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沉默了許久,微瀾想到那條跟她媽一模一樣的奧地利黑水晶鑽石項鏈,便率先打破沉寂,“司明瀚,這個還你。”
奧地利黑水晶項鏈赫然立於司明瀚眼前,明瀚下意識的摸了摸褲腰帶,發現沒了,他一把接過項鏈,吃驚地問,“這,怎麽在你這裏?”
“真是你的呀,我還以為不是呢?”微瀾雲淡風輕不多加解釋,幸好她眼精注意到了,否則,這項鏈不知現在會遺失到何處。
“謝謝你了,如果丟了,我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如墨的黑眸裏則是寫滿對項鏈失而複得的喜悅。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也是我爸送給我媽的,對我來說是最珍貴的無價之寶。”他娓娓道來項鏈的來曆。
這條項鏈是他父母感情的見證,更是讓他覺得父母沒有離他而去,而他本能地又認為,父母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在項鏈裏,陪伴他成長。
“你爸送給你媽的?”那我媽的那條難道也是司明瀚的父親送的?微瀾搖了搖頭,很快的否定了這個想法,這不可能,她從小到大都沒聽媽媽說過一個司姓朋友,甚至連司宗旭都不曾出現在微瀾的記憶裏!
“恩。”這次,司明瀚為了以防項鏈再次消失不見,直接將項鏈放在車上首飾盒裏。
微瀾的眉頭微微蹙了下,而司明瀚已經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地下車庫。
在司宅,遠遠的就聽到發動機熄火的聲音,司宗旭蒼老的麵孔下笑容可掬。
司明瀚真不愧是他的孫子,一點都沒讓他失望,想到微瀾那孩子,司宗旭的臉上又重回了初次見她的那份喜悅,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親切感。
“微瀾,來了呀。”
“恩,爺爺。”
“微瀾,爺爺可想死你了。”
“爺爺,我也想你。”
“晚飯吃了嗎?”
“恩,爺爺,明瀚來之前帶我去吃了。”
……
司宗旭一路噓寒問暖的,微瀾心裏直窩心,看的司明瀚的唇角也漾著一抹淺笑,爺爺開心他也跟著開心。
之後,司宗旭接到一個神秘電話,拿起風衣跟微瀾說了聲抱歉
便讓司機載著離開了,他要去見一個對司家很重要的人。
爺爺走後,隻剩下微瀾跟明瀚兩人,期間,兩人竟有點不好意思的別扭起來。
司明瀚盤腿優雅地在沙發上看報,微瀾則趴在一旁看趙本山跟宋丹丹的小品。
小品裏,白雲跟黑土出色賣力的演出,微瀾被逗的捧腹大笑,而司明瀚則是深深蹙眉。
為圖一個清靜,司明瀚幹脆起身上樓去書房找點事做,因為她實在是太吵了,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微瀾一個人看著看著也開始無聊了,便上樓找他,跟他道個別,她就回家了。
她在二樓房間外徘徊,其中有一間半掩的房門,微瀾以為他在裏麵,就推門而入了。
她一邊輕悄悄地走進去,一邊喊人,“司明瀚,你在這嗎?”
沒人回應,因為,好奇心作祟,微瀾忍不住步步深入。
臥室內,如果她有提前預知震驚的本領,打死她,她也不會進去讓自己淚眼汪汪。
微瀾頓步,司明瀚房間裏的一切擺設都不是重點,也都不足以讓她駐足。
唯獨,讓她木訥,讓她傻眼的是,懸放的偌大個人自照下方的落款,三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母——S。M。H!
微瀾走進,撫摸著照片上那三個字母的落款,一連串的思緒讓微瀾回想起了威尼斯水上公園。
世上沒有那麽巧的事?她否定著。
微瀾對著照片神情凝重,完全處於放空狀態,這對她來說,是毫無準備的接受,一個一直是夢般的“秘密”。
H先生怎麽會是司明瀚,這不可能?可S。M。H,司明瀚,不就是他名字的縮寫嗎?她怎麽這麽笨,被他耍的團團轉。
理清楚後,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喂,你怎麽了?”司明瀚看到自己房間全開的房門,走進,發現微瀾正在發呆,毫無發現的他用手在微瀾眼前搖搖,迫使她回到現實狀態,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個的個人大照露了馬腳!
“恩。”遲疑了片刻,她假裝鎮定,假裝自己還什麽都不知道,她隨意地問,“能問你個問題嗎?”
司明瀚
點點頭。
微瀾顫抖地指著照片,她的手背叛了她,把她的心慌、氣憤一個個地暴露了出來,她的神色也是超越尋常的凝重,“這下麵的落款是你嗎?”
她想聽他親口告訴她,H先生是他,他不是故意瞞她的。
看著自己的藝術照,司明瀚才意識到露了馬腳,這下,他想瞞都瞞不下去了,開始了支支吾吾,詞不達意,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在微瀾看來,這就是欺騙,耍弄,她對他僅存的信任開始飛灰湮滅。
微瀾支撐起連著手都開始顫抖的身軀,生氣地衝他吼,“你知道我是W吧?為什麽威尼斯水上公園你明明來了卻不讓我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就是H先生?為什麽你要這樣瞞我?難道,瞞我騙我耍弄我,就有這麽好玩嗎?”
微瀾一連拋出五個問號,為什麽到了現在他還不打算坦白,他難道不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
一時氣憤,一口悶氣都堵在了一起,微瀾在心裏給司明瀚判了刑,他不可原諒!
如果她沒有無意中發現,那麽他是不是打算永遠瞞著她?不告訴她,他是H,是不是因為他討厭她,覺得她煩!
思及此,微瀾發覺心好痛,原來心痛是被人騙的窒息的滋味,還有不被愛的感覺……
微瀾匆匆的跑下樓拿起包包就離開司宅,她不想再呆在這座豪華的宅子裏,也不要繼續讓他欺騙。
反而,跑出司宅,她腦子裏竟全是摘掉麵具的H先生成了司明瀚那雕塑般的俊俏模樣!
知道H先生是司明瀚,她真的好矛盾,即高興,又不高興。她的心好亂,好亂,也很堵,很堵,堵的壓抑著她幾乎要窒息。
天空飄起了小雨,微瀾發瘋似的逃跑,淚更是肆無忌憚的從她眼眶中奪出。
眼淚肆意的在臉上飛濺,風吹過,隻覺得疼,手腳也越發的不聽使喚。
夜裏,雨冷著她,風寒著她,她全身無力地倒在了路上,默默地流淚。
感覺到被人抱起,她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看看那人是誰,直到一聲發動機的聲音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昏了過去,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