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戰爭狂烈(中)

今日墨菲斯的宮殿不是很熱鬧,出了城堡的守衛和是從外,沒有什麽外人遊**。剛從卡美洛返回自己的領地,墨菲斯.賽亞還沒來得及吃頓午飯,就聽到有兩個平民要見自己,墨菲斯領主是何等人?多蘭比亞的人民何止上萬,誰想見就能見到他,豈不是每天光被庸人庸事煩都能煩死了。

然而沒過多久,墨菲斯就不得不改變了主意,因為正持著肉卷的時候,他桌子對麵出現了一個光圈,那兩個要見他的一男一女,就這麽從光圈中突兀走了出來。

領主宮殿擺下的空間類隔絕法陣,完全成了擺設。

“您好,冒昧打擾您我們很慚愧,請原諒我們的冒失。”

突兀出現在領主餐桌前的兩人中,清純可愛的少女一臉正色微微躬身,在墨菲斯領主冷眼抬頭看向她之際,少女不慌不忙的說道:“允許我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薇林,我旁邊的是李岩,我們對您並無惡意。”

握著叉子的墨菲斯.賽亞,今天中午在自己的宮殿隻穿了一件很隨便的布衫,此刻他叉住的肉卷都提到了嘴邊,可在李岩和薇林以玄奧的法術類能力出現後,墨菲斯領主表現出了一種非同一般的鎮定,始終冷眼注視著他們。

見消瘦冷峻的墨菲斯一言不發,李岩歪過頭來小聲對薇林說道:“你沒問題吧,我怎麽覺得,你給咱們轉換的奧術智慧水晶好像選錯了語種,你看,那個瘦不拉幾的男人都聽不懂你說的預言……”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轉換的語種產生了錯誤,讓麵前的男人聽不懂他們說的話,薇林懊惱之餘她橫了李岩一眼:“閉嘴,還不是你非要現在就來……”

望著兩個身穿奇裝異服的男女。墨菲斯放下了叉子。

“你們是什麽人?”墨菲斯冷峻的麵容波瀾不驚,他沉聲說道:“闖入我的私人禁地,給我一個不把你們關進地牢的理由。”

李岩愕然的指著墨菲斯,驚訝道:“他!他會說話!”

這一刻薇林隻想把李岩扔出去。這個隊長真是丟死人了。難怪那個賤人要自己過來看著他,否則還指不定李岩會幹些什麽。

墨菲斯身子筆挺的坐在餐桌前。在審視李岩和薇林的過程中,他問道:“看來,就是你們兩個想見我了?有本事不驚動任何守衛站在我麵前,你們有見我的資格。但我還是那句話,給我一個不把你們囚禁的理由。”

原來剛才墨菲斯不是沒聽懂他們的語言,而是在靜觀其變。

“咳!”李岩恢複了沉靜穩重的表情,他剛想說話,薇林狠狠的咳嗽了一聲,或許是平日薇林給他留下的陰影太重,李岩怪怪的閉了嘴。

“您可以把我們當做是旅行者。一些擁有特殊能力的旅行者,很抱歉我不能對您詳細說明我們的來曆。”薇林頓了一下,沉聲問道:“但您可以信任我們,首先我和我的朋友不會對您造成危害。而且在必要的時候,我們會傾盡全力的幫助您。”

“我不需要!”

麵色不露喜怒的墨菲斯領主,他高聲對外麵叫道:“守衛!送客!”

若不是墨菲斯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沒有敵意,這時候他就不是叫守衛送客了,而是叫守衛把守住各個出口,墨菲斯會親自上陣收拾這兩個不速之客。每個領主的履曆都不一樣,有的領主戰力很弱但是頭腦很弱智,隻要能當上領主的都會有自己過人的能力,而墨菲斯這樣的領主,恰恰是武力爆表而且行事果決冷酷的類型,他不濫殺無辜,但是殺起來如果是有必要他可以犧牲很多人,並非是不明事理,而是太冷靜了,墨菲斯冷靜到可以對自己親人下屠刀的殘酷程度。

一邊是忠心耿耿勇武非常的士兵,一邊是他發揮不了戰爭價值的家人,如果非要舍棄一方,墨菲斯會舍棄他的家人。

“我就說沒用吧,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人家又不認識你,憑什麽信你呀!”

