瑾和蘇彥寧?除了家世背景,重要的就是自身能力。

在這個法製社會,沒人敢大張旗鼓的殺人越貨,可如果要在暗地裏來,那麽自身能力就是最好的武器。

嚐雲被蘇彥寧坑過多少次?因為他吃了多少苦?

甚至是最後的死,也吃虧在能力不夠之上。

因為腦中混亂的記憶,他曾仔細研究過嚐雲中槍時的直播視頻。

如果當時發現紅外線的是聶瀾(也就是如今的魏少卿),那麽他絕對有能力拉開晏修避開那一槍。

可嚐雲不行,因為他就隻是個普通人。

他反應不夠快,推開晏修的速度也慢了一點,自己更是來不及躲避,結果就隻能用他自己的命替了晏修。

這真的很不劃算,就算嚐雲心甘情願也一樣。

在死亡前,他一定很遺憾不能陪晏修走完下輩子。

如果可以選擇活,沒人會願意去死。

所謂螻蟻還尚且偷生,何況是心中有愛之人?

所以,他決不能再步了嚐雲的後路,既然已經和晏修扯上關係,那麽強大一下自身總是沒錯的。

......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商言都沉迷於和魏少卿練武,從車禍後他的體質就有了改變,力氣也大了很多,所以學起來並不難。

甚至是魏少卿獨有的輕功,商言也學會了那麽一點點。

雖然不能像魏少卿那樣在幾十層的大樓上隨意飛,但起碼能在樹枝上蹦躂兩下。

至於內功?

那玩意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即使商言天賦異稟也不行,而且他已經十八了,不像四五歲的小孩子那般容易。

但商言也不強求,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就好。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小念,這小孩和商言一樣,學什麽都特別快,特別是輕功,已經可以隨意的在湖邊麵亂飛了。

然而也就因為如此,他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

學了一個月,魏少卿好不容易給兩人放了一天假,可就在商言準備帶小念出去玩玩的時候,有人找上了門。

“三少爺,門外來了位小姑娘,說是找你的,”傭人說道。

“小姑娘?”

商言第一反應就是方萌,心說那女人瘋了嗎?竟然敢找來自己這裏?再說了,雲澤家就在旁邊,不至於眼瞎成這樣吧?

還是說,她的第一計劃就是從自己入手?

那可要讓她失望了。

“讓她進來吧。”

“好的。”

一旁,魏少卿拉著小念微微皺眉,“小言,要不要我和小念回避一下?”

“不用了,我就是來找你們的,”先聞其聲再見其人,進屋的小姑娘並不是方萌,而是一位不認識的年輕女子。

商言很疑惑,“請問你是?”

“我叫單薇子,你父親認識我的。”

“......”

自己父親?商言來了興趣,站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單小姐請坐,李叔,讓人給這位小姐上茶。”

“好的。”

單薇子坐下,目光直直看向小念和魏少卿,她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直到傭人端了茶過來,她才說:

“商少爺,麻煩你讓其他人離開,我有事找這位...聶公子。”

“...好。”

一聽對方竟然知道魏少卿的本姓,商言也不馬虎,讓李叔帶著傭人先離開,自己三人留下。

“單小姐何意?”這一次問話的是魏少卿。

“你叫什麽名字?”指了指小念,單薇子不答反問。

“我...我叫小念,”小念怯生生的說道。

小念?

單薇子偏頭打量了小念一番,隨後輕輕招手,“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好嗎?”

小念則往魏少卿身後縮了縮,似乎有些害怕。

“單小姐有話請直說,小念膽子小,”護著小念,魏少卿說道。

“那好吧。”

單薇子也不強求,“前幾天我無意看到你們三人在湖邊練輕功,我本以為你們也在習古武,可沒想,竟然發現有一隻半妖。”

單薇子:“我不得不找上門來。”

“......”

一時間,整個別墅大廳安靜如斯。

單薇子則繼續說道:“但你們也別慌張,我並不是什麽壞人,我隻是想告訴你們,這隻小半妖天賦不錯,這樣荒廢時間確實有點可惜。”

“......”

商言有點懵,“單小姐說誰?小念嗎?”

“嗯,他是人類和妖族生的孩子。”

單薇子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魏少卿:“聶公子身邊不是有其他兩隻妖嗎?難道沒有察覺?”

“你...你到底是誰?”一時間,魏少卿也忌憚起來,因為他能感覺得出,這女子比他厲害很多。

一旦對方要對小念不利,他毫無還手之力。

“木鑰的男友格耀,他是我大師兄,”單薇子說。

“......”魏少卿驚了,“你...你就是格耀的師妹?”

“對。”

魏少卿有些發愣,對於格耀師妹的傳說他多少聽過一些,也知道聶家之所以會忌憚格耀就是因為他師妹,可沒想......

看魏少卿發愣,單薇子又問:“你知道玄羽閣嗎?”

“當然。”

“那就是我創的。”

魏少卿:“......”

難怪聶家會如此忌憚,一個被國家承認並且門下奇人異士無數的特殊門派,誰特麽不忌憚?

“那你來找小念是?”

“我玄羽閣收遍天下各類異族,他自然也不例外。”

“你是說...讓小念去玄羽閣?”

“嗯。”

魏少卿其實也知道,與其提心吊膽的跟著自己,自然是去玄羽閣更安全,可是,他不想和小念分開。

單薇子似乎看出了魏少卿的想法,又說道:“你也可以和他一起去,聶公子的特殊我大師兄已經給我說了。”

“......”一定是木鑰那大嘴巴說出去的。

“不過聶公子可以放心,我玄羽閣又不是監獄,不會阻攔你們的人生自由,隻是對於人類以外的異類,我需要確保他們的安全性,僅此而已。”

這是對普通人的保護,也是對異族的保護。

能生活在一片土地上不容易,又何必自相殘殺呢?

她創玄羽閣的初衷就是為了讓異類們有個安全的棲身之所,也願異族能與人類和平何處。

魏少卿自然也知道這些,當下有些微微心動,不由低頭看向了小念。

小念是半妖,他一直都知道。

隻是因為小念太小,智商又不成熟,加上失憶,他都沒法去詢問,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將他養著。

就想著,等處理好家族的事,他就讓卿白琅和木鑰來教小念修行。

至於是怎麽發現的?

半妖就是半妖,他不同於人類,小念力氣很大,傷口恢複也很快,他甚至還能與動物交流。

從他撿到小念的第二天起,他就知道了對方的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