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袁友琴以老母親記掛遠方遊子的心態囑咐了江勤幾句之後,電話就換到了馮楠舒的手裏。

兩個人就開始閑扯了一段時間,江勤問你在幹嘛,馮楠舒就會說我在你家很乖。

問她你今晚睡哪,她就說我今晚要睡你被窩裏。

小富婆的回答真誠而直接,沒有任何遮遮掩掩和欲蓋彌彰,她說自己很乖就是因為自己很乖,說要睡江勤的被窩就是因為她真的要睡江勤的被窩,一點也沒有要撩人的意思。

但是對於江勤那顆血氣方剛的心髒來說,“我今晚要睡你被窩裏”這句話實在撩人的不行。

想想就知道了,當你知道你的**正睡著那位從高中到大學以來最漂亮的女孩,還是香香軟軟的那種,你不下意識地腦補才怪。

“你在我家要乖一點,爭取把我媽迷的找不著北,以後你就是我們家最有話語權的人,我的好朋友是我們家最有話語權的人,嗬,這事兒怎麽想怎麽神奇。”

“而你又最聽我的話,那我就間接成為了老江家最有話語權的人。”

江勤一開口,算盤珠子都崩到濟州去了。

“江勤,我最聽你的話了,但這是免提。”馮楠舒小聲提醒他。

江勤:“……”

袁友琴聞聲走了過來:“楠舒不知道有多乖,我都想認她當幹閨女了,江勤,你想不想要個妹妹?”

“不想,一點都不想。”江勤和馮楠舒異口同聲地回答。

袁友琴其實更想讓馮楠舒當自己的兒媳婦,說這句話也是為了窺探兩個人的心思,看著兩個人都非常抗拒兄妹的身份,瞬間就愉悅了,然後拿出菜譜,思考著今晚要給馮楠舒做什麽好吃的。

此刻的江正宏有種預感,今天的菜,味道應該會很不錯。

江勤在酒店的**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開口:“馮楠舒,你生日是幾月份的?”

“二月份的,江勤呢?”

“我……我是一月份的。”

江勤,心說我哪他媽是一月份的啊,我是十月份的。

別看小富婆呆呆萌萌,又聽話又怕人,每天就喜歡粘著自己嚶,可人家還是個姐姐嘞。

又聊了一段時間之後,江勤掛斷了電話,去浴室洗了個澡,讓溫熱的水流從身上滑過,減輕了全身的疲憊,然後躺在酒店的**,打開電視,百無聊賴地換著台。

出差就是這樣的,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除了那點工作,你連找地方玩都沒頭緒。

“喂!”

“不要叫我喂,我叫楚雨蕁!”

江勤停止換台,將遙控器放到一邊,盯著近期大火的上頭神劇《一起來看流星雨》看了兩眼。

這部劇的設定和《流星花園》差不多,因為主打的是青春校園,所以在年輕人的群體中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男主角個個都是複姓,狂炸酷炫,吊的一批。

隻是以江勤的眼光來看,當時被視為時尚的服化道,現在一看真的是土裏土氣。

他看這電視劇主要是因為無聊,但多看兩眼就有點膩了。

我果然是個工作腦吧,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一點也不感興趣。

江勤側過身換了個姿勢,浴袍因為動作的問題卷起了一半,露出一雙帶著腿毛的大長腿,姿態有點說不上來的妖嬈。

要是馮楠舒在這裏,這畫麵分分鍾把她饞哭。

正在此時,走廊裏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談話聲,江勤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有個熟悉的聲音應該是老何的,於是推門走了出去。

果然,何益軍正迎麵而來,身邊還跟著個秦誌桓那邊派來的隨行助理,兩個人都是西裝皮鞋,一看就是剛剛從外麵回來。

“何總,你怎麽還沒睡?”

“我們剛才去洗腳按摩了,不過江總你可別誤會,我是真的隻點了足療和拔罐。”

“?”

江勤聽完之後傻眼了,心說還真有餐後攢勁的節目,心中很是氣憤:“你們洗腳不叫我?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看勞什子的流星雨?”

何益軍聽完之後也是一愣:“我問過秦總,可秦總說你有點疲累了,當場就給拒絕了。”

“胡扯,我打落地之後就沒聽見任何人和我提過腳這個字。”

“不可能吧?”

“別的字我記不準,腳這個字我還能不記得?”

何益軍也是眉心一皺,轉頭看向那位隨行助理:“小張,這是什麽情況?江總可是我司的第二大股東,你們這是怎麽做安排的。”

張姓助理看了眼江勤:“我也不知道啊江總,秦總他一早就吩咐過了,說除了吃飯之外,剩下的節目就不要叫您了,尤其是一些帶有娛樂性質的。”

“?”

