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勤媽媽,你怎麽會在這裏等我們班馮楠舒啊?”
“她和江勤果然是在談戀愛對吧?”
“嘖,江勤這孩子可以啊,一聲不吭地,都帶回去跟你們見麵了?”
“你們作為家長的,很支持他們在一起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呢。”
薛紅英的磕學家基因一動,密集的問題瞬間就呼嘯而來,每一個問題裏都挖了個小糖坑,等待著糖果自己掉進來。
大學的教學任務一點也不有趣,薛老師也是在枯燥的工作環境當中尋找自己喜歡的糖吃罷了,雖然有些普通戀愛也很好磕,但真的沒有馮楠舒和江勤的故事讓人上癮。
袁友琴被問的有點發愣,心說大學不是不管談戀愛了嗎?怎麽這位老師還是像抓到了早戀一樣激動。
但其實疼愛馮楠舒並非和江勤有太大的關係,而是因為袁友琴留宿馮楠舒住宿的這幾天,“母女倆”逐漸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在得知馮楠舒從八歲開始就是一個人生活,而且沒有母親的時候,鬼知道她揪心了多久。
都說兒子像媽,袁友琴和江勤的心態一樣,都對馮楠舒產生了一種類似於保護欲的情愫。
再加上她確實希望馮楠舒做自己的兒媳婦,兩相作用之下吧,袁友琴的才會不辭辛苦地來送她上學,給她洗床單,做的比親媽還完美。
在她看來,無論江勤和馮楠舒之間的關係會發展到哪個方向,馮楠舒都是值得疼愛的小姑娘。
其實這也和江勤上大學之後的忽然獨立有一定的關係,兒子忽然不需要自己的了,還自己開了公司,連生活費都不需要了,她的那份無處安放的母愛潛移默化之間就轉移到了馮楠舒的身上。
反正這個情況很複雜,與江勤,與馮楠舒,與自己的心態都有關係。
袁友琴很早以前就說過了,她想要個女兒,但可惜頭胎生的是個兒子,想再要個女兒已經不可能了,除非她和老江願意辭掉工作,但想想也知道,這代價太大了。
而沒有媽媽的馮楠舒恰好彌補了袁友琴在這份心境上的缺失。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尤其是逐步陷入更年期的女性,很多事情就變得自然而然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理由。
“江勤媽媽?”
袁友琴忽然回過神:“老師,真是對不起,我還沒問您怎麽稱呼呢?”
“哦,我姓薛,您叫我薛老師就行。”薛紅英答道。
“薛老師,您在學校裏教學一定很辛苦吧,看您這麽年輕,結婚了沒有?”
“……”
兩個人閑扯了二十分鍾,在這二十分鍾裏,薛紅英的十一假期相了五次親,每一次都因為奇葩理由失敗的事情被袁友琴問了個一幹二淨。
除此之外,她還順便說了自己以前有個好朋友,但因為擇業關係沒走到一起的故事。
就在此時,走廊裏忽然響起了一陣舒緩的音樂,代表著下午的課程結束,薛英紅想起了消防演練的事情,於是邁步走進了教室。
不過剛剛走上講台,薛英紅就愣住了,心說我的個人信息都快被江勤媽媽扒幹淨了,怎麽我想吃的糖一塊也沒吃到?
好家夥,不愧是江勤的媽媽……
薛英紅抿了下嘴巴,忽然看到講台下的高文慧一陣擠眉弄眼,頓時又來了精神,看來糖長已經獲取到了他們想要的情報。
半晌之後,金融學院的各個班級陸續下課,馮楠舒此時也從教室裏跑了出來,噠噠噠地來到了袁友琴的麵前,眼神亮亮的。
江勤的媽媽有點喜歡我。
江勤的媽媽來接我了。
江勤……
江勤,江勤,江勤,江勤……
誰也想不到像馮楠舒這樣麵無表情的清冷月光,內心好似個歡呼雀躍的小女孩一樣。
“楠舒,待會兒咱們先去吃個飯,你和阿姨一起去市裏轉轉,話說我還是第一次來臨川呢。”
馮楠舒傻了一會兒:“阿姨我不認路。”
袁友琴被她萌的心花怒放,嘴有點合不攏:“沒事,咱們有小文呢,她在樓下等著咱們。”
“哦哦。”
此時,經過她們身邊的人有很多,每一個都忍不住開始側目觀察。
如果隻是一個婦人站在門口,這確實沒什麽值得觀望的,但婦人卻牽著馮楠舒的手,這就很值得觀望了。
“那是馮楠舒的媽媽嗎?”
“好像不是吧,感覺不太像呢。”
“嗯,我也覺得不太像,五官和氣質都沒太多相似之處。”
“那她是誰啊?”
“是江勤的媽媽,我剛才上課的時候好像聽她們503的人說了一句。”
“?”
聽到知情人士的透露,走過路過的學生們不禁一陣麵麵相覷,腦子像是卡殼一樣慢轉了半拍。
不是說好朋友嗎?媽的,江勤的媽媽和馮楠舒怎麽親的像母女一樣,哪門子的好朋友會是這種通家之好啊。
“要是江勤的媽媽的話,我覺得其實也可以算是馮楠舒的媽媽。”
“人家上次都澄清了,說隻是好朋友。”
“那不代表清白,隻能說江勤的癖好有點變態。”
“可是大學談個戀愛怎麽連父母也一起下場啊,這倆人好像都來自濟州,該不會是娃娃親吧?”
