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鋪子的事情,陸語安回到國公府已是深夜。
剛到門口,便看見了等待多時的姚若虛。
姚若虛瞧著她,趕緊從台階上跑下來,手中還拿著她的披風。
抵達她身邊,趕緊當披風披在她肩上。
“娘子最近未免太過操勞。”
陸語安笑著擺擺手,“處理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罷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裏麵去,剛到院子裏,便遇到了早已候在院子的管家。
管家已經知道前掌櫃做的事,對此深惡痛絕,趕緊上前。
“太太,此事是我沒有處理好,是我掉以輕心,才讓他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
姚若虛聽後迷茫,“此話何意?”
管家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將前掌櫃的事情告知,姚若虛聽過後眸子裏閃過幽光。
“既然是你安排過去的人,你為何沒有處理好這些?反倒是給娘子徒增煩惱?”
姚若虛板著臉,周身散發著駭人氣息。
管家大驚,鬢角的汗水更多了。
“確實是我的錯,我在這裏向太太道歉。”
“你本就應該道歉。”姚若虛冷哼一聲,完全不在乎管家是府中老人。
陸語安倒有些驚訝姚若虛會為了自己這樣對待管家。
‘按理說,管家應該和夫君更親厚,夫君卻為了我願意說這些,實在是我的不該。’
心裏這般想著,陸語安立刻為管家說話。
“那都是我和掌櫃的恩怨,和管家沒有任何關係,他已經幫忙處理過了,且公私分明,並沒有做對不起國公府的事。”
原本唯唯諾諾的管家聽見後眼前一亮,沒想到陸語安會站出來幫自己說話。
盯著眼前眸光清亮的女子,管家這才知曉,為何國公府的所有人都會對她刮目相看。
‘如此人美心善的主子,能夠遇上是我的福,我剛才居然還覺得是太太在挑撥。’
管家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賬,看向陸語安的眼神帶著真誠。
“太太,都是我識人不清,差點釀成大錯,你不同我計較,我已經感激不盡。”
陸語安微微一笑,“此事確實跟你無關,我又怎麽可能會將此事怪罪在你身上呢?”
把這些話說開了後,管家還要處理府上的瑣碎事務,並未繼續在這裏逗留。
管家走後,陸語安和姚若虛坐在蘭亭苑的院子裏。
“鋪子的事情是否還能順利處理?倘若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不必跟我客氣。”
姚若虛模樣認真,生怕陸語安會強行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
陸語安笑著搖搖頭,寬慰道。
“此事雖然棘手,但還沒到無法解決的時候,夫君不必為我擔憂。”
一番勸說,姚若虛才徹底冷靜下來,才準備放手不處理此事。
不過接下來陸語安漸漸忙碌起來,前掌櫃砸了鋪子,鋪子就需要重新裝潢。
此事棘手且繁瑣,陸語安直接將這個任務交給了王瑞。
王瑞受寵若驚,想也不想直接答應。
“太太放心吧,我肯定會把此事處理妥當,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王瑞臉上的表情激動,咧嘴笑起來。
陸語安離開後,王瑞立刻按照之前的裝潢,找到了合適的人來幫忙。
不僅如此還親力親為,有能自己上的地方,絕不假手他人。
鶯兒看見後驚訝不已,忍不住好奇詢問。
“太太不是給了你銀子嗎?這些事情都可以交給旁人去辦,你為何非得自己去?”
鶯兒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王瑞為何要把自己弄得這麽累。
王瑞不以為然地抹了臉上的汗。
“太太看得起我,願意將此事交給我處理,我要怎麽可能真的把一切都交給旁人?”
“太太的銀子也是銀子,若是能夠給太太省些銀子,是我為數不多能夠做的一點事情。”
王瑞說得認真,並沒有刻意討好,而是目光真誠。
鶯兒不免多看了他幾眼,忍不住笑話起來。
“我看你就是傻子,你在背後偷偷做這些事情,太太如何知道你做了?你就應該當著太太的麵,讓太太知曉。”
“我又不從太太手裏得到什麽,為何要讓太太知曉此事?這種事情本就是我自己願意做的。”
王瑞毫不猶豫反駁鶯兒的提議,他是打心底願意去做這種事,並非做給旁人看的。
鶯兒盯著他看了許久,而後噗嗤笑出聲來。
瞧著王瑞認真模樣,鶯兒忍不住受到感染,也開始跟著一起處理鋪子的事情。
不過三五日功夫,原本被砸得稀巴爛的鋪子就裝潢好了。
陸語安看見後驚訝,同時也知曉了王瑞做的事情。
“你倒是個實在人,可你並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
王瑞生怕她會誤會,忙不迭搖頭。
“這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無關別的事情,我就是希望能夠早日把鋪子裝潢好,然後就開門營業。”
聞言陸語安挑眉,詢問他此話何意。
王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主要是鋪子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最近鋪子裝潢,就有很多人過來詢問,我都快要被問得不好意思了。”
“多耽擱一日,就會敗壞有興致的客人,他們過來買東西,本就隨心所欲,如果幾次三番買不到想要的東西,肯定會覺得晦氣,到時候就不會再來了。”
王瑞站在客人的角度,將事情看得透徹。
倘若將鋪子的事情全部交給工人處理,想必半個月他們也無法得到滿意答複,隻有自己跟著親力親為,那些工人才不敢偷奸耍滑。
陸語安聽過之後驚訝,看向王瑞的眼神多了幾分滿意。
之前將鋪子交給王瑞處理,是因為鋪子裏的人不堪重用,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人了。
如今卻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鋪子到了王瑞手裏依舊能夠步步高。
“還有一件事情,為避免之前的那種事情再次發生,我想要讓人守夜。”
前掌櫃的事情讓王瑞心裏不安,總擔心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權衡一番還是決定安排人守夜。
陸語安好整以暇坐在旁邊,聽聞王瑞所言挑眉。
“那你覺得應該安排誰來守夜?還是說再多招幾個人?”
王瑞連忙擺手,“不必這麽麻煩,我自己守夜就行了。”
“那可不行,你是掌櫃,你若夜裏守了夜,白日如何能夠處理好鋪子的事情?”
陸語安毫不客氣地拒絕,提醒王瑞一切以鋪子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