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瀾將整個景頤的窗戶都開了,最後,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整個腦袋全埋進膝蓋裏,保持著這種姿勢,她弱弱抽泣著。
風呼呼的灌進來,卷走一室的惡心,她才感覺好一些。
閉上眼,許微瀾的腦子裏逃不掉地充斥著司明瀚給的淩辱。
他的侵略像是對她的懲罰一樣毫不留情,她在完全沒有前戲的前提下被他瞬間凶殘地生吞活剝,還有,那根可恨的堅硬的東西一下下凶猛地衝擊她,讓她體無完膚。
為什麽?不肯放過她?眼淚一滴滴地落下,打在許微瀾的手臂上,滴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司明瀚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又是受了什麽刺激,才對她做出這種事?他還會不會再來?許微瀾後怕地將自己整個身子往後縮了又縮,一整夜,她坐在冰冷冷的地板上,無助無力,想了又想。
天亮了,窗簾在風中翩翩起舞,許微瀾卻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整整一個晚上,她都在想怎麽離開這裏,怎麽能逃開他,怎麽能不再發生這種事?!
在A市,她不能驚動她的家人,盡管許家有足夠的能力幫她離開這裏,可,這條路她不會走。一個家,一個剛剛重修舊好的家,她要考慮的太多,家人的感受,家人的看法,家人衝動下的行為,她能想到,許梓津知道後,定會發瘋似的找司明瀚算賬,她不想這件事又搞得滿城皆知,讓他們擔心跟傷心。
為了不驚動家人,許微瀾艱難地向另一個人求救,除了他,她別無選擇。
其實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麻煩他,用正常途徑離開A市,以司明瀚的能力,調出出境記錄並不是難事,她走投無路。
許微瀾艱難地爬起來,她已做了決定。
許微瀾忍著疼痛走進浴室,放水,她要洗一個熱水澡,洗淨他留下的種種印記,可,為什麽越洗會覺得越髒,泡沫會越擦越少,為什麽她的眼淚還是止也止不住的流,許微瀾,你爭氣點,別哭!
浴缸內的她一絲不掛,她的手腕處有一大片淤青,是司明瀚用繩子綁住她的雙手,她用力掙紮反抗留下的,而整個被他用強的過程,許微瀾從起初的強烈反抗到最後的奄奄一息,他都不肯放過她。
從浴缸裏困難地爬起來,許微瀾又給自己擦了一點藥,幸好才剛到6月,今天溫度又沒有太高,她還能穿長袖,否則,她真的是見不了人。
勉強的脫下牛仔褲,許微瀾換上一襲長袖的黑白相間的波點長裙,對著鏡子,未睡的她眼袋黑眼圈很重,她又檢查自己全身,脖子上的吻痕她係了絲巾遮住,而手腕兩處的淤青,她用鐲子勉強擋擋,接著,她又強迫自己笑,雖然笑的很醜,很別扭,但她已傾盡全力。
最後,差不多了,她將狼藉的臥室稍稍整理一下,將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通通裝進黑色塑料袋丟掉,才打電話給李律。
“李律,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我離開A市嗎?”盡管知道李律可以,微瀾還是不確定
的問,她壓低音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正常。
“怎麽了?”李律的預感有點不好,許微瀾逃出司宅後,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離開A市。
“我想離開。”許微瀾給出簡潔的答案。
“能,你要離開,我聯係洛杉磯那邊,我們坐直升機一起走。”李律一邊從容地說著,一邊從抽屜中抽出文件,眼睛都沒眨一下地就簽上了大名,正式退位將‘李氏’交托給李歆。
“謝謝,我現在就想走,可以嗎?”許微瀾沒底氣地問他,好怕讓他察覺到不對勁。
“沒問題。你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李律保證。
“謝謝。”
許微瀾走路的姿勢很僵硬,而且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這個季節她突然係了一條絲巾,妝容也比平時濃了很多,臉色不好卻故意假裝自己很好。
李律有眼睛,這些他能看得到。
直升機上。
“怎麽突然決定要走了?”李律轉過臉問她。
許微瀾一直扭頭看著窗外,沒有把頭轉回來,她淡淡地說,“早就想走了。”
如果康康還在,早在‘如願’成功那天她就跟李律去洛杉磯了,所以,這個答案不是騙人的。
她的這種姿勢讓這條絲巾顯得特別顯眼。
“瀾瀾,絲巾圍著不熱嗎?”看著她的額頭滲著密密麻麻的細汗,李律說著就要伸手去替她解掉。
許微瀾馬上驚慌失色的躲掉,轉過臉來說,“不熱,我冷。”
她用手護著脖子,一副不要靠近的樣子。
這下讓李律看到了她手腕處的淤痕,他抓過她的手,將手腕放在她眼前,“你手怎麽回事?”