“我草,那江勤可就太該死了,我單身二十年了,那小子為什麽從娃娃開始就擁有無邊的豔福?”
“……”
下午六點,袁友琴和馮楠舒坐車來到了市中心,503的其他成員也一起出動了,跟著江勤媽媽一路逛吃逛吃。
臨川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城市化麵積不小,光是人群聚集的商業街就有好幾條。
女人嘛,就沒有一個不喜歡逛街的,尤其是有人陪同,那逛街的戰鬥力簡直驚人。
一路上,袁友琴一直牽著馮楠舒,問她想買什麽,想去哪兒,真就是一副哄女兒的樣子,給高文慧她們羨慕的不行。
她們覺得,馮楠舒好像有一些小小的心結忽然被解開了一樣,好像自願地放出了那個曾天真靈動的自己。
與此同時,曹廣宇、周超和任自強也接到了江勤的電話,說要請他們吃個飯。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其中有兩個人表現的十分猶豫。
周超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心說我都胖了,要不這次就不去了。
曹廣宇是覺得我這個月的生活費不多啊,你怎麽又要請我吃飯。
“別磨磨唧唧的了,都出來吧,實話告訴你們,不是我要請客,是我爸媽來臨川辦事兒,順便要請你們吃個飯。”
“原來是這樣啊!”
一聽這話,曹廣宇和周超立馬無壓力了,換上衣服就直奔校外的步行街。
走到南山飯莊的門口,老曹忽然停下了腳步,讓周超和任自強先一步去包廂,等他們走了之後,他就把服務員拉了過來,問店裏有沒有關公。
你還別說,關公被視為武財神,南山飯莊還真有一座。
曹廣宇舒服了,又看了一下江勤的點完的菜單子,大手一揮,加了兩瓶白酒。
等弄完這些之後,老曹耀武揚威地去了包廂,一進門就親切地和江爸開始攀談。
等到酒菜上齊,其他人都光顧著幹飯,隻有曹廣宇,連飯都顧不上吃,一個勁兒地給江爸倒酒、敬酒,倒酒、敬酒,就沒讓對方的酒杯子空過。
“小曹,你先等會兒,讓我吃口菜吧,花生米也行。”
江爸都被曹廣宇給敬懵了,心說兒子在宿舍的人緣不錯啊,你看著舍友處的,哢哢給我敬酒。
江勤看了也是一陣納悶,心說老曹今天怎麽這麽邪性。
曹廣宇也不解釋,又端起酒杯來敬了江爸一杯,心說等我把叔叔灌醉,再把江勤支開,頭砰砰砰一磕,誒嘿,我就是江勤的叔叔了!
半個小時之後,江爸慢悠悠地吃著菜,看了一眼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曹廣宇,忍不住看向江勤。
“你這同學……不是很能喝啊。”
“爸,你喝你的吧,曹少爺經常這樣,也不知道哪根兒筋搭錯了。”
江爸點點頭,開始招呼著周超和任自強,多吃菜,吃不飽繼續點。
而江勤則在亂室佳人503裏,看著她們在群裏分享的最新動態。
“江勤,你沒來真的虧死了,馮楠舒今天笑的好開心啊。”
“姐妹們不要走散了,咱們火炬廣場集合,前麵有搞活動的,就是那個飄著氣球的地方。”
“江勤,馮楠舒說你以前答應過她,要帶她去看電影,但是一直沒去,現在江媽媽要帶我們去看電影了。”
“笑死我了,王海妮剛剛說她也想要個江勤媽媽這樣的婆婆,楠舒的眼神好像變得很警惕。”
“高文慧你快點跟上來啊,檢票要開始了,你不要拍照了!”
從南山飯莊吃完飯,再到返回宿舍,江勤的目光一直盯著QQ群的聊天框,根據她們的聊天腦補著畫麵,嘴角微微上揚。
正在此時,曹廣宇嘔了一聲,迅速從**爬起來,到廁所吐了兩下,好像是有點清醒了。
從廁所出來之後,平平無奇曹少爺坐在椅子上傻了許久,腦子裏開始複盤之前的行為,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堅持到結拜這個環節就趴了。
可惡啊,這麽好的機會,自己怎麽這麽不爭氣!
曹廣宇氣的不行,轉身摸向桌上的茶杯打算喝口水,結果卻發現自己那隻“花花公子”的錢包被放在了桌子上。
“為什麽我的錢包在這裏。”
“你付完賬隨手丟在櫃台上了,是我給你拿回來的。”任自強說了一句。
曹廣宇都傻了:“不是江叔請吃飯嗎?為什麽是我付賬?”
“誰知道你啊,滿屋裏大喊我是叔叔,我是叔叔,今天這頓飯我來,誰都別搶,江叔錢都遞過去了,你非得搶回來再給人家塞回去。”
“……”
聽完了任自強的描述,曹廣宇如遭雷擊,心說完犢子了,真尼瑪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