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參觀完房間離開時,商言又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畫作,不自覺的,他就對那位紅衣女子笑了笑。

他就想,如果對方真是他的姐姐就好了。

他隻有兩個哥哥,還沒有姐姐呢。

......

晏修房間的隔壁就是書房,商言順勢就轉了進去。

當然,他對晏修的生意機密並沒有任何興趣,因此,他隻是站在書架前隨意的看了看,似乎想要知道晏修平日裏都閱讀過什麽書籍。

可除了一些關於專業上的書,閑書極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此,他又隻能轉向書桌,一本畫冊引起了他的注意。

“陳叔,這應該不是什麽商業機密吧?我能看看嗎?”商言問一旁等待著的管家。

“當然可以,那隻是先生無聊時畫的畫,”管家解釋道。

畫?

商言來了興趣,心說晏修平日裏還有畫畫的習慣?

那他可得好好看看了。

輕輕翻開畫冊第一頁,就見晏修畫的竟然還是素描畫,並且第一頁畫的就是嚐雲。

商言笑了笑,絲毫不覺得奇怪,隻是繼續往後翻看。

前幾張都是嚐雲,隨後又插入一張身穿長袍的白發男子,看模樣,應該就是他房間天花板上畫的那位。

一身錦袍,頭戴金冠,尊貴如王子。

商言又繼續往下翻,可沒過幾張,畫上竟然出現了另一個少年的身影,看模樣,並不是晏修身邊的誰。

繼續一頁頁翻看,商言又看到了很多關於這名少年的畫。

有喂貓的,有拿著花傻笑的,還有穿著一身毛茸茸的衣服賣萌的,還有打著傘站在黑夜裏的。

甚至還有......

還有少年依偎在晏修懷中與他接吻的。

這......

除了嚐雲,晏修心中竟然還有別人?

拿著畫冊的手緊了緊,商言感覺到了一陣的惡心,看這畫的日期是在嚐雲死後,晏修竟然......

嚐雲剛為他而死,他竟然就去找了另一個少年,還與其如此親密。

晏修的畫工還不錯,畫得很是傳神,所以他能看出,畫上的晏修並沒有把那少年當替身,他眼中的柔情與愛意滿滿。

幾乎就像...就像是他抱著自己的時候一樣。

忍著惡心,商言又繼續往後翻了翻,發現除了嚐雲和那少年以外,晏修竟然還畫了自己。

而在自己之後,他又跟著畫了嚐雲和那名標記為‘連瑾’的少年。

這......

其實他一直覺得很奇怪,奇怪晏修為什麽可以在嚐雲死後不久就對自己表現出愛意滿滿的樣子。

因此,他甚至還懷疑自己與嚐雲有什麽關係,這才導致晏修如此。

可當看到畫中晏修用同樣的目光看向另一名陌生少年時,他這才明白,自己並不是特別的。

自己隻是晏修愛上的其中一個而已。

......

看商言拿著畫冊眼神逐漸陰鬱,站在一旁的管家試探叫了一聲,“商少爺,您...您怎麽了?還好嗎?”

“沒事。”

啪的一聲將合上的畫冊放回原位,商言一邊往外走一邊問管家,“陳叔,晏修之前包/養過幾個情人?”

管家:“......”

這要他如何回答?

“除了蘇彥寧、小魚、嚐雲以外,可還有其他?”商言冷聲追問道。

“沒有了。”

怕商言誤會,管家急忙解釋道:“其實除了嚐雲,其餘兩個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包/養,他們隻是......”

“蘇彥寧是倒貼,小魚是買來應付應酬的,是嗎?”不等管家說完,商言便直言問道。

“......是。”

可商言又問:“那晏修除了這處房子,可還會去其他地方留宿?”

管家如實答道:“先生有一處私人莊園,偶爾的時候,他會過去看看蓮花什麽的,就當休假。”

商言:“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嗎?他有多少處房產?”

回身看著管家,商言輕聲問:“比如市區的公寓什麽的?晏修總不會隻有這兩處房產吧?或者說,是有買在別人名下的房產?”

“......商少爺為什麽要問這些?”這就讓管家有些不懂了。

勾了勾嘴角,商言輕笑,“因為我想了解晏修啊,而且我聽說有錢人都喜歡買房子的,晏修也一樣嗎?”

也不知為何,管家總覺得被商言盯著有些頭皮發麻,隻能低下頭,客氣回應。

“先生在市區是有兩套公寓,在國外也有幾處房產,但先生幾乎沒去住過,都隻有傭人在那邊打掃而已。”

“是嗎?”

