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瀾靜悄悄的出去,卻在門外看到了呆了一晚的私人醫生王銳,見到是許微瀾,王銳也嚇了一大跳,當年許微瀾在失去康康後被司明瀚禁錮在司宅,一直是王銳悉心照顧,所以,他們兩人也算認識。
許微瀾雖然沒有衣衫不整,但她還沒完全散去的紅暈已經背叛了她,不想多呆,更不想打招呼,許微瀾就要走。
王銳卻叫住了許微瀾,“許小姐,這個世上也隻有您一人能讓明瀚如此執著,我還以為昨晚能讓他發大怒的女人是誰,他不是會多管閑事的人,更不是女人能賴的人,見到您,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王銳的話聽著刺耳,實則卻字字犀利講的很明白,在外人眼裏,她許微瀾對司明瀚是無比特別的,畢竟,5年來,在A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司明瀚找她許微瀾找的有多辛苦,有多不計代價!
“他在裏麵,我先走了。”不願多說什麽,許微瀾也不願深入王銳話裏的深意,加快腳步便直走。
王銳並沒有多加阻攔,看著許微瀾走遠,王銳才興致闌珊慢悠悠地走進去,空氣中一股子曖昧的情欲纏於王銳鼻尖,他打了一個很不應景的噴嚏。
可這絲毫沒有驚動睡得又沉又甜的司明瀚,王銳扶了扶黑框眼鏡,打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掃走一室的情味。
去小店裏買了一瓶礦泉水,許微瀾毫不猶豫的就把兩粒避孕藥給吞了下去,這種時刻她再也不能有意外,一個意外就夠了,一個斯羽也就夠了!
當年,那個意外讓她有了斯羽,之後她就舍不得不要斯羽,而她已不想再要一個意外,將她跟他搞得更複雜。
許微瀾的包是在酒吧裏找回來的,等李律趕到的時候,一群流氓正滿地找牙的跪地求饒。
一貫溫文爾雅的李律更是難得變的凶神惡煞,怒不可遏的逼問酒吧裏的人,包的主人許微瀾在哪裏?
酒吧裏的酒保被嚇壞了,口齒不清地說,“被……被……司……司……總裁……”
還沒說完,就已不見李律的蹤影,夜間,李律動用所有的力量,最後,卻讓所有在途的人都退了回來,沒有人能搞懂他要幹什麽?!
李律坐在他們的在A市剛搬進去的新家,等許微瀾回來。
斯羽在昨天下午就賴在江宇斌家裏,說後天周一,她要跟小凱,還有恩恩一起上學,而書簡更是很喜歡斯羽,就留下了斯羽,在她家住個兩晚。
屋內,滿地的煙蒂,可見,李律整整抽了一晚的煙,在5年前戒掉的煙,昨晚卷土重來,他靠著尼古丁來麻痹自己,這樣心就不會疼,不會痛了。
而事實,遠不是如此。
許微瀾剛踏進屋,就被嗆了一口,剛想出聲,卻聽見李律平和地說,“回來了。”
她心虛的應了一聲,愧疚萬分,“恩。”
“瀾瀾,我們離婚吧。”李律平靜的說,幽黑的眸色在清晨
沉下來,斂住了一室的陰霾,更看不清此刻李律的複雜的心裏掙紮跟臉上表情,“瀾瀾,我累了,愛了你6年,守了你6年,才發覺,等一個人沒有結果,心也會累,這麽多年來,我看的很清楚,隻是不想承認罷了,你根本就不愛我,跟我結婚,也隻是為了斯羽,昨晚,我想的很明白,與其用婚姻綁著你,還不如用離婚來成全你。”
痛定思痛,痛下決心,這是李律一夜未眠的結果。接著,他抬起複雜的眸子,艱難地開口,“瀾瀾,這套套房我已經托給律師起轉讓書,轉給你,在A市我所有的一切也通通分給你跟斯羽,之後,我會回洛杉磯,那裏,比較適合我,這一趟回去後,我應該就不會在回來了……”有許微瀾的5年,在李律接下來無數個5年裏,已經夠了。
“律,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要離婚,我可以接受,可是,這套房子,你的財產我不能要!”由李律提離婚,比她提離婚,在許微瀾心裏在,這種結局,至少對李律沒有那麽殘忍。
婚姻裏的背叛,她必須得付出代價,而且,她一直很自私,用自己來綁著李律,用斯羽來綁著李律,讓他斷了翅膀,不能在他的那片天空裏飛翔,因此,她心甘地成全他,放開他。
人不能貪,更不能那麽自私,所以,跟李律離婚也是她跟司明瀚發生關係後她所下的決定!