被一群守衛狼狽的趕出宮殿,薇林撅著嘴哼聲道:“早知道我就不把收集到的情報和你分享了,給你也是浪費時間……”

多蘭比亞城堡存在的意義便是作為軍事要塞的用處,城中的平民很少,平民中多是商人、農夫、工匠之類的職業,以及士兵與軍官的家屬,剩下占了大比例的都是軍隊戰士。城堡不單隻是為領主而建的,多蘭比亞城堡內還生活著一些普通人,被趕出城主宮殿後,李岩和薇林坐在宮殿旁邊的樹蔭下,苦惱的看著宮殿大門。

一連兩天時間,薇林和李岩都是守在領主宮殿的門口,期間李岩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去和另一邊的分隊換分配任務,這麽無聊枯燥的交涉是李岩最難以忍受的,他寧可直接找上惡魔城,幹脆利落的和德古拉決一死戰,一口氣解決掉這個世界的“錯誤”就能回歸了,至於打不打得過德古拉,那要另說。

“調查出了這地方的統治者我看也沒什麽用,就按我說的,咱們幾個集合在一起去找惡魔城不就完了?也不知道小三是怎麽想的,讓我來做這種交涉的事。”懶洋洋的背靠著樹幹,李岩倍感無趣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掌大的紙盒,取出來了一根香煙叼在了嘴上,他在身上的口袋摸了摸,好像沒找到自己想要用的東西,隻好叼著香煙,無奈的看向了薇林。

“幹嘛?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麽意思?”

李岩叼著煙嘿嘿笑道:“沒帶火,麻煩你了。”

“火你個大頭鬼!你以為我是你的打火機嗎!”

就在李岩和薇林快要掐起來的時候,一個古怪的人影從李岩的餘光閃過,他心神一怔,不曾想被薇林逮住空隙,被薇林用一種無色無形的推力狠狠壓向樹幹升了起來。

胸腹一震,李岩從無形的束縛中掙脫了下來。他隨手扔掉了香煙說道:“別玩了,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人朝領主宮殿走了過去。”

不等給薇林解釋,李岩飛快的從樹蔭下跑了出來,他有些奇怪的跑到了宮殿門口往裏麵看去。看李岩的臉色他似乎很是急迫。

在李岩的視距之中。宮殿的大門口,穿著一襲暗紅色的風衣的男人正在與兩個守衛對峙。那個男人好像是想進去,但被守衛攔了下來,沒多久後一名守衛就急匆匆的跑進了宮殿。

這個時候,李岩凝視著那個男人的背影。暗紅色的束腰風衣,背後繪著黑色的龍首圖騰,他黑色頭發在多蘭比亞很另類,至少黑色的頭發不常見。

不知怎麽的,李岩看到那人的背影就有些莫名的心悸,跟過來的薇林可沒有想那麽多,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看了李岩一眼。便是輕鬆自然的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您好,請問您是想進入領主的宮殿嗎?”

能與這片土地的領主搭上線自然是最好的策略,薇林隻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和那個男人聊聊。說不定能以他為切入點。

來到紅衣男人的身邊,當薇林看到對方麵容的一瞬間,她愕然的驚呼了一聲:“有角先生,你怎麽也過來了!”

在後麵聽到薇林的驚呼聲,李岩狐疑的咕噥了一句:“有角幻也?”