商言又問:“那晏修名下的子公司呢?應該也有在外地的吧?不準備房產嗎?”

“那都是住酒店,而且先生也不會親自去看什麽子公司,都是華子翔華先生幫忙處理的。”

管家說道:“我家先生很是信任華先生的。”

華子翔,天華集團的總裁,商言自然知道。

......

之後商言便沒有再多問,參觀完別墅,他就去花園找了晏修。

“都看完了嗎?”

一見商言來,晏修便笑道:“我都說了我陪你看,可你非不要,怎麽的?還怕我藏什麽秘密嗎?”

“那你有秘密瞞著我嗎?”商言反問。

“自然是沒有的。”

“是嗎?”

端起晏修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商言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甚至還將口中的茶水也渡了過去。

“......”晏修有些驚愕,心說今晚的小言怎麽了?平日裏他很少這般主動的。

“心情很不錯?”晏修問。

“是還不錯,”坐在晏修身旁,商言淡然說道:“我剛去看了你的房間,我挺喜歡天花板上那幅畫的。”

“喜歡其中哪一副?”

“紅衣女子,”商言毫不猶豫的答道。

晏修絲毫不驚訝,隻是笑道:“嚐雲也說很喜歡她,還說明明沒見過,卻又感覺異常的親密。”

是嗎?

聽晏修提起嚐雲,商言絲毫不生氣,甚至還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來。

而晏修也不打擾,隻是愛意滿滿的看著他。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商言突然問:“晏修,你遇到嚐雲的時候已經二十七八了吧?在那之前,你談過戀愛嗎?”

“你不是調查過我嗎?”晏修有些不解。

“我是調查過你,可調查也不是萬能的,哪知道你有沒有什麽白月光、朱砂痣什麽的啊?”商言笑道。

白月光?朱砂痣?

晏修覺得好笑,他的白月光和朱砂痣不都是蓮瑾公子嗎?現在不就在自己眼前嗎?

除此之外,哪還有什麽別人?

晏修:“沒有,一個都沒有,”我隻愛過你一個。

商言:“真的?沒騙我?”

晏修:“這有什麽好騙的?”

是嗎?

商言又拿起一顆葡萄喂進了嘴裏,然後就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我困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好。”

......

回到房間,晏修就讓傭人將新買的睡衣和洗漱用品都拿了上來,“睡衣已經洗過烘幹了,你等會穿吧。”

其實嚐雲的衣服還有很多,隻是他不可能拿出來給商言穿。

現如今的商言還沒有恢複記憶,他之所以不在意嚐雲的存在,是因為他打心眼裏尊重嚐雲為自己而死的這份感情。

當然了,或許也有靈魂並合的關係在作怪。

但不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真的把嚐雲的東西都塞給商言。

那樣的話,就算他們是同一個人,商言也得炸了。

“好,”接過睡衣,商言走進了浴室,隻是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麵上的笑容便瞬間逝去。

眼神也逐漸陰鬱。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商言邪惡的牽了牽嘴角,“晏修,我可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卻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了。”

欺騙了自己的感情,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

等商言洗漱完出來時,就見晏修已經在其他浴室洗漱好了,此刻的他正半靠在床頭,模樣認真的看著書。

但商言知道,晏修根本不是真的在看書,就衝那隻不安分的手就能看出,此刻的某人正心猿意馬呢。

嗬嗬!

“晏修?”

“嗯?”

“來洗手間幫我吹頭發好不好?”

“.....好。”

晏修也不是第一次給商言吹頭發了,當下也是輕生熟路,隻是當站在商言身後,聞著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淡淡蓮花香時,他有些想......

吹好頭發,晏修從身後抱住了商言,將頭埋進了商言白皙的脖頸。

“小言,我想......”

“想什麽?”

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和晏修,商言側頭吻了吻男友的側臉,語氣溫柔,“不就吹個頭發而已,就給你吹出感覺了?”

“......是啊,不信你感受一下,”說著,晏修還用勃/起的某處蹭了蹭商言的後腰。

至於為什麽是後腰不是屁屁?

那是因為如今的商言剛成年,加上以前的他身體不好,所以長得並不高,如今也就一米七八的樣子。

可晏修卻將近一八五,這一蹭,可不就隻能在後腰嘛。

而商言也不惱,還伸手反過去摸了摸站起的小晏修,感覺晏修身體一僵,商言笑得有幾分放肆。

隨後便更加得寸進尺的將手伸進了浴袍深處。

隔著一層柔軟的布料,輕輕用手指勾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