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典禮結束,四年的大學生涯算是告一段落了,對於那些還未找到工作的人來說,這個暑假應該算是最後一個閑暇的時光。
有的人選擇帶著家長在臨川多玩幾天,有的則迫不及待返鄉。
青春就像是一場酒宴,從端莊入席,到酒意正酣,再到滿地狼藉,最後被收拾幹淨,複歸平靜。
江勤喝了不少,迷迷糊糊的醉倒,再睜眼已經是傍晚了。
看房間的布置,應該是龍凱酒店的套房,而小富婆就躺在他懷裏,兩隻穿著棉襪的小腳露在被子外麵,睡得正香。
不知道是做了什麽美夢,她的睡顏有些愉悅。
“?”
江勤晃了晃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下,然後就聽到套房的客廳一陣交談聲和聊天聲。
似乎是察覺到了江勤的動作,懷裏的小富婆忍不住叫了聲哥哥,然後又往懷裏鑽了一下,但沒有醒來。
壞了,難道我因為喝醉而被色呆騙走身子了!
江勤臉色一變,仔細感受了一下,接著臉色又一變。
壞了,壞了,好像沒被騙。
江勤滿腦子壞了,然後就察覺到嘴巴一陣幹苦,於是緩緩抽身來到了客廳,發現老媽和嬸嬸正在聊天。
“媽,我怎麽喝成這逼樣?”
“因為小楠舒一直給你倒酒啊。”
江勤晃了晃腦袋,忽然想起馮楠舒樂此不疲地給他倒酒,於是眼睛一眯,果然有呆想騙彥祖身子。
“對了,我爸和我叔呢?”江勤走進衛生間,拆開個套裝刷了個牙。
“你爸和你叔叔在下麵喝茶。”
“小富婆也喝醉了?”
秦靜秋在旁邊輕聲一笑:“她就是單純的困了。”
正在此時,房間裏的馮楠舒也醒了,揉著眼睛地坐起來,有種睡懵了的迷糊感。
她今天想做個壞呆的,但是人太多啦,媽媽和嬸嬸一直都在房間裏看電視,爸爸和叔叔偶爾還會上來一趟,她沒有機會,於是就乖乖地坐在**看江勤睡覺。
但是她一點也不乖,有時候用手捏捏他的臉,然後還偷摸備用手機,還會很囂張地在他耳邊說“你有本事打我屁股”。
結果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就在江勤懷裏睡著了。
馮楠舒回想過來之後在枕頭下麵摸啊摸的,終於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在隻有她、高文慧和王海妮的三人小群裏,兩個背鍋俠的“嗦了嗎”三個字已經刷屏了,中間還有王海妮破壞隊形的一句“拍個照片看看,被發現了我幫你背鍋,就說我嗦的”。
小富婆傻了一會兒,然後放下手機,穿著拖鞋來到客廳,睡眼惺忪地扒著門框。
此時的江勤剛洗漱完,一出衛生間就看到了門口那顆小腦袋。
“馮楠舒,你怎麽能灌我酒呢?”
“我沒有……”
“高文慧和王海妮呢?”
馮楠舒抿了下小嘴:“文慧被她媽媽帶去姨媽家了,海妮和她媽媽去坐火車了。”
袁友琴倒了杯水遞給了小富婆:“楠舒,喝點水。”
“謝謝媽。”
“這媽叫的比我還溜……”
江勤打了個哈欠,在口袋裏一陣**,結果才發現自己已經換上了酒店的睡衣。
秦靜秋也給他端了杯水:“秦氏地產那邊還有業務要忙,我和你叔叔今夜就要回滬上了。”
“那我叫人過來送你們。”
“不用了,你們那個張校長給我們安排了車。”
秦靜秋看向馮楠舒:“楠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馮楠舒聽完之後搖了搖頭,有點嚴肅地開口:“嬸嬸,我還有事要忙。”
“真忙假忙不知道,但女大不中留是肯定的。”
簡單的吃個晚飯之後,叔叔嬸嬸就踏上了返程,袁友琴、江正宏和馮楠舒跟去機場送他們。
目前,萬眾集團旗下的【萬商匯】已經計劃動工了,秦氏地產也要圍繞【萬商匯】開發住宅區和寫字樓,在這個階段,兩家公司幾乎是全力運轉的。
江勤沒去機場,而返回酒店,從衣服口袋裏找到了手機,發現了一大堆的未接電話。
譚青兩個,呂誌川一個,張柏青六個,曹廣宇十五個,周超三個,任自強三個,還有高文慧的三個,王海妮的五個。
譚青打電話過來主要是為了匯報外賣市場的情況。
根據這幾天的下沉,拚團外賣的業務城市多了七個,目前在市場上與餓了不平分秋色。
一個人是很難承認自己失敗的,尤其是餓了不的創始人張煦豪。
他的性格本來就張揚,又曾在媒體麵前拉踩過江勤,承認失敗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下沉市場上,“我和江勤五五開”的錯覺又一次湧上心頭。
但在局外人的眼裏,這他媽哪是五五開啊,這他媽分明是江勤怕沒有對手導致市場冷卻,天天在尼瑪遛狗啊。
而呂誌川打電話過來的原因,則是因為收購快易付的事情。
目前,雙方談判的價格已經到了十個,然後又僵持不下了。
張柏青打電話過來主要是因為學校來了記者采訪,名義上是參觀學校的畢業典禮,但實際上是因為“拚團總裁”畢業而來的。
