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紅色的的臥室裏,江勤看了躲在被子裏的馮楠舒一眼,然後王者歸來一樣地鑽進了被窩。
拚團總裁臥底保姆室兩年,不惜出賣肉體,終於換來了榮耀回歸的時刻。
馮楠舒看他鑽進來,忍不住眯起眼睛:“我要乖乖睡覺了。”
“那就不允許你摸腹肌。”
“……”
小富婆感覺被拿捏住了,忍不住用腳蹬他一下:“你都不叫我老婆。”
江勤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我昨天晚上不是叫了?”
“沒有聽到。”
“你明明嚶著讓我叫了你一夜。”
馮楠舒抿住嘴角:“你之前在學校裏都不叫我老婆,那些是你欠我的。”
江勤伸出手來支起腦袋:“在學校還是好朋友呢,咱們又沒談過戀愛,怎麽叫你老婆?”
“那你都不和我談戀愛,就吃我腳丫子,還親我抱我。”
“?”
江勤看了她一眼,心說你這是把前麵的都攢著,就等結婚之後跟我算賬了是吧:“咱們不是達成共識了麽,好朋友可以接吻的,你怎麽還玩秋後算賬。”
馮楠舒又輕輕踢他一下:“那你還睡我,還把我弄懷孕了,你是壞人。”
“可我那時候已經下定決心要娶你回家了。”
“真的麽?”
馮楠舒忍不住坐起來一些,想要確認哥哥是不是在騙她。
江勤將雙手墊在腦袋下麵:“喜歡你喜歡的的不得了,但心裏大概還是有些病態的,怕關係改變之後不知道怎麽相處了,還怕談戀愛沒有好下場,畢竟我是一點經驗也沒有啊。”
“哥哥,我一直都喜歡你,我和你當好朋友都是騙你的。”
“竟然是這樣……”
江勤假裝震驚:“你瞞得我好苦啊。”
馮楠舒眯起眼睛:“我,是個暗戀天才。”
“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我感覺你有點騙我了。”
馮楠舒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剛要踢他,忽然就感覺自己被頂了一下,忍不住唬住小臉。
《把自己欺負的嗷嗷叫的不朋之心》
從十月一得到了懷孕六周的報告,一直到現在完婚,江愛楠已經三個月了,但江勤闖入的時候還是會輕輕的。
看她的小腳丫子為自己的不斷地晃動,他忍不住輕輕握住,視線裏就隻剩下她輕咬薄唇,輕聲嗯哼的樣子。
“壞人,不許看我……關燈……”
“那可不行,結婚的紅燭要點一夜的。”
冬日的暖陽之下,喜慶的氛圍漸漸退卻。
江勤要安排馮楠舒去滬上專心養胎的,老媽因為不放心外人的照顧,也要申請內退之後跟著去的。
他們和江愛楠,還有不到七個月就要見麵了,想想還真的是有點緊張。
另一邊,魏蘭蘭也匯報了一下工作情況。
葉子卿和孫誌已經被調去了臨川,商務部和地推部的精英團隊也開始在臨川集結,盛視廣告連夜趕工,製作單獨針對臨川市場的線下物料。
從08年之後,時代變革的浪潮曾經過江勤的指縫,以臨川為起點向全國發展。
而隨著拚團這一次的動作,這股浪潮似乎又一次席卷了這座五年間GDP突飛猛進的二線城市。
臨川市政府在拚團布局中密切配合,頂著或許會遭遇的壓力,打算擁抱著這潑天的富貴。
而此時,嘀嘀在滬上和京都的廣告,已經打瘋了。
他們簽下了和大黃蜂解約的出租車公司,進駐到了最前沿的兩個市場,已經補貼作戰了一周。
因為特拉維斯太囂張了,所有人在聽說拚團入局的時候都虎軀一震,希望江勤能暴揍美國佬一頓。
盡管大家都知道,賽程過半下場,神仙也難贏,可大家還是對拚團抱著一絲期待。
就連和拚團決裂的阿裏,甚至都有這種想法。
江勤是整個國內市場最會打商戰的CEO,屁股底下的王座都是友商的殘骸堆積起來的,多少次無解之局他都化險為夷,反客為主,就證明了他的市場統治力。
可令人意外的是,江勤簽出租車公司,以補貼殺入戰場的姿態,實在是太普通了。
他們錢比大黃蜂多,資源比大黃蜂多,可以同樣的路徑進入,頂多算是個大黃蜂plus。
uber在國際市場也打過無數商戰,這樣的嘀嘀對他們來說頂多就是一把鈍刀。
可這是後期市場了啊,怎麽可以鈍刀殺人。
你嘀嘀的入局本來就晚,進場如果不鋒利,開局不雷霆,機會從哪裏來?
