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麥小芽回到教室的時候,所有同學都去上體育課了。
鄉村學校的體育課一般都是自由活動,麥小芽在熱身完後,喜歡回到教室,教室後麵有個圖書角,裏麵擺放著誌願者捐獻的書籍,每個班級換著看。
麥小芽看到裏麵有自己沒看過的書籍,就拿下來縮在角落看。
‘她在牆上又擦著了一根火柴。這一回,火柴把周圍全照亮了。奶奶出現在亮光裏,是那麽溫和,那麽慈愛。“奶奶!”小女孩叫起來,“啊!請把我帶走吧!我知道,火柴一滅,您就會不見的,像那暖和的火爐,噴香的烤鵝,美麗的聖誕樹一個樣,就會不見的!”她趕緊擦著了一大把火柴,要把奶奶留住。一大把火柴發出強烈的光,照得跟白天一樣明亮。奶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大,這樣美麗。她把小女孩抱起來,摟在懷裏。她們倆在光明和快樂中飛走了,越飛越高,飛到那沒有寒冷,沒有饑餓,也沒有痛苦的地方去了。’
麥小芽的手緩緩撫摸上插畫中的小女孩和奶奶擁抱的畫麵。
“小芽,疼嗎?”
“奶奶……”麥小芽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但是還沒等她仔細看,手中的書就被人抽走了。
“窮酸鬼,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錢!”餘雅雅死死地瞪著麥小芽。
這一招是瑪麗蘇小說用爛了的梗,放在現在都沒人願意看,但是對於一個一年級小學生來說,這一招絕對好用。
“什麽錢?”麥小芽想要夠餘雅雅手中的書。
此時已經是放學時間了,但是小朋友們都不願意回家,要留下來看熱鬧。
“你還裝傻?隻要你自己主動交出來,我就既往不咎。”餘雅雅裝作很大方的樣子。
“雅雅,既往不咎是什麽意思呀?”一個小女孩好奇地詢問餘雅雅。
餘雅雅身體裏是成人的靈魂,應付一年級的考試自然是綽綽有餘,每次考試都是滿分的她成為了所有同學的崇拜對象,老師眼中的乖乖女。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餘雅雅的錢被偷了!”
【小芽,宿主想把你在大家眼中的形象徹底摧毀,好讓你對她上綜藝的事情沒有威脅。】
沒想到係統主動和自己說話,麥小芽有些驚訝。
但是在以前她也是如此。
一月前,餘雅雅主動來挑事,麥小芽實在是受不了了,出手推了餘雅雅一下。
餘雅雅身體還是個小孩,自然比不過天天做農活的麥小芽。
餘雅雅哭著叫來了爸爸媽媽,奶奶被迫和餘家道歉,還付了醫藥費。
麥小芽很害怕奶奶生氣,縮在角落一言不發。
沒想到奶奶一把抱住她。
“小芽,你在學校是不是經常受欺負?是奶奶沒用啊。”
奶奶的眼淚讓麥小芽收起棱角,即使同學再怎麽挑釁她,她也不回聲。
對麥小芽來說,別人怎麽看她已經不重要了,再惡毒的言語也傷不了她半分。
隻要奶奶知道小芽是乖孩子就行。
“你怎麽證明錢是我偷的?”麥小芽問道。
“體育課就你一個人在教室,不是你那是誰?”餘雅雅雙手叉腰,理所當然道。
小朋友們紛紛點頭,表示讚成。
“我們這兒就數麥小芽最窮,不是她還能是誰?”
“你可以搜。”麥小芽指了指自己的桌子。
汙蔑的成本就是這麽低,餘雅雅甚至做戲都不用做全套,但是她也想好了對策。
“誰會傻到偷了錢把錢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餘雅雅回應道。
麥小芽站起身,“所以你認定是我偷了你的錢,但是你又沒證據證明是我偷的。”
“難不成還是別的同學偷的嗎?”餘雅雅瞥了一眼圍著的同學。
同學們紛紛搖頭,一起控訴麥小芽。
“小芽,你就還了吧。”
“就是啊,不想還至少也要道個歉吧。”
有家長來接孩子放學,孩子們龍飛鳳舞地講述著麥小芽偷錢的過程,就好像自己看到了一般。
“麥小芽偷了餘雅雅的錢。”
“就是那個房子被燒掉的麥小芽?她還偷錢啊。”
“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看到了!”
“那得和黃老師說一聲,班裏不能有這樣的學生!把孩子都帶壞了。”
“說不定她的衣服就是偷錢買的。”
得知消息的黃老師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小芽,沒錢了和老師說就行了,何必偷錢呢?”黃老師溫柔地說道。
家長們紛紛讚歎,說黃老師對學生可真好啊。
“老師,我沒有偷錢,你都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給我按罪名嗎?”麥小芽冷靜地回答道。
如果平常小孩肯定害怕地大哭了,餘雅雅不禁在心裏對麥小芽高看幾分,畢竟摧毀得太容易,自己也沒什麽體驗感啊。
黃老師倒有些愣住了,但他隨即揚起一抹微笑:“這件事老師會調查清楚的,你現在跟老師來辦公室,老師問你一些細節。”
黃老師的手自然地攬過麥小芽的肩膀,麥小芽掙脫不掉,隻能跟著黃老師走。
餘雅雅自然知道黃老師的心思,這下麥小芽算是毀了,這次陰影將伴隨她的一生。
“黃老師,你帶我來辦公室幹什麽?”
“黃老師,你為什麽要鎖門呢?”
麥小芽口齒清晰地說道,她知道這些話會被傳入警察叔叔的耳朵裏,到時候別說黃老師了,還有一些行為不端正的老師都會被調查一番,趕出教師這個行業。
“小芽。”黃老師拉上窗簾,農村的教室和辦公室,都沒有監控,走廊的監控也是常年處於待機狀態,壞了也不會去修,所以黃老師在第一次得手後,更加肆無忌憚。
一年級的孩子什麽都不懂,是最容易得手的。
黃老師也不裝了,他伸手摸上麥小芽的頭,細細摩挲著。
“麥小芽……老師問你,錢真不是你偷的嗎?”黃老師低聲詢問道。
“不是。”麥小芽回答道。
“那你怎麽不說呢?”
“我說了,沒人相信我。”
“老師相信你……”黃老師把麥小芽拉得更近一些,麥小芽舉起手腕,看似是抗拒黃老師的親密行為,也是為了更清楚地拍到黃老師的臉,和他猥瑣的表情。
屏幕前的黎院長居然忍不住幹嘔起來。
“人渣!人渣!”一個比較年輕的小警察咬著牙怒罵道。
“豈止人渣,畜生不如!等過幾天我要把他們一網打盡!”楚江濤也憤恨地說道,他家裏也有個女兒,看到這一幕幾乎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