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主是我。”

程序野雀躍,她認得他。

“公主好生厲害,聽聲音,就能知道是我!”

薑幸淺笑,像是被程序野逗笑。

“本宮是瞎子,看不見人,自然是要聽聲辨人。”

程序野心裏一咯噔,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可看薑幸眉眼間並沒有不悅,提起的心又落下。

“就算是瞎子,公主也是世上最好看的瞎子!”

這般直白的話讓薑幸微愣,臉上不自覺染上緋紅。

一時程序野又看直眼,身邊小廝扯著他的衣服提醒。

“公子,你又冒犯了。”

程序野這才回神,撓撓頭,神色有些許不好意思,眼神澄澈清朗。

“公主恕罪,我不是故意盯著你看,冒犯公主,是我不對,請公主責罰。”

薑幸搖搖頭,笑意清淺含蓄。

“無妨,小將軍並無惡意,本宮不會計較。”

見薑幸並不生氣,程序野湊到薑幸身邊,討好般開口。

“公主喜歡什麽,我收集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改日給公主瞧瞧。”

程序野話語熱烈,像搖著尾巴的小狗,薑幸微微點頭。

“好。”

見薑幸答應,程序野像打了雞血一般,嘴巴一個勁的說,急切的想融進薑幸的世界,了解她的一切。

“聽說公主喜歡聽人讀書,那公主喜不喜歡聽人讀兵書,我可以背給公主聽還能保證不出錯!”

驕傲又得意的語氣讓薑幸笑出聲。

這邊談笑聲起,可程家那邊卻如同砧板上的雞,程山黑紅著臉,大飲一口酒。

“逆孫!你看看,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

程凜書縮著不敢說話,程序野就是個潑猴,誰都管不住!

程山本來就氣在頭上,看見突然出現在宴席上的人,更氣了,恨不得將麵前桌子一刀砍裂。

周圍突然寂靜,薑幸麵露疑惑,柳絮立馬湊到她耳邊,聲音還有幾分欣喜。

“公主,是督主來了。”

薑幸詫異,他來了。

瞥見薑幸臉上驚訝,邊止嘴角微翹,視線落在她身邊黑得像煤炭的男人,眼裏閃過寒意。

“督主,皇上那邊真沒關係?”

邊止低聲回。

“無妨,本督收斂點,皇上不會真動怒。”

蒼狼不語,眼裏滿是不信,他家督主能收斂,母豬也能朝樹上爬了!

“邊督主此行來宴席,皇上可知曉。”

程山的語氣並不好,話語間還帶著威壓。

邊止像聽不出這話的好賴,依舊笑眯眯開口。

“將軍盡可當本督不存在,本督無意入席,隻是來找個人。”

邊止輕飄飄的話讓程山更惱了,他本就不滿宦官獨占大權,無奈皇帝看重,他也隻能將自己的不滿一忍再忍,可並不代表他就能容許邊止在他臉皮上蹦躂。

薑幸頭皮一緊,生怕他們吵起來,今日畢竟是鎮國大將軍的接風宴,不能因為邊止搞砸。

急急忙忙上前,小腿撞到檀木桌角也沒縮一下。

“今日是大將軍的接風宴,大將軍不必同不相幹的人置氣,本宮這就將人帶走,大將軍寬心。”

薑幸這一番話讓大將軍稍稍舒心,邊止瞧著那小小的身影,嘴角輕牽,還是個有良心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程序野扭頭,看向祖父的眼神幽怨起來,他還沒和公主說完呢!

夜風徐徐,薑幸縮了一下手,隨即身上就多了一件披風。

檀香入鼻,暖意驅寒。

“督主怎麽來了,本宮記得督主不喜歡參加這些宴會,而且大將軍對督主的意見也不小。”

腦門被人重重一敲,力度重幾分,都見紅了。

“知道公主日裏還問臣來不來,莫不是想看臣丟人?”

薑幸縮縮腦袋,她也就是隨口一問,心底的那抹異樣被薑幸狠狠藏住。

看著薑幸額頭見紅,邊止丹鳳眼微眯,手掌壓上去,輕輕揉著。

“公主是想多了,大將軍沒臣嘴皮子厲害,丟人的隻會是大將軍。”

邊止揉的舒服,薑幸桃花眼微眯。

“那你以後還是別參加宴席了,沒人歡迎你。”

邊止氣笑了,重重捏著薑幸的臉,手感還不錯,又捏了一下。

薑幸伸手猛地一拍,凶巴巴的,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

“督主,不許對本宮動手動腳!”

“公主。”

邊止偏頭,丹鳳眼底的笑意淡卻。

薑幸聽出來人是誰,語氣和緩。

“你怎麽在這裏等,本宮不是告訴過你,在宮裏候著即可。”

魏清儒上前,看見薑幸身後披風,抬起的手又放下去。

“夜深天涼,我擔心公主索性出來等公主。”

隻見魏清儒的視線落在邊止身上,臉上笑意不改,似男主人般說道。

“多謝督主送公主回來。”

邊止嘴角勾起,眯著眸子,眼裏盡是不悅。

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薑幸沒發現,但她確實感覺到空中冒著冷意,還以為是天冷。

“督主,本宮先行回宮。”

還沒走兩步,就被邊止捏著後頸扯回。

薑幸惱了,她不要麵子的!

“邊止!”

“公主急什麽,本督話還沒說完。”

分明是在同薑幸說話,可邊止的視線落在魏清儒身上。

瞧見他麵上笑意微淡,唇角微彎,親昵抬手,細細替薑幸理衣領。

“公主金枝玉葉,身邊確實需要能打的人,臣挑了三個給公主,公主可以隨意使喚他們,若不夠,公主再同臣說。”

薑幸點頭,邊止揉著薑幸的腦袋,對著魏清儒說道。

“夜深了,就勞煩三皇子照看好公主,將公主全須全尾地送回宮。”

主權轉換,邊止一時占上風。

魏清儒臉上笑意消失。

“不勞督主費心,我勢必會照顧好公主。”

這番對話倒讓薑幸品出不對勁,避免矛盾,薑幸率先朝朝鳳殿走去。

魏清儒轉身跟上,偏頭似是在和薑幸說些什麽。

邊止眼眸一暗,薄唇輕抿,臉上不見一絲笑意,揮袖朝宮門走去。

蒼狼拉著玄涼,刻意拉開距離,湊在玄涼耳邊說道。

“督主,剛剛是不是在吃醋爭寵?”

腳步聲嘎止,邊止回頭,冷意斐然。

“本督爭寵,是日子快活了,管不住嘴?”

蒼狼閉嘴,低著頭,做鵪鶉,督主耳朵什麽時候那麽尖了!

邊止冷哼,他吃醋,爭寵?簡直荒唐,他隻是看不慣魏清儒那股與薑幸熟稔樣,僅此而已。

邊止大步向前,極力壓製心中異樣。

到了宮中,薑幸將披風脫下。

“公主,我來。”

薑幸縮回手。

“不必,本宮明日還得帶給督主,本宮收拾就好。”

魏清儒臉上失落,試探問道。

“公主和督主的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