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下樓打聽了一番，將大致了解的情況發到公司內部匿名群裏，一時間激起千層浪。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賀婉婉看著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居然是這麽惡毒的人。”
“不能隻聽一麵之詞，說不定還有別的隱情呢？”
“不管有什麽隱情，那也不是她昧著良心不退彩禮的理由。”
“盛秉董秘的年薪這麽高，賀婉婉還要騙老實人的錢，不知道她背後的金主知不知道她差點結婚了？”
“應該不知道，這下事情鬧大，說不定金主爸爸要把她踹開了。”
在大家踴躍討論時，有人往匿名群裏發了張圖。
“我之前就撞見她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說不定除了金主爸爸和未婚夫，她還劈了不少腿。”
人們興奮地點開圖片，正好看到賀婉婉笑臉盈盈地從白宸手裏接過盆栽。
這張圖他們兩人舉止並不親密，但是架不住匿名人看圖說話的能力，愣是讓不少人相信賀婉婉出軌白宸。
“照片上的人有點眼熟啊，好像是白宸？”
“差點被賀婉婉那張清純的臉騙了，沒想到她這麽水性楊花，你們說她和閔總會不會也有一腿啊？”
“她那點小手段，閔總應該看不上她吧？”
“雖說無圖無真相，但是光憑這張圖就說賀婉婉出軌，是不是太牽強了？”
“你們不信就算了，我當時也是看到他們舉止親密才反應過來，等我想偷拍時他們已經分開了。”
見匿名人說得言之鑿鑿，還是有不少人相信賀婉婉出軌不是空穴來風。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有些員工回家。
大部分員工選擇留下來看戲，有的甚至跑去門口圍著陳智軒一家人吃瓜。
之前賀婉婉因為沒有麵試筆試的緣故，在盛秉備受議論。
董事會會議上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好不容易讓大家對她印象大改。
現在陳智軒這一招，讓賀婉婉幹練勤奮的女強人形象摔了個粉碎。
人性讓大家更容易共情弱者，此時盛秉集團所有人幾乎站在賀婉婉的對立麵，更有甚者想要看她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李榮平在度假村泡溫泉，幾名容貌身材嬌美的女人將他圍在中間。
有人用身軀肌膚給他按摩，有人用櫻桃小嘴喂他吃水果，有人衣不遮體地唱著歌。
糜亂的氛圍讓李榮平陶醉其中。
“咚咚咚。”
敲門聲打擾李榮平的興致，刻薄的眼睛滿是煩躁的怒火。
“進。”
有人進來，幾名女子沒有拿起池邊的浴巾披上，毫不顧忌地展露身體曼妙的曲線。
黑衣人快步走過來，視線一直盯著鞋尖，不敢抬頭亂瞟。
李榮平不耐煩地問道：“什麽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幾名女子被逗得哈哈笑了起來，婉轉如黃鶯般動聽的聲音響徹整個溫泉池。
黑衣人匯報盛秉的情況，賊眉鼠眼的李榮平猥瑣地舔了舔嘴唇。
“賀婉婉看著冰清玉潔，原來也是個搔首弄姿的賤人。嗬嗬，八十八萬的彩禮？老子花個一百萬才能睡到她？這價格比京城所有名媛開價還要貴。”
幾名女子神色不太好看，她們安分守己地閉上嘴巴沒有亂說話。
李榮平拿起葡萄酒一飲而盡，“你現在找幾個人，安排他們趕緊過去。”
他玩味地笑了笑，把事情交代下去，盛秉這把火，他很樂意多添些柴火。
“好的，李總。”聽完李榮平的吩咐，黑衣人頷首迅速退下。
很快，溫泉池裏又響起歡快嬉鬧的笑聲。
與此同時盛秉集團，閔景爍陰沉著臉翻看下屬匯報公司內部輿論的風向。
他沒讓賀婉婉看那些汙穢的字眼，擔心她傷心難過。
賀婉婉回到辦公室裏，給白宸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溫柔舒緩的聲音傳了過來。
“婉婉？”
“宸哥現在有空嗎？”
白宸眉頭微挑，“有空。”
賀婉婉刷著微博問道：“陳智軒在醫院大鬧病房的監控錄像，你那兒有高清無碼的視頻嗎？”
“監控錄像？我沒有。”白宸疑惑地笑了笑，“婉婉怎麽會找我拿監控？”
他這個問題把賀婉婉給問懵了。
她眨了眨眼睛，詫異地問道：“陳智軒把張莉打流產的視頻不是你讓人傳到網上的？”
“不是我。”
“啊？”
賀婉婉撓了撓頭，“那天在私房菜館剛聊到陳智軒，當時宸哥問要不要幫忙，第二天監控錄像就發到網上，我還以為是宸哥的手筆。”
白宸想到了什麽有些欲言又止，很快他岔開話題，“怎麽突然找我拿監控？出什麽事了？陳智軒來騷擾你？”
“嗯，正在盛秉樓下舉大字報給我潑髒水呢。我現在找人去醫院調監控，先不跟宸哥聊啦。”
賀婉婉將微博翻了個遍，所有曝光的監控，她的臉和聲音全部做過處理。
不是她不相信現在營銷號的道德品質，能這樣將她的安全隱私放在第一位，曝光監控的幕後之人絕對認識她。
她爸媽也是看了微博才知道這回事，既然不是白薇英不是白宸，那麽還能是誰？
難道是表弟？可以他那個性子，做了這種事早就跑到她麵前來邀功了。
賀婉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監控錄像是誰發的，現在才去醫院調監控應該還來得及，隻不過過了這麽多天，要費些時間。
她辦公室的窗戶看不到樓下的情況，賀婉婉起身來到總裁辦公室。
見閔景爍陰沉著臉望著樓下擁擠的人群，腦海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你打算怎麽做？”語氣裏滿是關心和憐惜。
賀婉婉沒有回答閔景爍的問題，她快步上前，試探性地問道。
“閔總，陳智軒毆打張莉的監控錄像，是你讓人發到網上的嗎？”
她直勾勾地凝視著閔景爍那雙深邃的眼眸，眼底的情緒讓人分辨不清。
他沒有第一時間否認，賀婉婉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但她還是專注地盯著閔景爍，不放過他每一個微表情。
她好似在對方臉上看到一絲不安？糾結？落寂？
賀婉婉有些摸不著頭腦，在她的直視下，閔景爍頷首應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