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書橋打完電話回來,看肖響還在辦公室坐著,忍不住提醒。
“哥,根據我的經驗,女人都不講道理的,”他說:“哄她還不行,還要哄得及時。你都離家三日了,再不回去,怕是要翻天。”
肖響無所謂地聳肩,“就得趁這次機會治她的毛病。”
“這樣啊。”肖書橋假裝自己沒看破,“那公關這波我建議不做了,讓她吃點外界的苦頭,自然知道你的存在有多重要。”
肖響睨他一眼,肖書橋比肖燦識相,笑笑退下了。
他一走,肖響的助理跟著來電,說有份文件需要及時處理,問他是寄到總部還是寄到槐墅。
肖響默了默,“槐墅吧。”他說。
隔日,總部重要會議前夕,肖響讓助理回槐墅取文件,順便斥責他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麽沒隨身攜帶。
助理有口難喊冤,boss,不是您讓我寄到槐墅的嗎……
但他清楚,老板和薔薇小姐正在鬧矛盾,估計也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回槐墅的理由。這鍋他不背也得背了。
不僅要背鍋,還要承受狂風暴雨。
助理是全副武裝進的槐墅,連雨傘都用上,生怕樓上扔下來一盆仙人掌、或者一把古董燈什麽的。
“薔薇小姐!老板讓我回來取一份文件,勞煩張嫂開個門……”話喊到最後,連他都心虛。
不過助理的擔心並非多餘,樓上真的扔下來一盞台燈,幸虧他提前預判、身法不錯。
得到預想中的結果,助理有條不紊地拿出手機撥打肖響的電話,並捏捏嗓子、刻意誇大其詞:“老板救命啊!薔薇小姐要弄死我!文件是取不了了,隻得你出手!”
於是肖響才“勉為其難”、“不得不”回了趟槐墅。
他回去的時候,溫薔薇已經殺瘋了。
眼看她都拋頭露麵地去找薑白白了,鬧這麽大動靜,肖響不可能不知情。但他還是跟沒事人似地,做自己的事,出自己的差,把她冷在槐墅算個什麽意思!
他就那麽篤定,自己不會跑嗎?
她的膽子可不像尤知曉,不怕打斷腿。
於是溫薔薇扔完台燈就開始翻箱倒櫃地裝箱,把屬於自己的衣物囫圇吞棗般地往行李箱塞,連折一折的意思都沒有。
張嫂聯合其他傭人都來張羅,讓她別衝動,好歹等先生回來再說。
“說什麽?說再見嗎?我沒這麽土。”氣到深處,溫薔薇開始口不擇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她的東西本就不多,剩下大半個衣帽間都是肖響的傑作,她一點兒也不稀罕。等肖響的車開到槐墅門口,溫薔薇已經拎著箱子走了出來。
見她怒氣衝衝地,肖響的方向盤沒忍住打了下滑,心頭滑過一絲陌生的緊張。
五年來,兩人吵架無數,溫薔薇還沒鬧過離家出走,以至於他確實有將她冷在槐墅、長點教訓的意思。
“站住!”
肖響火也沒息,摁到空檔便跳下了車,對著溫薔薇的背影發號施令著。
氣頭上的女人哪會理他?哪怕天王老子來了也跟聾了似地,移動速度甚至加了百分之五十,中途還不小心拎倒了箱子。
趁她彎腰撿的時間,肖響幾個箭步過去,一把拽住溫薔薇的胳膊,眉心緊蹙:“鬧什麽?”
他還興師問罪了。溫薔薇冷著臉,根本懶得理他,大力甩開男人的手。
肖響抿著唇,臉色也稍有些不耐煩,“你要走,是你的自由。但我有權利查看你帶走了哪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給溫薔薇氣得麵紅耳赤,直接將手裏的手機砸到肖響的胸膛上,“誰稀罕你那堆東西!”她翻個白眼,盡量控製表情:“ok,檢查,省得有人事後再來找麻煩,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說完,她主動放平箱子,打開了行李箱。裏麵都是貼身衣物和薄薄的夏日長裙。化妝品、護膚品之類的瓶瓶罐罐,她嫌麻煩,統統沒要。
肖響的視線落過去,還真認真查勘的樣子,看得溫薔薇白眼都翻到了天上去。
“好了麽?”一分鍾後,她冷冷問。
“這不就是屬於我的東西嗎。”肖響突然說。
溫薔薇的目光也落到行李箱裏,錯愕地尋找著,不成想身子陡然騰空。
“肖響!”
等她意識到什麽,始作俑者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強行抱進了屋,“你就是我的。”他沒臉沒皮講。
一路上看熱鬧的傭人很多,被肖響一個眼神嚇退了,但溫薔薇還是覺得尷尬極了。
“放我下來!”她說著無用的台詞。
但心裏緊繃的那根弦,早在他妥協地將她抱起來時,就悄悄鬆了。
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不能太快原諒。於是當肖響將她扔到主臥的大**時,她還是滾來滾去地要下床。
肖響陪她發泄,假裝追不到,吐槽:“怎麽比過年的豬還難摁?”
溫薔薇中計,主動跳過來拍打他:“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好了。”看她赤著腳在地板上踩來踩去,肖響不再捉迷藏,順勢撈過溫薔薇的腰,牢牢摁在身下:“地板涼。”他說。
男人的目光忽然專注,深情款款講。
溫薔薇被那陣深情的目光吸引,嘴唇翕動,好片刻才懟出聲:“炎炎夏日,肖總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但她也確實不再掙紮。
肖響當然也意識到了她行為上的妥協,深深吸一口氣,無奈道:“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溫薔薇一愣,他接著講:“除了會畫畫,會拉小提琴,會撒潑,會耍混,會……”
“姓肖的!”
眼看她又要露出刺兒來,肖響見好就收,用額頭碰了女孩的額頭一下,話鋒一轉道——
“薇薇,我好想你。”
溫薔薇徹底丟盔卸甲。
“你想我嗎?”肖響微抬起頭,表情半分逼問,半分柔情。
情話一般都是肖響說的,溫薔薇隻負責聽。現在他突然要她給個態度,她覺得肉麻,實在講不出口。
肖響自是了解她的。不過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順著就往下忽悠——
“你要實在說不出口……用做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