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薑嬌的嘲笑,“皇妹何必做出這樣一副表情,財庫落在誰的手上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
薑幸緊抿著嘴,不發一語,隻是臉色蒼白得可怕。
薑嬌放心了,臉上滿是勝券在握,抬步朝外走去,看到來人,臉色一僵,不情不願喊道。
“邊督主。”
邊止斜睨一眼,腳步並未停留,薑嬌鬆口氣,回頭看著邊止的背影有過怨恨,真不明白薑幸有什麽好的,一個兩個都圍著她轉。
腦海裏還回響著長公主的話,薑幸神情呆滯,似是不敢相信。
“公主。”
一道急迫冷清的聲音將薑幸拉出思緒,薑幸抬頭,微紅的眼眶,嘴唇蠕動,像是要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邊止周生無端染上戾氣,他本以為長公主將春日宴設在月神廟,是為了對薑幸下手,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錯了,全錯了!
她是要毀了薑幸的意誌。
長公主踏步從後走出來,臉上的笑帶著瘋意。
“督主來了,可惜督主來晚了,她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劍離鞘,隨即落在長公主的脖子上,聲音嚴寒。
“長公主活膩了!”
長公主臉上笑意不改,似是報複,“本宮都快死了,還怕什麽!”
薑幸心裏升起疲憊,沒理會這裏爭吵,杵著明杖,腳步慢慢的離開,背影帶著濃濃死寂。
邊止冷眼警告,轉身跟上薑幸的腳步,話語醞釀。
“公主可有想問臣的?”
薑幸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去。
邊止心下一沉,他真沒想到長公主會同薑幸說這些。
“公主,隻聽一人之言,未必是事情真相。”
薑幸猛地停住腳步偏頭,“這麽說來,她說的不是假的?”
邊止沉默起來,這話,他暫時不能說。
薑幸輕笑,聲音諷意,腳步聲又起,明杖落在石梯上略有幾分沉重。
回京的路上格外沉悶,直到薑幸的馬車入宮都未曾和邊止說上一句話。
邊止臉色頓黑,抬步去了禦書房。
“公主今日心情不好?”
守在養性門的魏清儒,瞧著薑幸的臉色,緩緩問道。
以往就算薑幸再不高興,都不會忽視誰的話,可今日卻像聽不見般,一股腦的朝寢殿走去,將自己埋在**。
眼淚順著眼角止不住的向下流,騙子,全部都是騙子!
這一覺睡得不踏實,到天明才堪堪睡熟。
還沒一個時辰,柳絮的腳步聲就起。
“公主,該起了,我們要去東廠了。”
薑幸迷迷糊糊起身,腦袋反應過來柳絮在說什麽又躺回去,將自己的腦袋蒙著被子裏,聲音帶著怒氣。
“不去,本宮從此以後都不去!”
從未見薑幸的脾氣這般大過,柳絮一時也不敢勸了,猶豫片刻,咬著牙離開。
門外端著粥的魏清儒臉上浮現詫異,剛剛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本以為今日薑幸的氣應該就消了。
怎麽現在看來,怒火更重了。
“昨日發生什麽了?”
柳絮也說不明白,心裏擔憂,“昨日公主同長公主說完話後就是這幅臉色,問督主的話也奇怪得很,奴婢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魏清儒點頭,“不去便不去,左右督主也不可能真的怪罪公主。”
柳絮思索片刻,點頭,說得也是。
此刻東廠門口的蒼狼,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心裏琢磨,現在都日上三竿了,公主怎麽還沒來。
“還沒來。”
略帶低沉的聲音從蒼狼身後傳來,蒼狼渾身一個激靈,回頭,彎腰回複。
“回督主,公主或許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
邊止臉上浮現不悅以及一絲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驚慌,“牽馬過來,本督親自去看看。”
聞言,蒼狼點頭,轉身去牽馬,看著邊止的背影,臉上浮現濃濃擔憂,督主不會把公主氣得再也不來了吧!
蒼狼的擔憂並沒有實現,邊止還沒進去,就被人硬著頭皮攔下。
“督主,公主說了,不見你。”
“不見我?”
話裏濃濃的嗜血之意讓門口兩人侍衛一慌,立馬跪下。
“回督主,這是公主的命令,奴才們也不敢違抗!”
邊止冷笑,抬步硬闖時,又聽到一道聲音。
“如果督主想讓公主厭惡你,大可以硬闖。”
聞言,邊止的腳硬生生朝後落一步。
抬眼看來人,魏清儒臉上笑意依舊如溫水。
“參見督主。”
邊止冷著臉,不發一語。
“督主還是請回吧,公主說了,不見督主,往後也不去東廠了。”
邊止臉上表情一滯,隨即問道,“她親口說的?”
“自是。”
兩人對立而站,魏清儒臉上的笑意看著像是有幾分嘲諷。
邊止轉身,臉色如黑炭。
不過片刻,德公公就來了。
“三皇子。”
魏清儒看著德公公後麵跟著的人,眼眸一暗。
“公公不必多禮。”
德公公扭頭,難得瞧見邊止吃癟,這得多看兩眼。
“督主稍等,奴才這就去喊公主。”
邊止臉色的陰沉,在看見魏清儒眼底的不悅,一掃而空,還多了幾分嘲諷。
“嗯。”
邊止並沒有等太久,沒一會,德公公就帶著麵色不虞的薑幸走出來。
“公主。”
薑幸並無應答,明杖落在地上,咚咚響。
邊止似挑釁般的看了眼魏清儒,隨後讓柳絮留下來,跟上薑幸的腳步。
兩人走了一小段路,薑幸停下,偏頭輕問。
“督主可有要事?”
勸慰的話看到薑幸這表情,聽到薑幸這語氣,立馬消散。
“公主為何不去東廠。”
薑幸聲音淡淡,“本宮初去是為宋禦時,如今宋家的事情已經結案,本宮沒有留在東廠的理由,本宮記得,督主最瞧不上本宮,本宮走了,你應該高興,何苦來找本宮,讓本宮回去。”
邊止語塞,冷著臉,“皇上有吩咐,公主·····”
提到皇帝,薑幸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不要拿父皇壓本宮!”
邊止心一沉,長公主真是該死!
薑幸似乎也發現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父皇當初確實存了讓本宮學習的想法,可如今,本宮不想學了,父皇定會諒解,督主請回吧。”
話音落,薑幸就轉身,耳邊傳來,邊止的話。
“公主就不想爭奪財庫?”
薑幸輕笑,笑意滿是譏諷。
“財庫?督主在說笑,那輪得到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