“瀾瀾,你收下吧,這些算是給斯羽的。”李律平淡的開口,看不出他暗沉的眸色裏此刻那破碎的心有多痛!
“我不會要的!”許微瀾堅決地搖搖頭,“律,我再說一次,你的一分一毫我跟斯羽都不會要的,5年裏,我沒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是你給我樹起來的,現在,你跟我說要收下你的財產,我辦不到,所以,念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收回你的那句話,律,算我求你,保留我最後的一絲尊嚴好不好?”她要的隻是一紙離婚協議書,把他的自由還給他,這就夠了!
麵對如此堅決的許微瀾,李律也不好在強迫她,他一口勉強答應,“好。”
“瀾瀾,過幾天我就會離開A市,你,要幸福……”李律坦然地放她走,是祝福她幸福。
李律不動聲色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濃濃的煙草味再度將她的整個肺搗蛋起來,許微瀾瘋了似的追出去,“律,你也要幸福……”
多殘忍的一句話,又從她的嘴裏說了出來,她不配擁有李律的愛,更不值得任何人的愛,即使跟李律離婚後,她也不會跟司明瀚再有什麽糾纏,她把握不了司明瀚,對他,更是一點都不了解。
“傻瓜。”李律轉身眼裏全是寵溺地對她說。
“離婚協議書,我會盡快讓律師擬定。”走前,李律仰天一歎,有一個奢侈的5年真的就夠了,他不該那麽貪心的。
許微瀾從後麵抱住了他,控製不住地哽咽,“律,謝謝你,謝謝你……”
“傻瓜,我走
了。”李律扳開她的手,扯出一個很牽強的笑容麵對她。
王銳扶了扶黑框眼鏡,一夜未睡的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處事不驚的翻看酒店內的旅遊雜誌。
身旁空空也的感覺,讓司明瀚不悅的睜開眼,他十分確定以及肯定,昨晚,一切又開始不同了,他們身體的默契度讓他欣喜若狂,沒有人能像他一樣對她身體的構造了如指掌,即使中間錯開了五年,司明瀚依然能很輕易地點燃她的花火,讓彼此完美的燃燒、釋放。
思及此,這次,他一定把昨晚承歡在他膝下,再次不告而別的女人抓回來不可,這次,他不會在輕易放過她了!
再次見到許微瀾後,無疑將司明瀚的人生攪的天翻地覆,他亂了,他跟康康成了被她拋棄的可憐蟲,所以,他恨她,勢要與她一起下地獄,直至書簡提醒他,原來,那次他如餓狼般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後,她竟然吃了一整瓶的避孕藥,司明瀚這才意識到,女人的自尊是不容許任何人踐踏的,即使是曾經親密無間刻骨銘心的愛人,也不例外!
“醒了?”王銳無聲無息地推了推黑框眼鏡,斜睨著司明瀚。
“她什麽時候走的?”司明瀚微微蹙眉,他不得不承認,許微瀾還真是一點都沒改變,就是喜歡給他“驚喜”。
“兩小時前。”王銳翻過雜誌的一頁,不急不緩地說。
曾猶豫過,最後,司明瀚還是奮不顧身地成為她的解藥,不是救她,而是為了救自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有多愛她!
“王銳,你說她還愛不愛我?”一向自信滿滿,運籌帷幄的司明瀚,卻對他跟許微瀾的這段感情格外的優柔寡斷。
“不好說。”王銳故弄玄虛,“許是愛?許是不愛?”王銳看許微瀾那時候的樣子,雖然表現的很平淡,但說她忘了司明瀚,又有點勉強。
“王銳,我覺得我他媽的不是人,當年為了一段錯誤的仇恨,利用她,傷害她,後來,還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給害死了,最後簡直不是人的強占她,這次,盡管知道是個火坑,我還是禽獸不如義無返顧的跳了。”司明瀚麵色很沉,這是他第一次對外人吐露自己的心事,在許微瀾回來前,他從來沒有怨過她的不告而別,因為傷害畢竟是他給予她的,是他自作虐,不可活,可是,當她跟李律一家三口幸福的出現時,他說不出的嫉妒,原本,這樣的場景是屬於他的,卻被他親手給毀了,叫他不怨,不恨,這又怎麽可能?
王銳拍拍司明瀚的肩膀,提醒,“明瀚,如果許微瀾對你沒有感情,她就不會回來,過去的事,我們沒法讓它重來一遍,能做的,隻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曾經帶來的傷口用真心慢慢縫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司明瀚想,真心,他的真心,許微瀾還看的到嗎?而如今,不管她看不看得到,司明瀚都會讓她知道,他的真心也被她傷的很痛,很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