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聽見陸語嫣認錯,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你真的知道錯了?”
陸語嫣乖順頷首。
“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又不是白眼狼,豈會不知?”
“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說出那些話,但其實在我心中,我還是偏向娘要說的話。”
陸語嫣說得煞有其事,她平日裏又是個會說話的,沈氏當即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一改剛才愣著的表情,拉著陸語嫣坐下說話。
“你能這麽想就再好不過了,我是你娘,自然是要向著你的。”
“我知道前段時間日子過得艱難,你心中難免有氣,不過沒關係,娘肯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既然你鬆了口,那麽娘肯定會為你物色一個合適的青年才俊,屆時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以前的事情便無人知曉了。”
沈氏說得語重心長,陸語嫣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過她並未表現出來,甚至現在還不到時候。
母女二人就這般各說各的,沈氏卻十分滿意,覺得陸語嫣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好了,今日的事情就說到這裏,隻要你有這份心,為娘就再高興不過了。”
陸語嫣對上沈氏的笑臉,隻能扯了扯嘴角。
“那麽這件事情就麻煩娘親了,不過此事不能大張旗鼓,免得被有心之人聽見,還希望娘親能夠暗中尋找。”
陸語嫣並沒有想過要和範二和離,隻是想要借此機會穩住沈氏罷了。
這件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氏當即點頭答應,“我又豈會不知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說罷,陸語嫣離開了沈氏的院子,出去之後鬆了口氣。
……
國公府。
陸語安剛處理完鋪子裏的事情,剛回到蘭亭苑就看見姚若虛臉色不善,旁邊還站著兩個孩子的先生。
陸語安眉頭微挑,誤以為是兩個孩子惹禍了。
“這是發生了什麽?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說罷陸語安坐在姚若虛旁邊,笑著讓先生一起坐下來說話。
“莫不是萍兒和安安闖禍了?不過他們年歲小,就算是惹了一些禍事,也不至於這般興師動眾吧?”
先生忙不迭地解釋,“太太誤會了,兩個孩子很乖巧,並沒有惹事,此番是因為我有事要離開。”
聞言陸語安微微一愣,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國公府給我的條件很好,隻是我家中實在是耽擱不得,我必須得趕緊回到家裏去,所以隻能來辭行。”
陸語安豁然開朗,明白了先生此番是來辭行的。
隻是兩個孩子一直都是先生教導,此人又是汴京出了名的,想要再找到一個合適的,並沒有那麽容易。
姚若虛為之頭疼的也是此事。
可先生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兩人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給先生結了月銀,將人送走。
處理好先生的事情,陸語安蹙眉思考著姚萍和姚安後續的教育問題。
隻是眼下還沒有合適的先生,如果隨便尋找一位,可能反而容易將兩個孩子教壞。
倒不如先讓兩個孩子安穩一段時間,再來思索此事。
陸語安將心中的想法告知姚若虛,兩人一拍即合,都覺得可以讓兩個孩子先輕鬆一些。
“孩子們忙碌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讓他們輕鬆一些了,左右也就是休息兩日。”
“那便聽娘子的。”
姚若虛含笑看向陸語安,兩人互相看著彼此。
隻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沒了先生的管教,姚萍和姚安宛若脫韁的野馬,開始忘乎所以。
之前會的功課,也全部落下,甚至連先生教過的那些知識,也都全部拋在了腦後。
最初陸語安還沒有意識到此事,直到看見兩個孩子聚在一起燒書籍,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不能繼續這麽下去了!”
陸語安表情凝重,將姚若虛叫出來說話。
姚若虛同樣知道兩個孩子做的荒唐事,不免有些心虛。
“兩個孩子現在尚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才做出了這種事情,隻要耐心教導……”
“這不是管教的事情,而是必須得讓他們知道學習的重要性。”
陸語安表情認真,並不是開玩笑的模樣。
姚若虛本來還想插科打魂,可以想到兩個孩子鬆懈成這般模樣,再加上他們的身份,到底還是沉默了。
他們若是普通孩子,或許還能讓他們有個愉快的童年。
可偏偏他們的身份非同一般,倘若如今鬆懈,到時候回到本家,又要如何麵對那些天才?
隻有堅持不懈的努力,才能為他們得到一席之地。
姚若虛本就是世家之子,最清楚世家的殘酷。
沉默良久後,姚若虛眼神逐漸堅定,和陸語安一拍即合。
“你說得對,不能讓他們繼續墮落下去,不過既然要尋找,那就得找一個最好的。”
“畢竟是我們國公府的孩子,總不能讓他們目不識丁,但既然要教導他們,那就得給他們準備最好的。”
陸語安頷首,“那麽此事就交給夫君了,希望夫君能夠尋找到合適的先生亦或者私塾。”
在此之前,姚萍和姚安都在家中學習。
隻是合適的先生並不好找,那麽隻能將眼光放寬,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私塾。
將此事處理妥當後,陸語安就去找到了兩個孩子。
當告知兩人要繼續讀書後,姚安當即不樂意了。
“難道我就不能當個閑散之人嗎?我就必須要去做個有學問的人嗎?”
姚安梗著脖子不服氣。
最近的閑散讓他玩心大起,根本就不想繼續讀書。
陸語安蹙眉,略有些不滿地看向姚安。
但也知曉他是孩子心性,並沒有出言訓斥,反倒是語重心長。
“你當然可以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若真的目不識丁,出去之後別人要如何議論國公府?”
“就算你不在乎國公府的名譽,可若有朝一日,你想要做個有抱負的人,卻連一篇文章都寫不出來,你又要如何?”
說過姚安後,陸語安又看向姚萍。
“萍兒,我知道你對醫術很有想法,可如果你連字都不會寫,又如何能夠看得懂那些古籍醫書?難道你準備止步不前?”
麵對她的語重心長,姚萍和姚安宛若醍醐灌頂,都有了深刻的認識。
“安姐姐,我們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們肯定會好好讀書,不辜負你們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