可是江勤喝大了,這電話始終沒打通。
曹廣宇的電話江勤沒回,因為他知道,少爺隻想裝個逼。
他今天也算是風光了,富二代的名頭甚至都傳到了其他幾個班。
周超和強子是因為要回家了,想打電話來告別,江勤睡著的那段時間他們就已經在車上了。
至於高文慧和王海妮,則是因為馮楠舒的電話沒打通,腦子裏都是畫麵,於是按耐不住,打到了江勤的手機上。
因為她們是一起吃的飯,都知道江勤喝醉了,所以她們覺得就算是打到江勤手機上,接電話的應該也是小富婆。
但江勤覺得,這件事有貓膩。
因為高文慧和王海妮都知道,自己和家人在一起,擔心安全什麽的不成立,就算她們有事也該給馮楠舒打電話的。
這麽著急打自己的電話,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不動聲色地給高文慧撥了過去,在一陣等候音之後聽到了高文慧的聲音。
“江勤?”
“是我,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哦,我沒什麽事,就是打電話問問你醒酒了沒有。”
江勤沒有說話,隻有一句冰冷的嗬嗬,然後就保持住了沉默,默默地等待著高文慧感受到壓力。
高文慧的心髒一陣亂跳,但還是強壓不安:“真的沒事。”
“高文慧,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主動交代,和被發現,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知道的,我是在給你機會。”
“江勤,真的不是我教的。”
“不是你教的是誰教的?”
江勤根本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但氣勢就是足!
“你想想啊,那個東西我見都沒見過,怎麽可能嗦過,對不對?”
江勤聽完之後如遭雷擊,腦子都蒙了,聲音都有些顫抖地開口:“那是誰教的……”
高文慧咽了下口水:“王海妮教的。”
“……”
王海妮很快就接到了電話,無畏的很:“是啊,就是我教的,你們去滬上開大會那次也是我教的!”
“?????”
許久之後,房間傳來一陣開門聲,馮楠舒走進了套房,手裏提著一袋炒栗子。
她知道江勤愛吃這個,就在回來的路上買了些,還問江勤她乖不乖,仿佛一個單純的呆。
江勤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開口:“小富婆,你的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
“?”
馮楠舒往後看了一眼,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茫然:“好像沒有露出來。”
然後,她就因為違背少男意願被打屁股了。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馮楠舒也知道自己被豬隊友給出賣了,整個人都老實的不敢動。
“有什麽話要說的?”
小富婆感受著屁股的火辣感,輕輕抬起眼眸:“江勤,打屁股好像有點曖昧。”
江勤人都傻了,神他媽有點曖昧:“我打你屁股就曖昧了,你嗦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曖昧?”
小富婆傻了一會兒:“好像有點道理……”
“還有什麽要說的?”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騙吃騙喝了。”
江勤剛才是詐高文慧和王海妮,所以不知道細節,聽完馮楠舒竟然還喝掉了,眼睛再次睜大。
馮楠舒看著他,忽然唬住小臉:“哥哥,你好像有點想笑。”
“笑個屁,我這是生氣。”
“嗷。”
馮楠舒覺得他沒有生氣:“哥哥,我們還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麽?”
江勤沉默了許久,她嗦了還咽了也能叫好朋友?
“勉……勉強算是吧。”
半晌之後,馮楠舒拿起手機,在她們的三人小群裏不斷地喊壞人,還發了倉鼠生氣的表情包。
高文慧和王海妮這才明白,原來這次馮楠舒根本沒敢,也沒被現場抓獲,她們純純是被詐騙了,因為心虛而暴露了滬上的那一次。
“江勤生氣了嗎?”
“打我屁股了,但是他寵我,就算我調皮也要我,所以我們還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高文慧都震驚了:“都這樣了還是好朋友?我靠,宇宙毀滅了都能剩下江勤的嘴!”
馮楠舒唬著臉打了一行字:“高文慧,我以後有秘密也不分享給你了,你是個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