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什麽樣……是指長什麽樣嗎?”肖燦小心翼翼問。

溫薔薇:“性格、外貌,他們的過去……有照片更好。”

“照片沒有。”見溫薔薇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肖燦心知隱瞞不下去了,幹脆交代:“我隻能說,”他若有似無瞥溫薔薇一眼,誠實道:“長得和你一樣……”

“嗯?”溫薔薇蹙眉,狐疑臉。

“好看。”肖燦硬生生加上兩個字,而後完整念一遍:“長得和你一樣,好看,嗯。”

說完他還不自覺地點了點腦袋。

中國人的斷句真是博大精深。就算這位祖宗事後知道真相追究起來,他也沒撒謊不是?

是長得和她一樣啊!

“無圖無真相。”溫薔薇不信他沒照片,繼續逼。

肖燦雙手合十:“真的,大嫂,沒有照片。我估計你就算把響城翻個底朝天也沒有照片。因為念書的時候,明……嗯……那女孩就挺出眾的,好多男孩子喜歡,可誰也不敢偷拍。你懂的,那畢竟是大哥的菜,一拍一個惹禍上身,除非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倒是。五年來,肖響雖然帶她應酬過幾次,不過都是內部飯局,外界根本不知道地下太子爺的金絲雀究竟長什麽樣兒。

“看來,你哥真的很喜歡那姑娘。”溫薔薇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沒什麽表情地喃喃。

肖燦趕忙安慰,“倒也不能那樣講。年少輕狂,誰沒個白月光?哪知道什麽情重不情重的……都是年輕時候的占有欲作祟。成年以後的占有欲,才是真的在乎。”

溫薔薇微微抬眼看他,“你好像很懂嘛。”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那感覺像在說,你和我哥這兩頭豬都跑五年了,這橋段我還不熟悉麽。

“叫什麽名字你總知道?”溫薔薇又出了一道送命題。

肖燦連連擺手:“嫂子,這你可難為我了。大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要把他全賣了,他真會發火,到時候我也吃不了兜著走。”

溫薔薇也不想因為兩個人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作罷,接著問:“那,性格呢?”

肖燦摸著下巴回想:“性格……看著柔弱,但內心堅強,有個宏大的夢想。有原則,不亂來,對外界**的抵抗力非常強。”

“能想到。”她說,“連你哥的**都抵擋住了。”

聽到這裏,溫薔薇沒了追問的興趣。因為她隱約意識到,自己好像輸了。

看溫薔薇被刺激得表情一陣寒過一陣,知道全部真相的肖燦有些不忍,舔了下唇說:“都過去了。”

溫薔薇眨眨眼,沒說話,雙腿下意識往沙發上縮,抱做一團。

肖燦以為她冷,趁機開口說送她回家,誰知溫薔薇頭也不抬道:“今晚不走了。”

回到槐墅,滿滿都是與肖響有關的東西與氣味,她肯定會窒息。

“什、什麽?!”肖燦大驚失色。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頓時也覺得寒從腳起。

可溫薔薇不由分說,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了。肖燦沒辦法,隻好打電話給 24小時的公寓值班人員,讓他們送一床新的毛毯上來。

吩咐完畢,他迅速給肖響發去信息通風報信,以免殃及魚池。

這晚,溫薔薇經曆了兵荒馬亂,想睡著是不可能的了。

她給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用鄒時了的存在對比肖響的白月光,這樣她和肖響不是絕對公平了嗎?

如此一來,她似乎沒有介意的理由。

所以在清晨,肖響出現在公寓時,溫薔薇沒搞哭哭鬧鬧那一出,反而異常冷靜地隨他離開。

肖響發現她的腳受傷,雙臂一撈便要將她公主抱。

溫薔薇察覺到他想幹嘛,身體下意識拒絕,於是拽著門口送行的肖燦,借力蹦到另一邊。

麵對肖響無聲質詢的目光,她分明有異,又裝作沒異常的樣子十分拙劣。

“電梯裏會遇見陌生人,影響不好,我自己能走。”女孩避開迫人的視線,低低解釋。

肖響預感到什麽,沒強迫,盯著溫薔薇一瘸一拐地進了電梯。借著他回頭,用手指了指肖燦,隻說了三個字:“你小子。”

肖燦大喊:“冤枉啊!你自己漏的餡兒!”

可電梯門已經關上,不知肖響有沒有聽見。

肖響昨日便屏退了司機,自己駕車。現在方向盤在他手上,他徑直往肖氏旗下的醫院開。

經過一晚的心理修複,溫薔薇已經想通了大半——

身體發膚是自己的,自己都不愛惜,還能期望誰愛惜呢?

於是她毫無反抗地倚著車窗,閉目養神。

到了醫院,肖響攙扶她進去。她沒了拒絕的理由,隻不過全身都無端僵硬著。

醫生給她拍了片,說腳筋有損。除了開外噴的藥物,每天還得做物理治療,聽得肖響眉心直痛,“怎麽這麽嚴重?哪兒弄的?”

溫薔薇看他一眼,沒回答,反問醫生:“物理治療可以上門嗎?我這行動不便……”

“當然。”醫生微微笑,畢竟他還想保住飯碗。

於是兩人拿了外敷的藥,回了槐墅。

肖響讓張嫂定了個鬧鍾,“每隔三小時給小姐上藥。”

溫薔薇感覺到他要離開,問了句:“你去哪兒?”

男人揉揉眉心,“海警約談。”他說:“秦家那頭也有一堆爛攤子等著,這幾天怕是陪不了你太多,記得按時噴藥。”

“哦。”溫薔薇輕輕應。

肖響抬腕看了看表,距離第一次噴藥兩小時過去了。他思索片刻,像做了什麽決定,隨即坐到床邊,將溫薔薇一把撈到腿上抱著,說:“陪你一個小時應該沒關係,等親眼看著你把藥噴了我再走。”

放在之前,溫薔薇估計暖得不要不要的。可現在,她聞到他身上還沒完全褪去的紅酒味,想起昨夜他聲聲重複的那句:“我知道,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她的身體便開啟了應激機製。

女孩稍稍推開男人的雙肩,“呃,正事重要,你快走吧。”

早上,收到肖燦的信息,說溫薔薇半夜跑去打聽肖明月的事情,當時肖響便心裏有了數。

他知道溫薔薇在別扭什麽。

兩人之前因為她的“青春”也鬧過,他懂她的感受,於是耐著性子重新將她摟回來,好聲好氣地哄:“喲,我們薇薇吃醋了,真是個小吃貨。”

說著就要吻上去。

誰知溫薔薇抬手格擋,沒注意分寸,變成了一巴掌,印在男人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