有角幻也不是穿著黑禮服的麽,可他的風衣和有角幻也的禮服明顯不對,況且以李岩對有角幻也的了解,他不像是喜歡穿這種風格的衣服的男人。懷著疑惑李岩快步走了過去,就在李岩看到紅衣男人的臉時, 對方也朝他看了過來。

黑色的眼眸,黑色的頭發,和有角幻也有九成相似的麵容,卻又有不同的氣質。有角幻也給人的感官則是年輕、俊美,氣質上平和淡雅,而這個男人雖然臉部五官看上去比有角年輕,但他眉宇間的深沉要比有角幻也滄桑得多,盡管他們二人長得很像,薇林都幾乎把對方看成了有角先生,但李岩卻知道,這人不是有角幻也。

“不好意思,我朋友認錯人了。”

李岩拉住薇林的胳膊,對著看向自己的男人連連道歉,用力拉住看呆了的薇林就要往遠處拖。

“等一下。”

看著兩個奇特男女的人正是喬裏,不管他為何要親自來多蘭比亞,但現在喬裏站在這裏確實為事實,他叫住了李岩和薇林,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剛才把我誤認成了別人麽?”喬裏急不可耐的走過來朝著薇林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而且頭發是暗灰色,還有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呃……”薇林啞然了片刻,回想著有角先生的黑色頭發與紅色淺紅色眼眸,薇林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那個朋友不是你描述的那個樣子。”

喬裏不管那麽多,他急忙問道:“能不能帶我去見他?隻要你帶我去找他,我可以在力所能及下為你做一件事,你不會吃虧。”

有個本土世界的人有求於自己,幫助了他說不定能得到關於這個世界的很多情報,但到底對方都是來意不明的人,所以這時候就該李岩這個隊長來判斷了,是和這個人交涉,還是拒絕他。

片刻的沉默中,李岩默默的望著喬裏,喬裏也是安靜的看著他,隻不過兩個人眼中的意味各有不同。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李岩難得的正色道:“能不能先和我說說,你找他有什麽事?”以時光守護者的角度去看,他們四人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按理來說,他們不可能和這個世界的人有過交集,所以喬裏想去見有角幻也的行為很不正常。

看著眼角劃了一道疤痕的李岩,喬裏冷不丁的失笑了出來,笑得薇林莫名其妙,反倒是李岩一直在無聲的盯著他。

走近幾步,喬裏忽然錘了李岩的肚子一拳,他深沉陰鬱的氣質眨眼間笑容了,隻見喬裏換上了一副隨和的笑容,嗬嗬笑道:“別看了,再看我的臉上也不會生出一朵花來。”

“唔!你……你……”

猝不及防被喬裏一拳錘在肚子上,雖然以李岩的身體素質就是一輛火車撞上他也不會有事,但李岩依然由於太過震驚以至於說話都結結巴巴了起來:“你是……”

不說李岩,就連薇林也被喬裏突然地舉動給驚了一下,原以為這是個本土世界的人類,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個,但喬裏那如朋友間的調笑方式,和李岩突然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讓薇林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微妙。

狠狠滾動了一下喉嚨,李岩瞪著喬裏,低聲說了一句:“天皇蓋地虎?”

沉吟了片刻,喬裏似乎是在翻找著過去的記憶,終於是回想起了有關於李岩這句話的印象,轉而回應了李岩。

“粒粒皆辛苦。”喬裏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禁問自己,這真是自己幹過的事,說過的話麽?現在想來未免太無聊了一些。

這個問題的答案喬裏還是大概記著的,他說道:“我們換一種交流方式怎麽樣,不要在提這些秀逗的問題了,你沒猜錯,我就是喬裏。”喬裏很平淡的說著話的同時,他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於是便提議道:“城堡外麵有些膽肥的商人冒死開了黑酒吧,不如我們去那坐會兒吧。”

與此同時,領主接待來客的會客廳。

“伊諾拉女士,讓您勞碌了。”墨菲斯擠出了一絲生硬的笑容,看向穿著緊身絨衣的伊諾拉,墨菲斯歉意的說道:“您和您的丈夫放下了新婚的閑暇時光,才剛成婚完就到了我這裏,我代表多蘭比亞所有的人民感謝您,有您和您的先生在,就是上位惡魔來了也有來無回。”

“沒什麽,不用感謝我。”伊諾拉白皙的臉上沒有多少微笑之意,她聲音清冷如初的說道:“他許諾過會帶著最終咒印來多蘭比亞,所以我也來了,要謝你還是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