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生下意識地縮縮脖子。
“老師，老師也不能打人啊！”矮個子男生弱弱開口。
“隻準你們欺負小女生，就不允許我教育一下你們了？”柳明月把麥小芽護在身後，轉頭溫柔地把麵包牛奶往麥小芽懷裏一塞：“沒事吧，這些給你吃，快去上學吧。”
柳明月幫麥小芽整理好弄亂的頭發和衣服。
三個男生爬起來，不甘心地告狀。
“可是她就是個壞小孩，偷錢還偷我的書！”
“你知道真相嗎？親眼看到嗎？哦對了，你的班主任和我說，你考試還作弊呢。”柳明月冷笑一聲，低頭看著他。
誌剛臉色一變：“什麽？老師居然知道我作弊？”
小貓碰上死耗子的柳明月：不知道啊我隨口說的。
但是麵對老師，三個男生還是有些害怕的，氣勢都矮了一截。
“跟麥小芽道歉，要不然……”柳明月勾起嘴角，“我讓我爸爸把你們都開除了。”
“什麽？老師還威脅人啊？”矮個子男生小聲吐槽道。
不過柳明月長得太好看了，一看就不是村裏的人，況且她的氣場太強大了，說不定真的有背景。
三個男生隻能不情願地朝著麥小芽的方向說道：“對不起。”
“大點聲！三個男生的聲音就這麽點？”
“對不起！”
“那快去上課，再被我看到你們欺負同學，你們就死定了。”
三個男生逃也似的跑掉了。
沒有手表，麥小芽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快步往學校趕，除了兩個奶奶，很少有人在意她有沒有吃飽，她的心裏甜滋滋的，整個人都明媚了不少。
但是在踏進教室門的一刹那，上課鈴聲響了。
麥小芽其實沒有遲到，但是英語老師已經站在講台上了，鄉村小學的一年級就有英語啟蒙課程，這還要多虧了餘雅雅爸爸。（雖然這個英語老師發音並不標準。）
“麥小芽。”英語老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眼中發射出寒光射向麥小芽，“你不來上學也就算了，上課還遲到，在外麵站著去！”
麥小芽就沒上過幾堂英語課，英語老師是餘雅雅的親戚，餘雅雅說不喜歡麥小芽，連著英語老師也處處針對麥小芽。
“我沒有遲到，上課鈴聲響之前我就進來了。”麥小芽為自己辯解。
“你還敢頂撞老師了？我的課我想讓誰上就讓誰上！”英語老師吩咐了一句讓大家背二十四個英文字母。
小朋友們一個個都幸災樂禍地看著麥小芽，竊竊私語道：“哦，麥小芽要倒黴咯。”
“我要是她我就站外麵，至少少挨一頓打。”
像是故意和麥小芽做對比，餘雅雅居然遲到了，比麥小芽還慢一分鍾。
“老師對不起，我遲到了。”餘雅雅一臉歉意地看著英語老師。
英語老師臉色緩和：“是雅雅啊，快回去坐著吧，怎麽今天來晚了，路上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餘雅雅搖搖頭，乖巧地回答道：“謝謝老師關心！”
說完，她挑釁地看了麥小芽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麥小芽就不會那麽幸運了，她被老師糾著耳朵，她掙紮著按了一下自己的手繩，手繩輕微顫動了一下，開機了，還有一些電。
麥小芽鬆了口氣。
守著屏幕的警察激動地說：“小芽的攝像頭開了。”
所有人圍上來。
結果一上來就看到一張麵目可憎的臉。
“咦，這是魔鬼嗎？”小警察沒準備好，被嚇得連退三步。
“我暗中調查過小芽班上的老師了，這個是剛入職不久的英語老師。”楚江濤在麥小芽被老師霸淩的時候就暗中調查過了，憑借他的能力，一些簡單的背景還是能調查出來的，不至於打草驚蛇。
麥小芽知道現在有人看著她，有人會心疼她，所以她沒有躲閃也沒有還手。
就像是餘雅雅老使用苦肉計，不就是仗著有人心疼她麽。
“你就是想欺負我。”麥小芽抬起頭，對上英語老師怒視的雙眼，不客氣地戳穿。
“就是欺負你怎麽樣。”英語老師在小朋友們麵前也不裝了，這所學校老師欺負學生的比比皆是，隻要表麵上說：“哎呀，我都是為學生好，教育孩子，打罵幾句很正常！”
如果學生哭了。
老師又會說：“現在的小孩子不應該那麽脆弱！我有我的教育方法，我是在幫助他們茁壯成長以後出社會不會那麽容易被打擊！”
而家長們大多也是經曆過棍棒教育，他們認為啊，老師打得越狠證明對自己孩子越上心！而孩子成績不好就是他/她自己不努力學習。
畢竟一個班，同樣的老師，為什麽其他孩子能學好呢？
家長們的縱容，助紂為虐，讓老師們更加肆無忌憚了，反正隻要不打死就行了。
“楊老師，你這樣是不對的。”麥小芽即使疼得抽氣，也不掉一滴眼淚，還語氣平靜地對英語老師講道理。
“你是老師，首先我並沒有犯錯，其實你不能因為餘雅雅針對我，你就欺負我，你是餘雅雅親戚，欺負我沒爸沒媽。”麥小芽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屏幕前所有人的耳朵裏。
一個感性的女警察掉了眼淚，著急的年輕小警察緊張地說：“小芽，快別說了。”
楚江濤也是十分心疼，但最後化為了一聲歎息：“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揭露學校的黑暗，老師的殘暴，我們定不能辜負她！”
還好黎院長沒在，要不然不知道怎麽樣呢，經過短短幾日相處，黎院長已經把麥小芽當成自己的親孫女了，把對姐姐的思念都寄托在麥小芽身上。
心裏剛想到黎院長，就有人領著黎院長進來了。
黎院長原本還微笑著和眾人打招呼，就聽到麥小芽被扇巴掌的聲音。
“小芽……”黎院長死死地用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肉，疼痛讓她的腦子清醒了些，地獄般的農村，小芽和姐姐到底經曆了多少折磨啊。
“準備速效救心丸。”楚江濤無奈說道。
…………
“你還教育起我來了？”英語楊老師又想起自己男朋友嫌棄自己農村出身，和自己分手，僅有的一些理智消失了。
但是她還是為自己找了個正當理由。
她拿出試卷拍了拍麥小芽的臉：“試卷寫了沒？”
“沒有。”
麥小芽還沒回答完，就被扇了一個巴掌。
這巴掌力道大到，讓麥小芽的嘴角泌出了一絲血跡。
坐在前麵的一個矮小的女孩驚呼一聲，被嚇到流眼淚，但是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如果自己哭了，那老師收拾完麥小芽，下一個就輪到她了。
但是楊老師還是注意到她了。
梅花，爸爸工傷去世，家裏就一個幹累活兒的媽媽，是可以欺負的對象。
於是，楊老師又抽出一本書朝梅花扔過去：“哭什麽哭？你娘死了還是你爸死了？擱這兒哭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