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根兒之下,下了一場大雪的濟州變得銀裝素裹,潔白的落雪與掛了滿城的紅燈籠相互襯托著,新年的味道逐漸開始濃鬱。
馮楠舒從臥室裏出來,開始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濟州的供暖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小房子裏,溫度都能燒的很高,她就穿了一件毛衣,搭配短裙和加絨的黑色絲襪,喝水,刷牙,噠噠噠地忙活了半天。
等收拾好之後,她又去給陽台的花澆水,然後開一點窗縫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雪景,漂亮的眼眸裏全都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此時,樓下小賣部的三大爺穿著軍大衣出來了,正在門前掃雪。
早起上班的人很多,來來往往間都要和三大爺打個招呼,或者遞根煙,這讓三大爺覺得很有麵子。
然後掃著掃著,他忽然就看到了樓上的小富婆,立馬就開始跟來往的鄰居科普。
“看,那個是江勤的媳婦兒。”
“哦哦,正宏家的那個小子?之前一直聽別人說,但還真沒見過真人。”
“我見過好幾次了,經常喊著江勤家的來了,然後買一根棒棒糖吃,江勤那小子不讓她吃,怕她蛀牙。”
“呦,這小子,管媳婦兒管的還挺嚴的。”
“誰說不是呢。”
三大爺和周圍的人笑嗬嗬地聊著天,然後漸漸把門口掃出一條小路。
馮楠舒就這麽看了一會兒,睫毛輕顫著,水潤的眼眸裏充滿了愉悅,就像隻趴在陽台曬太陽的傻貓,眼睛都忍不住想眯起來了。
歲月靜好,我有家了……
小富婆在窗台呆了一會兒,然後就抱著一本兒童科幻冒險書推開了保姆室的門,去找她的大狗熊。
此時的江勤就穿了一件保暖衣,坐在電腦桌前查閱著各分站反饋過來的消息。
怎麽說呢,四個字,捷報頻傳。
拚團苟了這麽久,練熟地形成了一套完美的組合拳之後真就是重拳出擊了。
就像是仙俠小說裏那樣主角那樣,苟在山裏拚命修煉,終於自創了一套無敵的拳法,然後就開始下山,欺男霸女,欺男霸女。
什麽?不能欺男霸女,嗬嗬,胡說,那我拚命修煉是為了什麽!
在這個過程當中,馮楠舒一點也不吵,自己就鑽到了江勤的小**,假裝認真看書的樣子,一隻香氣四溢的黑絲小腳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給江勤晃的老是走神。
“馮楠舒!”
“?”
“你怎麽在家裏也穿黑絲?是不是又跟蘇奈偷偷聊天了?”
馮楠舒一臉高冷地看著他:“我一直都是這麽穿的!”
江勤眯起眼睛:“胡說,你昨天穿的還是我媽給你買的花棉襖和花棉褲,今天忽然換了黑絲,到底是何居心?”
“哥哥記錯了。”
“你不說實話,除夕我就不帶你去放煙花了,我自己去。”
馮楠舒唬住小臉:“哥哥,蘇奈是個壞人,她說我這樣穿你就抱我。”
“……”
江勤朝她伸了伸手,然後好朋友就下了床,跨坐在他的腿上,整個人在他懷裏縮成一團。
其實江老板忙工作的這段時間,小富婆也挺無聊的,但是又不敢吵,此時被抱了個滿懷,終於有點愉悅了。
江勤叉掉了內部係統,鬆開鼠標,捏著她渾圓的小屁股往上托了一下,然後盯著她粉潤的紅唇,思量半晌之後吻了過去。
小富婆被吻住之後,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兩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張嘴,與他方便,與己方便,然後開始氣喘籲籲,身體一下就軟了。
江勤暗歎一聲,心說也不知道小富婆是什麽做的,一親就軟的像是沒了骨頭,自己隻有兩隻手,還得托著她,怕她掉下去,根本騰不出手來幹點別的。
當然了,好朋友之間是可以來個早安吻,但不能幹別的,他這樣想隻是為了形容好朋友現在有多柔軟。
就像人們誇一個人漂亮,會用美若天仙來形容一樣,他為了形容好朋友一親就像化了一樣,就會說我甚至騰不出手幹別的,屬於是側麵描寫的一種。
“我明天還穿……”
半晌之後,雙唇分開,馮楠舒趴在他肩頭呢喃一聲,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江勤吸幹了。
江勤愣了一下:“還什麽?”
“還穿黑絲。”
“色呆,你太容易上癮了。”
馮楠舒還想狡辯自己不色,結果話還沒說出來就又被嘬住,然後心裏喊著哥哥,整個人被寵到發燙。
這次吻了很久,中途的時候她睜了下眼,感覺自己好像是升高了一點。
“還想幹什麽?”
