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虛平時不顯山露水,實際上嘴巴毒得很。

範二自詡高雅人士,除了在家中暴露自己的德行,在外麵一直裝得很像那麽回事。

而今冷不丁聽見姚若虛的話,他的臉色驟然難看,氣得要死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姚若虛看在眼裏,根本不在乎。

範二氣急敗壞,想要繼續發難,旁邊就有人走了過來。

“範公子是來處理國庫開銷一事的吧?那麻煩你跟我們來。”

範二惡狠狠地瞪了姚若虛一眼,這才跟隨著其他人離開。

範二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掌管著國庫開銷,便想要利用此事作威作福。

回去之後,範二直接克扣軍營的俸祿。

此事在軍營裏鬧得沸沸揚揚,軍營裏的人都等著銀子養家糊口,卻沒想到會突然之間減少。

他們不敢直接去找範二理論,便紛紛找到了姚若虛。

“小公爺,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本就銀子最少的,現在還要被克扣,這不是不讓我們活了嗎?”

姚若虛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範二所為,半眯著眼睛冷哼一聲。

“你們放心吧,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們在這裏等著就是了。”

說罷,姚若虛直接去找到了範二,開門見山質問俸祿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要苛刻我們的俸祿!”

範二不以為然地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煩模樣。

“國庫虧空,暫時少你們一些俸祿,又怎麽了?難道你們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我們本就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血汗錢,如今你說克扣就克扣,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姚若虛冷著臉靠近範二,非要讓他給出一個交代。

範二鐵了心要借此事給他們教訓,說什麽也不肯多給銀子,姚若虛脾氣上來,直接動手,把人打得鼻青臉腫。

慘叫聲此起彼伏,外麵的人聽見後麵麵相覷,卻沒有人站出來幫忙,反倒是啐了口唾沫。

“呸,活該!”

範二最後捂著臉,罵罵咧咧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此事是姚若虛所為,當即沉著臉去找到燕王。

一看見燕王,範二就開始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爺,你可以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一心為民,一心為了王爺,卻要被人如此奚落,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燕王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麽,看著範二如此狼狽模樣,抱著手臂奚落。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結果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你要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那你也不必來了,我這裏還容不下你這麽一尊大佛。”

範二本想讓燕王給自己撐腰,卻沒想到燕王不僅不打算幫忙,甚至還在旁邊拱火。

“你若是想要走得更遠,讓別人對你刮目相看,那你就得做出一些成績來,光憑一張嘴,沒有什麽用?”

範二聽過之後心中諸多想法,卻也不敢繼續叫屈,隻能灰溜溜離開。

回去之後,範二越想越氣,決定惡心一下姚若虛。

從那之後,範二隔三差五就克扣姚若虛東西,姚若虛倒是不在意,卻讓旁人看不下去了。

寧王早就知道燕王背地裏做的事情,之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跟他們計較,卻沒想到他們居然開始不依不饒。

眼看著範二還想要假公濟私針對姚若虛,寧王直接站了出來。

“就算國庫真的虧空,也不至於從武將身上克扣,國之根本就在武將身上,豈能寒了武將的心?”

寧王站出來說話,旁人便不敢多言什麽。

哪怕是燕王,都不敢直接對著幹,就更別說區區範二了。

果然,範二在聽見那些話語後,立刻不敢輕舉妄動,不得不維持原本的俸祿。

姚若虛得知此事和寧王有關,本來想要登門道謝,隻是還沒來得及登門,就得知軍營那邊出了事。

姚若虛惦記著此事,隻能暫時擱置前往寧王府的事,而是快步前往軍營,詢問發生了什麽。

副將看見姚若虛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忙不迭跑過去。

“小公爺,最近不是到了更換兵器的時候嗎,可是範公子說什麽也不願意出銀子,甚至還說我們這邊的東西沒壞。”

副將恨不得將心裏的憋屈全部說出去,範二根本不懂這些武器,就隻知道張嘴亂說。

他原本還想說點什麽,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就傳來了範二陰陽怪氣的聲音。

“有什麽話當著我的麵說,何必在背後陰陽怪氣?”

姚若虛見範二在這裏,板著臉過去商討兵器的事。

“每年都必須得更換兵器,此事並非你我說了算,今日這銀子你不掏也得掏。”

範二翻了個白眼,毫不在意道。

“我去看過那些兵器了,沒有任何問題,你們憑什麽想換就換?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更何況老舊的兵器用著更順手,你們要是更換了武器,反而就不順手了。”

範二歪理一大堆,反正說什麽也不肯給他們換。

姚若虛氣得要死,想要心平氣和地和對方講道理,結果範二油鹽不進。

瞧著對方的嘴臉,姚若虛攥緊拳頭,恨不得直接動手。

範二看見後叫囂起來,“你上次就已經打過我了,什麽?這次還想對我動手?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

“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我就將此事告訴皇上,我倒是要看看皇上管不管此事,到時候別說是不給你們更換兵器了,肯定還要問罪你們!”

範二一副趾高氣揚模樣,姚若虛並不在乎那些,卻擔心會影響到軍營裏的人。

權衡一番後,他不得不沉著臉離開。

範二卻開始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拿捏了姚若虛。

兩人在官場上摩擦不斷,隻是很快傳到了陸成文耳朵裏,就連身在後院的沈氏,也聽說了此事。

“小公爺這是怎麽回事?他難道不知範二郎不容易嗎?他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難道連這點氣度都沒有?”

“他要是這麽小氣,那我看他也別在官場上混了,直接回家去算了。”

沈氏為範二說話,甚至讓陸成文勸一勸姚若虛。

陸成文不太清楚兩人的事情,不過想到兩人都是自己的女婿,到底還是準備緩解一下矛盾。

“罷了,那就讓他們來家裏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