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楚嚎的像是哭喪。
並且思維活泛的腦子裏麵,已經開始想好,到時候若是國喪,他該不該帶個生薑,到時候偷偷抹眼睛上,多掉兩滴淚,也能看上去真誠些這種事了。
但……
顧修止其實是沒事的。
——他這段時間吃了太多關於補身體的,亂七八糟的湯藥,其中不乏解毒的。
裏麵的藥性和蛋糕一中和。
再加上本就體魄健壯。
竟然沒對身體造成什麽損傷。
隻不過,就是……
顧修止淡然的隨手拿了顆桌子上的酸果,淡然的塞進了嘴裏,然後……努力維持住差點龜裂的表情,淡然的意識到,自己嚐不到一丁點兒酸味的現實。
——這名為“蛋糕”的點心外表甜美,殺傷力卻十足。
說不定以後,可以作為出其不意的毒藥來使用。
應該能夠一毒一個準吧?
也不知道,瑤瑤到底是怎麽做出來這種玩意兒的?
該說不說,他的皇後,說不定還有製毒的天賦。
他抬眼,看著眼前,嘴裏哼著歌,正朝著禦膳房方向走過去的雲瑤,如此沉思著。
很快,用自己十八層厚的濾鏡,為某人廚房殺手的身份上,扣上一個“十分有天賦,未來的用毒高手”的外殼。
等等……
她剛剛往哪兒走來著?
禦膳房?!
不祥的預感直衝天靈蓋。
一時間,連嘴裏奇奇怪怪的味道,都忘了。
“瑤瑤…… ”
“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修止的聲音難得帶了急促。
他慌了。
“禦膳房啊,我記得禦膳房裏麵好像還有點剩下的奶油,你不是喜歡蛋糕嗎?到了明天它就不好吃了,正好,我連夜給它用掉,再做一個大的,自己也嚐嚐味道……”
雲瑤停住腳。
顧修止:“……”
活著難道不香嗎?
瑤瑤你毒別人,毒我也就算了。
為什麽要毒自己?!
情緒一向不容易被影響的顧修止,發現自己竟有些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像是發現了自家養的,正處於青春期,思維誤入歧途的崽。
雲瑤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可怕之處,她頂著一張軟白無害的臉,摸著下巴,正準備再多做個更大的蛋糕,結果話還沒說完,人就突然懸空。
她一驚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顧修止抱在了懷中。
而且,簡直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的速度,快速的移動。
看方向,和禦膳房截然相反。
頗有種奪命狂奔的架勢。
看清楚了一切的財財,已經笑的在一邊開始打嗝。
仿佛和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的雲瑤:“……?”
雲瑤的思維開始跑偏。
雲瑤的認知,開始出現誤會。
她的臉有點紅。
這家夥,怎麽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呀?
難道是她做的蛋糕太好吃了,所以導致他有點興奮?
好像……看以前的言情電視劇裏,裏麵的主角做了很浪漫的事情之後,夫妻之間,是要例行鼓掌來著……
大誤特誤的鈕祜祿瑤瑤,羞澀的搖搖頭。
雖然她準備的蛋糕很美味,生日驚喜也很令人感動上頭,感動的令他熱血沸騰,連平日裏喝的那些藥都不管用了。
可為了寶寶,她這段時間不可以這樣的呀。
顧修止他怎麽這樣啊?
察覺到周圍的宮人都在看這邊。
雲瑤推了推他。
“顧修止,你幹什麽啊?”
“我想帶你去個很重要的地方,瑤瑤。”
很重要的地方。
是**吧?
嗬,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我已經看透了你。
雲瑤冷豔而高貴的一笑,表情如同女王一般充滿了不屑和冷酷。
她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冷然的雙眸,又指向了男人,正要說出那句“男人,你是在玩火,但很抱歉,我這段時間,對男人沒有興趣,就算是你這樣極品的,也是”。
中二到了極點,但莫名其妙的,雲瑤摩拳擦掌,一直很想試試的話。
她簡直躍躍欲試,可還沒有張嘴,就對上了顧修止低下頭,看她指著他的手指頭時,迷惑的那雙瑞鳳眼。
那雙漂亮到了極點,眼尾狹長的眼睛,在此時,被對比的,是那樣的純潔。
“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之前一直都沒有帶你去見過我的母妃,我想帶你看看她,也想讓她看看你……”
“……瑤瑤,你指著我做什麽?”
“是哪裏不高興嗎?”
雲瑤:“……”
“啊,啊,是這樣啊。”雲瑤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在顧修止奇怪的注視下,伸出去的兩根指頭僵硬在了那兒,然後如同閃電一般,猛的縮了回來。
“原來是帶我去看你的母妃,啊哈哈,是真的很重要的地方呢。”
“我沒有不高興啊,沒有,而且我也真的沒有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真的。”
顧修止:“……”
顧修止微眯起了眼睛,開始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了:“是嗎?瑤瑤真的沒有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他忽而福至心靈,帶著一點誘哄試探道:“你一開始以為,“重要的地方”是哪裏?”
雲瑤:“……當然是母妃的墳墓啦,說起來我還真的一次都沒有見過她呢,真是好期待呀嗬嗬嗬,話說你不要怎麽一直盯著我了……”
雲瑤握拳伸出,努力做出了個元氣滿滿的笑的動作。
“我們趕緊去看……娘親吧。”
“是嗎?”
顧修止輕哼著笑了聲,倒也沒說太多,隻是移開了目光,可話雖這樣說,他的表情,是明擺著不信的。
雲瑤:“……”
雲瑤捂住了臉,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尷尬的可以去扣一個兩室一廳出來,而且還是精裝修版的。
她居然覺得顧修止是要帶她去**。
還企圖對他說,那種奇奇怪怪的霸總言論!
可人家明明隻是單純的帶她去見見死去的婆婆而、已、罷、了。
襯托的她,思想是那樣的肮髒!
雲瑤:“……”
有的人還活著。
但是她已經尷尬的死了。
好家夥,腦子裏充滿了黃色廢料,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