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張張她凹出來的床照,賀婉婉佩服得五體投地。
無論是眉宇間歡愛過的神韻,還是肌膚上瑰紅色的印記,都讓人浮想聯翩。
閔景爍的下屬破譯張莉的手機,除了手機相冊,私人空間裏也做了備份。
賀婉婉站在閔景爍身側,看著他將張莉手機裏一切“證據”刪除殆盡。
閔景爍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辦事謹慎、輕易不會留下把柄。
若是張莉就這麽回去,她拿這些照片該要興風作浪了。
閔景爍將手機丟到**:“查一查,她有沒有把照片發給別人。”
“是。”
黑衣人繼續將手機連上電腦,監測檢查。
張莉雙眼哭得紅腫,鼻尖上掛著一滴淚珠,搖搖欲墜,整個人特別楚楚可憐。
可惜在場,沒有人同情她。
一想到自己的玉體也被周圍幾個人看過,她就羞恥得想死。
她滿腹羞怨,嗚咽道:“景爍哥對不起,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可是這些年你一直把我當做妹妹。我不安於現狀,我想和你在一起,逼不得已才用了這種卑劣的手段接近你。對不起,你能不能不要討厭我,嗚嗚。”
閔景爍殺氣騰騰地瞪著張莉:“把你當做妹妹?抱歉,我和你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我不關心你真正的目的和用意,我隻在乎你猥褻的行為侵犯了我的身體自由權和隱私權、名譽權。”
張莉實在搞不懂閔景爍心裏在想什麽,世上的男人難道不都是一個樣,送上門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都這麽豁出去了,為什麽閔景爍會拒絕這場豔遇?
張莉隨口胡扯的本領讓賀婉婉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閔景爍說他們不熟,她還真信了閔景爍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的鬼話。
“閔總,我們倆門當戶對,為什麽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心意呢?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
閔景爍薄唇微啟:“我心有所屬。”
“什麽?”張莉瞳孔睜大。
作為局外人,賀婉婉想不通閔景爍為什麽喜歡吳念。
那個刁蠻任性、胡作非為的脾氣,賀婉婉真的望而生畏。
不過仔細想想她又何嚐不是呢,上一世,親朋好友也無法理解她為何對陳智軒死心塌地。
歸根結底,愛情使人盲目。
賀婉婉既希望閔景爍能看清吳念的品性,又不希望他傷心難過。
“嗚嗚,那要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張莉抽泣道。
閔景爍直接無視她,“查好了嗎?”
“嗯,張女士沒有將照片發給其他人。”黑衣人頷首答道。
張莉挫敗地哽咽道:“景爍哥,我隻是打算留個念想,沒考慮要拿這些照片要挾你。我不是那樣的人,你誤會我了。”
“我不關心你是人是狗。”閔景爍冷冷一瞥,深眸看向賀婉婉時,眼底裏的冷意立即消散。
他沉聲問道:“婉婉,你覺得這件事怎麽處理?”
“啊?”
這是閔景爍的私事,他問我幹嘛呀?這下又得罪人了。
賀婉婉感覺自己現在很像皇帝身旁的太監,戰戰兢兢,不知如何作答。
“從公司的角度考慮,我覺得閔總不宜把事情鬧大。從你個人的角度,我覺得涉及閔總的名譽,該將一切扼殺於搖籃。”
她選擇模棱兩可的回答,最後還是把皮球踢了回去,讓閔景爍自己做決定。
閔景爍心裏想的卻是,這件事不能成為賀婉婉心裏的疙瘩,他是無辜的。
賀婉婉希望他怎麽做,他就怎麽做。
“從你的角度考慮呢?”
張莉看著他們兩人,腦子裏倏地閃過一個念頭。
她抓緊衣服下擺,目光陰狠地盯著賀婉婉:“婉婉,我昨天幫了你,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閉嘴。”
賀婉婉無語凝噎,早知道折騰出這麽多幺蛾子事,她絕對不會同意張莉幫忙。
琢磨了下,她沉聲回答:“我不清楚你們兩家有沒有項目往來,關係如何。如果往來頻繁關係密切,我覺得不宜把事情鬧大。但是你也不能委屈自己,將事情捅到張家,要點精神損失賠償,點到為止即可。”
“如果沒有往來,報警吧。”
張莉倒吸一口冷氣,她能想象出父母看到監控錄像會是什麽反應,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不,不行。”張莉雙手合十哀求道:“景爍哥,反正你也沒有實質性的損失,就放過我這次好嗎?我,我馬上出國,離你遠遠的,絕對不出現在你麵前。”
閔景爍思索著,頷首說道:“好,就這麽辦。把視頻拷貝一份送去張家,跟他們說,下不為例。”
“是。”
黑衣人點了點頭,開始備份數據。
張莉奮力掙脫大姐的手,撲通跪下,嚎啕慟哭:“景爍哥,我爸看到監控錄像會把我打死的。求你高抬貴手饒我一次可以嗎?嗚嗚,錄像傳出去,我也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原來你還有臉啊?你的死活跟我無關。”閔景爍譏笑道。
他厭惡地掃了一眼大床:“**所有東西都丟了。”
“包括床?”
“嗯。”
這嫌棄的語氣讓張莉無地自容,仿佛她是什麽惹人討厭的髒東西。
羞憤難堪的她差點氣得緩不過氣來,攥緊雙拳,指甲無意識地紮進掌心裏。
閔景爍沉聲吩咐:“找幾個身材健壯的婦女,把她平安送回張家,若是半路出了什麽問題,哼。”
他沒有細說,但大家明白其中的淺含義。
黑衣人屏住呼吸,鄭重地點頭:“閔總放心,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
“嗯。”
徹底破防的張莉歇斯底裏地叫喊著,吵得賀婉婉耳膜都快破裂。
見她臉色難看,閔景爍貼心地揮揮手:“帶下去,吵死了。”
“是。”
魁梧的大姐硬生生把張莉拽下樓,很快,尖銳的哀嚎悄然無聲。
閔景爍倚靠著沙發,按揉眉心。
“閔總,身體不舒服嗎?”賀婉婉關心地問道。
“嗯,頭疼。”閔景爍睜開如墨色般冷峻的眼眸,“扶我一把。”
“好。”
賀婉婉沒有多想,主動上前挽住閔景爍的胳膊,她咬緊牙關撐住沉重的身軀。
“閔總要去哪?”
“去浴室。”
賀婉婉扶著他往前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嫩白的臉頰瞬間浮起紅暈。
“怎麽不走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賀婉婉總覺得耳畔旁低沉磁性的聲音,好似有些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