就這麽不經意經暴露了,她的這副狀態,她手上的傷痕想瞞都瞞不下去了,許微瀾死死抿著唇,沉默著不語。
李律當下就憤憤地說,“告訴我怎麽回事,否則,回去。”
李律第一次對她這麽凶,許微瀾前所未有的感到委屈,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該怎麽說,告訴他,她昨晚被司明瀚強暴了?她怎麽能說得出口,而且直升機上還有兩位陌生的大叔,她更難以啟齒。
見她哭了,李律當場就蒙了,他隻是太緊張她而對她凶的。
許微瀾不管不顧,越哭越凶。
見狀,李律手足無措,無奈厚著臉皮輕言細語地安慰她,仿佛剛才對她凶的人不是他,是狗,“對不起,我不該凶你的,抱歉,別哭了,行不行?”
李律又恢複溫柔的貴公子形象,為她一滴一滴地拭去淚水。
許微瀾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咬牙哭,她已經夠委屈了,他還這麽對她。
“瀾瀾,我錯了,你別哭呀,我……我……”許微瀾哭的李律慌得都想撞牆了,對自家的妹妹他都不曾這樣耐心的哄。
李律鱉了,對一個女人這樣哄,她真的是第一個,以前他怎麽沒發現許微瀾這個女的也這樣麻煩。
李律語無倫次的滑稽樣,令許微瀾破涕為笑,“好了,我原諒你了。”
李律深深地吸氣,吸氣,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李律,你下次在對我凶,我保證決不再理你了。”許微瀾瞪著眼警告他。
“收到。”李律激動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惹得最前麵開直升機的大叔咯咯地偷笑,今天他圓滿了,看到不可一世的李少也有這麽孬的一麵。
之後,許微瀾靠在李律的懷裏安穩入睡,一晚未睡又舟車勞頓,她疲憊極了。
快到洛杉磯,李律才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試圖叫醒她。
在洛杉磯近郊的一處別墅內。
四下無人。
許微瀾拉過一直在忙前忙後的李律,神色凝重,“李律,你對我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李律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地看向她,見她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反而讓他多多少少沒了些底,“沒有底線,是你我都愛。”
換成別人,這樣的答案實在是好敷衍,好虛假,好官方,而李律在這裏卻是不同的,以前,他能接受康康,她也能接受他,可,出了這種事,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要離開,而他呢?還能接受汙穢不堪的她嗎?
許微瀾苦笑道,她已經髒的不配再擁有李律的那份愛,所以,“李律,那這樣的我你也能接受嗎?”
預感越來越不好,許微瀾的眼神裏流露出他讀不懂的絕望。
許微瀾沉重地揚揚自己手腕上的淤青,並摘下了她脖子上係著的絲巾,想必看到這個,他應該明白了。
為什麽她總是這麽殘忍,利用完他再拋棄他,再給他捅一刀。
李律受傷地瞥過了臉,心碎了一地。
“李律,認真的看著我,昨晚你走後,他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正如你看到的那樣,這樣的我你還能接受嗎?”
李律可以接受康康的存在,那他還能不能偉大到接受另一個孩子的存在呢?這個他不知道?他不由的後退了幾步,性感地薄唇裏顫顫地吐出那麽幾字,“司明瀚那畜生竟然對你用強的!”
眼淚悄無聲息地滴落,許微瀾無言。
“許微瀾,你這傻女人你怎麽現在才說?”李律連名帶姓地叫她,他又怒又氣又心疼。
這種事讓她怎麽早點說,她整整想了一晚,才下定決心立馬走,而直升機上有兩個陌生的大叔,許微瀾低下頭咬著唇不語。
“我找他算賬去!”落下這一句,李律扭頭就走。
“別。”許微瀾趕忙拉住他,她可以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她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
許微瀾的眼神在苦苦哀求他,千萬別去,給她留最後的一絲尊嚴。
“瀾瀾,我們結婚吧。”管他媽的司明瀚,管她還會不會再度懷孕,李律這一刻隻想名正言順地占有她。
沒有婚戒,沒有花,隻有他一顆滾燙的心,李律就大膽地向她求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