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她的床前,看著幃帳裏隱約鼓起的床榻,心中痛快極了。
祝月朗你終於落在我手上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大婚當日沒有跟我一起走,既然得不到你,那我也要嚐嚐你的滋味。
安餘生眯起了眼睛,腦中已經開始想象馬上要開始的美好。
猛的一伸手將床幃掀開,卻發現**空無一人。
愕然轉頭,一個花瓶赫然出現在眼前,眼看就要砸在他的頭上。
“你居然在這!”安餘生一把握住祝月朗的手腕,用力將她手中的花瓶奪過。
祝月朗身上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掙脫不開安餘生的手掌,隻能冷冷的瞪著他:“放開我。”
“果然是婊子無情啊,這才幾天不見,就想謀害親夫了?”安餘生一邊說著,一邊將祝月朗甩到了**。
“呸,就你這種貨色還想做我的夫君?”祝月朗吃痛的皺起了眉,但口中依然罵著安餘生。
“我這種貨色?行,我今天就讓你瞧瞧,我是哪種貨色。”這句話激怒了安餘生,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瞧不起他。
他們不就是比他多幾個臭錢嗎,有什麽資格瞧不起他。
他打不過那些有權有勢的,還對付不了一個弱女子嗎?
他今天就要狠狠報複那些看不起他的人。
安餘生發了狠,開始拉扯著祝月朗的衣服。
邊扯嘴裏還邊罵著,“你們這群人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個當官的爹嗎,跟我一樣沒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的,要是沒了你們的爹,你們算個屁啊。”
“瞧不起我?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今天沒了清白,看你還怎麽活下……”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安餘生就突然停住了動作,翻了個白眼,向旁邊倒去。
有著床幃的遮擋,祝月朗隻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誰?”邊說邊急忙整理衣服。
“二奶奶,是我,司琴。”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是司琴沒錯。
祝月朗鬆了一口氣。
“二奶奶,這人怎麽處理?”司琴看到這種場景,什麽也不問,隻請示接下來該怎麽做。
祝月朗緩了口氣說道:“女眷住的後院一般外男是進不來的,他能來到這裏,說明府中肯定有內應,而且地位還不低,至少是個主子,那等著我的肯定就還有後續,我們得將計就計引出那個人。”
雖然她知道這個家中誰想害她,但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她這一次就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有些人真正的嘴角。
“司琴你力氣大,趁現在沒有人,將他先綁起來,嘴巴堵上,然後塞到一個旁人看不到的角落去。”
“接下來的戲,還需要你陪我唱完。”
“是。”
馬車上梔子聽完事情經過後,瞳孔不自覺的放大,這麽說來,跟她家小姐關係最好的二小姐竟然是陷害小姐的元凶。
而那個安公子真的不是什麽好人。
蘇子這麽長時間一直都在幫助二小姐。
司琴竟然會武功。
“今天的事,你會告訴你們二爺嗎?”祝月朗看向司琴。
“二爺說了,從二奶奶嫁過來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二奶奶的人,二奶奶若是讓我說,我便說,若是不讓我說,那我一個字也不會提。”司琴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看起來卻是那麽的可靠。
不知為何聽到這些話,祝月朗的心中密密麻麻的滲出了些難言的感覺,蘇蘇麻麻的,讓人又想起洞房那晚,那個男人寬厚的胸膛,堅實的臂膀,還有……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一頓,慣性讓祝月朗與梔子猛地閃了一下,還好司琴及時扶住了兩人。
梔子愣愣地看著司琴結實的雙手,心想,她怎麽讓人這麽有安全感呢。
“馬車裏坐的是什麽人!膽敢衝撞本郡主的馬!給我出來!”
車內的人剛坐穩,就聽到馬車外一個略顯嬌蠻的聲音傳了進來。
外麵這人是故意的。
她們所坐的馬車行駛得又不快,再說了,對方騎的是馬,馬遠比馬車靈活,以她們行進的速度,就算真的不小心要撞到對方了,對方也來得及閃躲。
“福陽郡主,剛剛明明是您……”外麵駕車的馬夫,聲音委屈。
不是他膽大敢跟郡主叫板,這也是在給馬車裏的人解釋,分明不是他的錯,不然回府後他這份差事可能就不保了。
“一個下人還敢頂嘴?讓你主子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來頭!”說罷手中的馬鞭一下子抽在了車框上,留下一道白印。
“二奶奶,她就是福陽郡主。”
祝月朗聽過她,傳聞中,福陽郡主鍾情於陸將軍多年,隻是陸將軍一直沒回應過。
看來今日是來尋事的了。
“你坐著,我去應對。”司琴壓下祝月朗即將站起的身子,“她會一些武功,人又刁蠻,你出去了會吃虧。”
梔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起身的司琴,怎麽感覺這麽別扭呢?
“還是我去吧,對方衝著我來的,我若不出麵,她會一直為難你們。”
祝月朗拉住了即將要出車門的司琴,一隻手撩開了車簾。
福陽郡主看到祝月朗的第一眼時,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她也太好看了吧,皮膚透亮,眸若秋水,盈盈一望,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
“呦,你個縮頭烏龜終於願意出來了,本郡主還當你怕了呢。”但隻是瞬間就反應過來,她今天是來找茬的!
在福陽郡主的灼灼目光中,祝月朗不快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微笑開口,“郡主都不怕,我為什麽要怕。”
在福陽觀察祝月朗的同時,祝月朗也在觀察對方。
不得不說福陽郡主生得十分嬌俏,烏黑的發髻上沒有帶繁瑣的首飾,隻插了兩朵嬌豔的海棠花,精致的下巴微微昂著,看著祝月朗時帶著一份挑剔和倨傲。
手中把玩著馬鞭,一身大紅的騎裝,更顯颯爽。
“郡主剛剛說我們府的馬車衝撞了您的馬。”看著福陽郡主的樣子,祝月朗沒有慌亂。
“是啊。”福陽郡主一昂頭,“我這可是西域進貢的馬,名貴得很。”
“那郡主想怎麽解決呢。”
“好說,你跪下來向我道歉,說是你瞎了眼,本郡主就大度不跟你計較。”福陽郡主輕拍著手中的馬鞭,輕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