“?”

江勤和何益軍對視了一眼,心說這事兒還真是怪了。

從接機到會餐,秦誌桓所展現出的所有安排都很有格局,不說賓至如歸吧,但怎麽說也算得上是令人如沐春風的,怎麽偏偏在這件事兒上搞了個區別待遇。

要知道,江勤手裏的股權僅次於何益軍,雖說他不參與萬眾的決策和管理,但明眼人能看的出來江勤的重要性。

秦誌桓是做地產生意的,不可能連這點眼力介都沒有啊。

要知道,在商務會談之中,安排什麽樣的節目不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不可以區別待遇。

你可以什麽都沒有,但絕對不可以有的人有,有的人沒有,患寡而不患均,這是很低端的操作,更何況今天的這場接風洗塵本來就是為江勤安排的,何益軍的那次應該在前天就安排完了。

“算了江總,這樣吧,我帶你再去洗一次。”

江勤看他一眼:“老何,你是不是洗上癮了?”

何益軍嘴都歪了:“你別惡人先告狀了,不是你因為沒洗上腳生氣了嗎?”

“我是臨大首屆學習之星,臨川青年企業家,臨川商幫領路人,今年二十歲,你叫我去洗腳?呸,你就是這麽汙染國家棟梁的?”

“?????”

何益軍直呼他媽邪門兒,心說不是你咋咋呼呼想洗腳嗎?怎麽變成我汙染國家棟梁了。

江勤轉身回到房間,坐在客廳裏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整件事都處處透露著古怪,秦誌桓的出現本來就已經有些古怪了,現在這種安排就更古怪了。

他特意安排了老何去洗腳按摩,肯定不會單獨地把自己給忘掉,這真的不是沒洗到而心裏不平衡啊,著實是大大的有問題。

難道我正人君子的氣質已經浮現在了表麵,導致秦誌桓不好意思喊我?

我可以不去,但你的歪風邪氣不可以不吹啊。

“……”

翌日清晨,陽光普照,江勤跟隨著秦誌桓和何益軍,再一次實地考察秦誌桓的那個項目地。

自打2001年,城市副中心的概念第一次被提出來之後,滬上就在計劃當中選擇了四個地區作為後期開發的重點地段。

後又經過了長達九年的規劃和協商搬遷,現在待改待建的雛形已經浮現了,住宅及辦公區已經開始動工,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商業區的開發。

根據秦誌桓的手續文件來看,秦氏地產拿到這個項目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一直沒著急行動,誰知道最後竟然找何益軍來合作了。

說實話,如果萬眾能夠在這裏紮根,那絕對是一個可以一戰成名的機會,甚至可以從一個地區性的小品牌,一躍成為全國性的頂級商城。

相應的,江勤作為第二股東也肯定能賺的盆贏缽滿。

可是對比之下,秦氏地產雖然能拿到商城股份,卻也遠遠不如他給出的這個機會更貴重。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處處都透露著古怪,但是人家就是合理合法的。

等到考察完了現場之後,秦誌桓拿出了一份合作開發的合同,交給了江勤和何益軍。

江老板對於地產行業的了解知之甚少,也不敢擅自替何益軍拿主意,於是就打電話給了張柏青,求他幫忙,找了一位法學係的老教授幫忙分析一下。

這就是背靠一所高校的好處了,江勤雖然看似是白丁一個,但很多時候卻又能找到各個行業的頂級資源。

轉眼之間,時間又來到了傍晚,江勤在吃過晚飯之後起身,心說這次再有節目總不能把我給忘記了吧?

“秦總,下麵還有什麽別的安排嗎?”

“沒有了江總,您回去好好休息吧。”秦誌桓禮貌回應。

江勤點點頭,覺得也對,一般來說,攢勁的節目都是第一天剛來才會有的,就算你再潔癖,腳丫子也不能天天洗啊。

於是他點點頭,跟著秦誌桓派來的隨行助理回到了頂樓套房。

與此同時,提前出去上廁所的何益軍也回到了包廂門口:“江總呢?”

“江總說今天走了太多的路,有點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這小子,二十歲的年紀,怎麽身體這麽差?”

秦誌桓笑了笑:“何總就先別慌回去了,咱們換個場吧,好不容易來一次滬上,我得把您陪好了。”

何益軍想了一下:“要不叫上江總吧,他昨天沒洗著腳,好像挺生氣的。”

“我剛才已經叫過了,他說他不去。”

“就我一個人?要不就算了。”何益軍有些猶豫。

秦誌桓擺擺手:“江總不是還帶來了個孫主管嘛,我也邀請他了,大家一起玩玩,就算合作不成,交個朋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