馮楠舒被親傻了,過了好久才緩過來,低頭看了一下:“還想看看備用手機……”
她剛說完話,小腦袋就被拍了一下,頓時發出“啊”的聲音,然後就老實了,趴在江勤身上,兩隻腳腳晃來晃去。
她以前都是一個人的,哪怕過年也是一個人。
沒有鄰居,沒有紅包,沒有哥哥,沒有傳家寶,不能啵嘴,也聽不到窗外的鞭炮聲,更不會有人說自己是誰家的。
她以前從來都不期待春節,但現在卻希望每天都是春節。
樓下的三大爺是好人,對門的吳奶奶是好人,彩鳳姨是好人,六叔六嬸是好人……她們都知道自己是江勤家的。
馮楠舒摟緊他的脖子,側目看著手上的傳家寶,粉潤的小嘴兒微微嘟起,眼眸閃亮。
“要過年了,小富婆你又大一歲了,怎麽還這麽粘人?”
“老了也粘著你。”
“真幼稚。”
“江勤,我比你大,我是姐姐。”
江勤抱著她,心說黑絲就罷了,還姐姐,你還怪會疊buff的,把那些誘人的元素都往身上攬。
黑絲姐姐,這誰頂得住?
江勤把鍵盤推開,心說緊迫了這麽久了,換換腦子吧,然後就帶著馮楠舒出門吃了個早餐,又見今天的陽光不錯,於是順道到小區花園溜達了一圈。
坐在樓下曬暖的老頭老太太多的數不過來,一個個都都笑眯眯地盯著他。
“江勤,帶媳婦兒出來遛彎啊?”
“什麽時候結婚?我們等著喝喜酒呢。”
馮楠舒呼呼開心,然後見到江勤看向自己,又立馬高冷了起來。
江勤咂咂嘴:“壞人都變老了?”
“……”
翌日清晨,年貨節的高峰期逐漸到來,拚團的線上的工作量加大,每天的銷量都在與日劇增。
這段時間主要是家庭用品的需求量大,再過一段時間,等發了年終獎、壓歲錢什麽的,估計電子產品之類的銷量就要猛增了。
他們為了應對兩個不同的消費階段,年前的每筆消費都會發放積分,年後可以直接抵折扣券。
這樣一來的話,從年前到年後,整個市場都是拚團的統治期。
積分這個東西在後世已經屢見不鮮了,但是在這個時間段還是蠻好用的,所以線上的渠道一直火熱不已。
“目前的市場反饋很良好,各位分站經理要盯緊一些。”
“另外,過完年之後徐凱旋就去深城熟悉業務吧,孫誌把團隊裏的人留下一半,然後帶另一半去京都展業。”
“錦瑞去要一下各大戰略品牌的年度財務報告,發我郵箱。”
“徐鈺學姐那邊,整理一下知乎從08年到現在的財務報表,以及拚團下半年的財務報表。”
“……”
江勤一大清早就跟各級經理開完了電話會議,然後就聽到街上一片嘈雜,有叫賣聲,鞭炮聲和各種宣傳車的廣告聲。
這是市區內的年會,每年都會搞一次,隻是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濟州拿下了一個文明城市的稱號之後,這種年貨集會就被依法取締。
江勤起床開門,到廚房倒了杯水出來,一邊喝一邊去敲馮楠舒的房門。
“起床了小富婆,太陽曬你小老虎了。”
江勤剛敲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回應,於是咳嗽一聲:“那我可進去了哈,看到好朋友不該看的可不怪我。”
話才剛剛說完,江老板忽然看到房門上貼了一張帶字的紙條。
“江勤,我帶楠舒出門買東西了,我們娘倆兒中午在外麵吃,大概下午回來,早飯在桌上自己熱。”
“知道你一起床就來敲楠舒的房門,怕你看不見,就貼在這裏了。”
“哦對了,有時間收拾收拾狗窩。”
“?????”
江勤把紙條揭下來看了一眼,頓時有種窒息的感覺。
什麽叫做我一起床就敲馮楠舒的房門?難道在父母的眼睛裏自己是這樣的嗎?這是汙蔑啊。
首先來說,這原本就是我的房間。
其次,我作為家裏的主人,而馮楠舒作為來我們家做客的朋友,我問問她昨晚睡的好不好怎麽了?這叫禮貌!
江勤有種一起床就感受到這世界深深惡意的感覺,心說我光明正大的行為就仿佛一個正人君子,怎麽落到別人的眼裏就成了一個癡漢,還有王法嗎!
江老板來到廚房,熱了一下剩菜,簡單的吃了兩口,然後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來的人是郭子航和楊樹安,和往年一樣,又是一箱燒雞,半扇鹽池灘羊。
“叔,我嬸嬸呢?”
“跟我媽出去逛街了。”
“怪不得你的表情就像是被丟下的留守兒童一樣。”
“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