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才是真的祝南星,姨娘如今這樣,我不怨任何人,我隻想求你將姨娘葬在郊外的山上。”

自從她說出那句我才是真正的“祝南星”以後,祝月朗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這是她之前的那個妹妹嗎?

她怕這是對方為了逃避懲罰而演的戲。

可不管怎麽看,對方的神態舉止都是充滿了真的感情。

也確實和之前的祝南星不同。

“我想讓她下輩子能快快樂樂地活著,就算隻是山上的一隻蝴蝶。”“祝南星”看向祝月朗的眼神中充滿了祈求。

“這些事,你自己就可以做,”祝月朗試探性的說道,“你現在已經回來了不是嗎?”

“我做不了的,”祝南星搖了搖頭,“其實我一直在,隻不過好像被她壓製了,今天是因為姨娘的事情才讓我掙脫出來。”

“隻是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這次強行出來,讓我感覺我的靈魂正在消散,本來我就是已經要死的人了,現在也不過是遲來的死亡而已。”

祝南星慘然一笑,抱著白姨娘的身子晃了晃。

將自己的頭緊貼在她胸口,“娘,女兒想你,隻可惜,今生我們母女緣淺,隻有短短十年光陰,既然如此,我們母女就在地下相見吧,來生我們還做母女。”

“娘,等著我。”

祝南星說完這句話後,便倒在了白姨娘的胸口,兩人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就像是又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她真的是我六年前的妹妹嗎?】

【應該是的。】係統的聲音中好像也有些不敢置信。

【以往那些被穿越的身體,都是已經沒有了意識的,這樣後麵的人才能侵入,沒想到你妹妹這具身體內居然還有一個靈魂,而且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消散。】

【那另一個祝南星呢?】

【她也還活著,隻不過她沒有了係統的能量,又被別人搶了身體,她的靈魂也有些不穩。】

【那我之前的妹妹還能再次醒來嗎?】

【不好說,她的靈魂力量比另一個還不穩,而且就像她說的,快要消散了。】

聽到這裏,祝月朗上前一步,將手放到了“祝南星”的身上。

絲絲白氣從手掌中湧出,圍繞在她全身。

【你想用氣運救她?】

【我想試試,畢竟她是無辜的,而且若是她的靈魂能夠活下來,我們也能多一個製衡祝南星的方式。】

那白氣一點一點侵入那具身體之中,試圖穩住對方的靈魂。

【怎麽樣?】

此刻的祝月朗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使用自己身上的氣運,而且一上來就是替人穩住靈魂,還是很吃力的。

“月兒你怎麽了?”裴氏看到祝月朗的痛苦,開口問道,“南星怎麽好好的暈倒了呢?”

“母親不用管我,我沒事。”祝月朗的手依舊放在“祝南星”身上。

她慢慢的摸到了一些路徑,她好像觸碰到了兩個靈魂,一個靈魂已經有了碎裂的跡象,而另一個靈魂正在痛苦地掙紮。

她試圖用白氣去修補那個碎裂的靈魂,隻是那碎裂的部分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她就算湧入大量白氣也修複不及。

那靈魂仿佛感受到了什麽,睜開沉睡的雙眼,“姐姐沒用的,不用救我了,我的靈魂早就被她壓抑得沒了形狀,這次也是我最後的掙紮。”

“你留著你的氣運吧,好好保護祝府,保護父親母親……”

最後一句話說完,“祝南星”的靈魂徹底碎裂開來。

化在這個軀體中,成為無數個碎片。

另一旁的祝南星卻是惡毒的盯著她,眼神像是粹了毒一般,“我就說為何我的計謀頻頻失效,原來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還順著我的計劃,到最後反咬我一口。”

“你這樣是不是很開心啊!”

“玩我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祝月朗不願意跟她交流,一個心術不正,妄圖毀滅一個國家的人,跟她有什麽好說的。

“祝南星”靈魂消散後,祝月朗本想將那些白氣從她體內撤出。

畢竟她也不願意讓這個外來者享受這氣運。

隻是在撤出白氣時,不小心白氣碰到了現在的祝南星靈魂。

隻見那靈魂瞬間閉住了嘴,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啊!”一陣哀嚎從那靈魂中傳出。

【什麽聲音?】

【好像是那個沉睡中的係統。】

祝月朗覺得剛剛那個聲音有些耳熟,她之前在祝南星體內聽過。

【難道氣運對這係統有克製的作用?】

【應該是了。】

驗證問題最好的方式就是嚐試。

祝月朗又將那白氣往祝南星的靈魂上輸送了些,直接控製著形成縷縷絲線,纏繞在那靈魂之上。

原本的哀嚎聲更大了。

“祝月朗你做了什麽!你快住手!”祝南星也聽到了那聲音,不知為何,她身上明明沒有傷通,卻好似被那聲音影響一般,也開始恐懼害怕。

就像是她靈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正在被腐蝕一般。

見此情景,祝月朗挑了挑眉,開始輸送更多的白氣。

本來如絲線般的白氣,現在已經如一匹綢緞一般,將祝南星的靈魂全部包裹在裏麵。

“夫人,大小姐這是在做什麽,我們用不用上去幫她?”院中的趙嬤嬤看祝月朗半天蹲在祝南星身邊不起來,心中有些擔憂。

“不用,月兒有分寸。”裴氏雖然不明白女兒在幹什麽,但理智告訴她,不要打斷對方。

祝南星此刻的麵容上也呈現出痛苦之色,比之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眾人屏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後,祝月朗終於睜開了眼睛,踉蹌著站起身。

“月兒。”裴氏見狀,急忙上前扶住祝月朗。

此刻祝月朗的眼睛看向扶著她的母親,滿是欣喜,“母親,我們成功了。”

“她?”裴氏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看看祝月朗,又看看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她死了嗎?”

“最主要的已經解決,剩下的已經不足為懼……”

裴氏抱著祝月朗,眼中有了滴滴淚水,“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了。”

“是啊,我們再也不用擔心了……”祝月朗看向藍天,飄著朵朵白雲,是那麽輕鬆自在。

她們再也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