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南洛躺在**,思緒清明,眼中哪裏一點困倦的意思。

她心中早有預感,璃王那邊要坐不住了。

這幾天在莊子上,她和南明恩早就將莊子上的事情摸得清清楚楚,這也得益於二爺送來的兩人。

這兩人身上有幾分本事在的,原本是莊子上的副管事,隻是後來不願意跟隨大爺背叛太師府,被管事打壓離開莊子,去了二爺手下做事。

兩人之前的爭鬥,南洛並沒什麽意見。

身邊有個隨時甩鞭子的人,這心思才不會歪的太厲害啊。

突然,窗沿下有一聲很輕很輕的腳步聲,若不是南洛一直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她也根本就聽不到。

她輕輕地坐起身,看了眼睡在不遠處軟塌上的茴月,今晚是她守夜。

在莊子上不同在宮裏,在莊子上隨意了許多,為了方便侍候太後起夜,茴月等人原本是要候在門外的。

隻是南洛想守株待兔,就讓她們也進了屋子,但是她們守夜的人,一般睡得很淺,或者直接不睡。

隻要南洛稍微有點動靜,她們都能察覺,但這會兒茴月安靜地躺著,沒有一點蘇醒的痕跡。

南洛也覺得自己的眼皮子越來越沉了,她冷笑一聲,手摸到枕頭下,麵不改色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刺痛直衝腦門,讓她清醒了片刻,她動作麻利地用帕子將傷口包住。

這會兒的窗戶那邊又有動靜了,南洛屏住呼吸,仔細一聽,原來是有人在撬窗戶。

她握住匕首,踮起腳尖慢慢地朝著窗戶那邊移動。

其實她知道,周圍有至少五個宮廷侍衛守著,但人被南洛安排在暗處,就是想看看這人來的目的是什麽。

眨眼間,窗戶開了,一道身影敏捷地閃了進來。

這會兒南洛已經藏在一個有人高的美人瓶後麵,來人動作輕緩,看了眼昏睡的茴月,就抬起手朝著床那邊走過去。

隻是等他發現**沒人的時候,已經晚了。

南洛跟在他身後,動作迅速地將人的從後麵壓在**,抬手卸了他的下巴,隔著帕子從他嘴裏掏出了兩顆毒藥。

動靜不小,茴月都沒有蘇醒的意思,實際南洛這會兒也在強撐,剛才製服的來人的時候,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才讓她撐到了現在。

她點了燈,不到一分鍾,門就被敲響。

為首的侍衛衝進來,看見肢體怪異,下巴脫臼的人躺在地上時,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揮手讓人帶下去。

他自己掏出一個瓶子,走到南洛身邊,低聲說了句,“娘娘,得罪了。”

隨後擰開瓶子,將瓶子放在她鼻尖晃了晃,一股強烈刺激地氣味猛地竄進她的鼻子。

眼淚下一秒就出來了,但是人也徹底清醒,沒了剛才的昏沉。

隨後又走到茴月麵前,如法炮製。

南洛倒沒覺得有什麽,甚至還有些好奇,隻是現在審人要緊。

“人就交給你了,不要出什麽紕漏。”

“娘娘放心,這會兒晚了,娘娘還是先休息。”

“嗯,你去忙吧。”

侍衛抱了一拳,就退了出去,南洛看著他的背影,眉尾輕挑,這人的功夫不錯,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在他手上堅持十分鍾。

茴月醒過來後,十分茫然,等知道人已經被抓到時,臉都白了幾分。

“都是奴才沒用。”

“那人是有備而來,那些手段你不清楚也是有的。”

南洛安慰她一句,剛要讓她重新收拾下床鋪,茴月又立馬叫了起來,她手指著南洛的胳膊,那一節袖子都染成了紅色。

“娘娘,您受傷了?”

茴月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麽會兒時間,就是剛才不知道,現在馮嬤嬤和文德等人也該過來了。

怎麽到現在還沒影子、

南洛擺擺手,“沒事兒,馮嬤嬤那邊應該也被迷暈了。”

茴月快要恨死大爺了,這會兒咬著牙鎮定下來,跑出去叫人了,沒一會兒二太太和太太都趕來了,馮嬤嬤和文德也被叫醒。

一陣兵荒馬亂後,南洛的手臂包紮後,轉身就看見跪在地上的三人,太太和二太太也不敢說話,都屏住呼吸站在屋子了。

茴月把從宮裏跟來的太醫送出去後,進來看見這一幕,也是大氣都不敢喘。

“起來吧,這事兒不怪你們,這口子也是我劃的,隻是看著凶險,其實隻破了點皮。”

這幾個人對她一項忠心,辦事也利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在她跟前,已經算不上的奴才了。

“是奴才不中用,竟然著了賊人的道。”

文德這會兒心裏都快氣炸了,這段時間他在莊子上,一直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就是晚上睡覺,身邊都帶著兩個小太監,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今晚他也沒大意,偏偏那賊人用了迷香,等他察覺到時已經晚了。

馮嬤嬤更是第一次見這東西,哪裏防得住,茴心住在她隔壁,小丫頭去叫她的時候,她手裏都還捏著針和帕子,昏睡在桌子上呢。

三人跪在地上的不敢有動作,到是太太見南洛皺了下眉頭,立馬笑著開口說道:“馮嬤嬤還不快起來,現在娘娘受傷,你們都得費心在跟前伺候,這事兒誰也沒想到,你們當時要是醒了,指不定怎麽樣呢。”

馮嬤嬤和文德心中一凜,頓時明白這是太太出言提醒他們呢,現在這事兒還沒完,他們就忙著請罪,耽誤事情了怎麽辦?

茴心一向心性單純,這會兒的聽見這話,也急了,立馬扯著旁邊的馮嬤嬤起來,擦了擦眼淚說道:“太太說的是,娘娘的身子要緊。”

“都回去睡吧,明天還有事情要交代你們去辦呢。”

“是。”

在太後身邊服侍的事情,他們一向得心應手,太太和二太太也沒回自己的院子,在旁邊的屋子睡下了。

第二早剛吃完早飯,文德就進來了,跟著進來的,還有南明恩。

“娘娘,侍衛已經審出些東西了,五爺昨夜也一直跟著呢。”

文德也沒搶風頭,說完就退到一旁候著,南明恩笑著上前行禮,隨後開口說道。

“那人叫趙海,在莊子上還有三個同夥,這人嘴硬的很,剛開始還不肯交代,後來侍衛用了些手段,才吐出三個同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