關鍵是,嘀嘀幾乎把所有的資金都用到了廣告和營銷上,廣告打的滿天飛,這和江勤以前的做法截然不同。
“這路數,我有點看不太懂。”
“真的隻是為了下場攪合一下的嗎?”
“這樣對付不了uber啊。”
但嘀嘀似乎鐵了心要在宣發方向下重手,導致所有人都覺得疑雲密布。
特拉維斯其實也聽說了拚團的事情,在嘀嘀入場的時候格外關注,但盯了一周之後瞬間就失去了興趣。
前段時間,網上所有人都在說,拚團來了,uber危險了,趕緊及時止損吧。
但現在看來,就像是開玩笑一樣。
另一邊,等著嘀嘀爆幹uber的快的此時也放棄了希望,開始認真考慮特拉維斯開出的條件,要麽降,要麽死。
陳傳興召開了一次內部會議,百分之六十的高管對uber入股這個抉擇投了讚成票。
但程偉不同,他沒有叫人開會也沒有搞什麽投票。
他還是在糾結嘀嘀這個名字,嘀嘀在2011年5月份就被注冊了,他總覺得拚團的準備不止於此。
隨後,又是一股來自於西伯利亞的冷空氣漸漸襲來。
臨川市實驗高中的政治老師俞泰踏著夜色到家,打開信箱,拿出了臨川晚報,坐在沙發上一陣翻閱。
市政府這段時間,一直在推廣節能減排,綠色經濟,枯燥的內容占據了報紙的大半塊板麵,讀起來完全沒有什麽幹貨。
中國的經濟發展突飛猛進,導致國際上的一些資本國家感受到了威脅,這幾年一直指責中國為了謀求經濟破壞環境,於是,綠色指標就下來了。
可惜,政府永遠都是那一套,印個報紙說兩句話就能節能減排嗎?不印報紙或許還能算是節能減排。
“老俞,洗手吃飯了。”
“來了。”
俞泰放下手裏的報紙,來到餐桌,桌上隻有一碟海米炒油菜和一碗鹹菜根,外加兩個饃。
他對這樣的晚飯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有些心疼妻子的辛苦,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老俞的妻子笑了笑,打他一下:“趕緊吃吧。”
“爸的病怎麽樣了?”
“老樣子,不過醫院下了最後通牒,月底前必須結清住院費,老俞,不行的話咱倆去跑外賣吧。”
俞泰搖了搖頭:“我最近找了個兼職,等月底領了錢,加上咱倆的工資,還有之前托人取出來的公積金,應該夠了。”
俞泰的妻子愣了一下:“你這半個月一直早出晚歸的,就是去幹兼職了?”
“嗯。”
“你怎麽不告訴我?”
俞泰啃了口饃:“他們給的有點多,我一開始害怕是騙人的,不想讓你空歡喜一場。”
俞泰的妻子想了想:“你去給學生當家教了?”
“不,我去跑出租車了。”
“黑車?你瘋了?”
俞泰搖了搖頭:“不,不是黑車,正規的,有車就能做,我們學校的很多老師都在做。”
春節漸漸臨近,打車市場的熱度漸漸衰退了下去。
江正宏放了假,搭乘飛機來到了滬上,一家人打算在香緹別墅過年。
馮楠舒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江勤剛帶她去做了檢查,回來的時候買了一堆的小裙子。
小富婆不知道為什麽,孕的是自己,越來越傻的好像是哥哥,這些小裙子,明顯要兩三年才能穿呢。
“裙子?是個女孩啊?”
“不,是個小公主。”
袁友琴包著餃子,看著江勤一陣發愣:“這不是一樣?”
江勤嘚嘚瑟瑟地把裙子放在沙發上,捏了捏馮楠舒的臉蛋:“辛苦了,我的大公主。”
“我……我想放二踢腳。”
“你想得美。”
江勤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小富婆異想天開的想法,然後打開了電腦,處理了一下工作,順便查看了一下微信群。
嘀嘀在滬上和京都的市占率還是隻有百分之十五左右,但是嗓門大,天天逮住uber嘲諷,而且地推部出動的非常勤快,幫助一大批司機卸載了的uber,還不用他們說謝謝。
另外,老曹發了消息過來,他的淺酌目前在滬上開的紅火,但最近一段時間發現了好幾家抄襲者。
什麽微醺、零度、玩咖,經營模式高度相同的店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曹廣宇忽然明白商戰為什麽就是簡單的拳拳到肉了,因為他真的很想雇打手去揍人。
江勤勸他接受現實,淺酌的經營模式本來就是拚湊型的,抄襲門檻很低,出現競品也不是怪事。
正在此時,香緹別墅開來了一輛寶馬,魏蘭蘭邁步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欣喜。
“老板,我們入選了!”
“花錢了嗎?”
“上下打點了一些,但我保證絕對是合規的。”
“評選日期在什麽時候?”
“明年的二月,我再上下打點一下,三月之後,我們就可以給他們上堂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