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緊衣角，目光陰恨。“我的家，再也沒了以前的親情，有的，隻是錢。媽媽上樓去，和爸爸吵了起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溫文爾雅的爸爸竟然打媽媽，還說要離婚。媽媽氣憤的下樓，爸爸和她糾纏的時候，媽媽滾下了樓梯。她流了好多血，送到醫院去的時候，我看見了你，你在病**坐在，旁邊站著你的爸爸，兩個媽媽，你笑得好開心。那時候，我就知道，這是報應！是報應！我搶了你的一切！原來是要付出代價的！”她的雙眼不住的湧出淚水，滴在胸前，濕了一大片。
“媽媽成了植物人，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而我爸爸，來過一次，他是來找媽媽離婚的。媽媽昏迷不醒，她沒有任何意識，爸爸捏著她的手，在離婚協議書上按手印。我實在想不到，爸爸為什麽會變成那樣？我想起媽媽以前說過的一句話，‘男人有錢就變壞’，原來是真的，以前疼愛我的那個爸爸已經不見了。他變得好陌生！變得好陌生！我找到那個企業的老板，讓他收回我爸爸現在所有的一切。”
“作為交換的條件，就是我的命是他的。不再是自己的。我答應了，爸爸後來真的失去了一切。他也瘋了，我找到了那個女的，她懷孕了，圓滾滾的肚子裏是爸爸的骨肉，我的弟弟或者是妹妹。我本來是想殺了她，可是，那個小生命是無辜的。我帶著媽媽和那個女人去了另一個城市。那個小夥出生的時候好可愛，是個可愛的弟弟。媽媽一直都在遺憾，自己不能為爸爸生一個兒子。後來，那個孩子，姓了魏，叫光潔。我的親弟弟。孩子出生後的第二天，那個女人死了。”
手指顫抖了一下，看著她，“是……怎麽死的？”
“不是我，她是自殺。她很聰明，知道我不會放過她。自己自殺讓我善待光潔。光潔，真的很可愛，他有一雙這世界上最清澈的眼睛，能從高高的空中俯視，一下子就能看見下麵的雪山。他的眼睛和你一樣。”
光潔。光明，聖潔。
這是你對你弟弟的祝福吧。馨潔，那你呢？你高興嗎？你過得快樂嗎？
她閉著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不一樣的神色。
“馨潔，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記得國小的時候，你就問過我，我們會不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我的回答是……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是我一輩子最好
的朋友。”
“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是我一輩子最好的朋友。”相視一笑。
“你記得。”
她笑著，逼回眼淚。“記得啊。熙茹，我一直欠你一句話。熙茹，對不起。”伸過手抱住她，“馨潔，忘記過去吧。成長是痛苦的，卻又是必然的。以後，你會快樂的，一定要快樂，知道嗎？”拍拍她欺霜賽雪的手，“對了，什麽時候讓我看看你的孩子。”
“孩子？”
“對啊。你和……宮錫悱的孩子。”宮錫悱的突然出現確實很意外，而馨潔的出現，卻在我的意料之中。
……
她沉默不語。
“怎麽了？”她衝我眨眨眼睛，頗為調皮。
“哈哈哈哈！”我覺得莫名其妙，不解地看著她。
“孩子？！孩子！”她笑得十分的萬惡之化。
“你傻啊！隨便塞個枕頭在肚子裏你就相信了？”
“啊？！”輪到我瞪大眼睛看著她。
天啊！！！想起那段時間，在醫院裏，反反複複折磨我心智的！竟然是一個枕頭！！！
萬惡的社會！
萬惡的某個女人！
萬惡的豬腦子啊！
啊！！！
在某個萬惡女的嘲笑聲中，我悶悶的憂鬱著。
“不過，說真的，你現在喜歡著他嗎？放心，他是你的，我都不動。”
往日熟悉的馨潔，回來了。
“你們在這裏啊？熙茹，回病房吧。外麵冷。”宮錫悱走過來，輕言細語的說，推著輪椅。
“你這麽保護她，有用嗎？”馨潔話裏有話。
宮錫悱一笑，“有用，隻要我保護她一天，她就是安全的。”
馨潔饒以為然的點頭，“那就保護好她。我先走了，熙茹，以後再來看你。”
我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宮錫悱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馨潔走後，他一步也不離開，就這樣守著我。我靠在**，看著書，他就在一邊做自己的事情，偶爾偏過頭來看看我，有時候就是一個下午。
“你看我幹什麽？”忍不住問他。
“因為好看。”
“不膩嗎？看得我全身疙得慌！”端起旁邊的一杯水送入口中。
“不膩，我真想就這樣看著你一輩子。熙茹，嫁給我好不好？”
“撲～”水全部噴了出來。
“你瘋了！！出去！出去！找個醫生趕緊看看！醫藥費記我頭上。”
“我說真的！熙茹，嫁給我好不好？”他懇求的說。
距離離我有那麽遠，目光卻灼熱的看著我，一圈圈熱浪包圍我。
“不好，宮錫悱，你不是我的菜。”
“死丫頭！還記恨我？好吧，我一直會等你原諒我那天為止。在你原諒我以前，我不會放手。”他言詞鑿鑿，溫柔的話語中帶著讓人不含而栗。
“我不會是任何人的！宮錫悱，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我都會不是你的。”
“為什麽呢？熙茹。”他含笑問。
“因為我不愛你。”
“以後會愛的。就像以前一樣，我們相互討厭對方到喜歡。你會愛我的。”
“和以前不一樣了。宮錫悱，以前，我知道什麽是喜歡，以為喜歡就是愛，愛就是喜歡。可是不是的，我喜歡你，但不愛你。喜歡，隻是曾經而已。你說，怕我吹風所以把窗戶封了起來，說我還沒康複，不讓我出去，其實，你是在害怕對嗎？”
看著他逐漸變色的臉，答案，不言而喻。
“你害怕我遇見他，害怕我愛的是他，不管他對我做過什麽事情，我都會原諒他。可是，宮錫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愛他，我愛承光。可是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永遠忘不了在那片白茫茫雪地裏無助的爬行，忘不了他對我的傷害。但是，我不愛你！放手吧，我們……還是朋友。”
“不！永遠不可能！”他站起來，憤怒的砸著桌子，踢開門出去。
摔在地上的被子，碎了一地。
那個杯子，是我送他的，我也有一個，在那棵樹下。
哀哀的歎口氣，撥通馨潔的電話。“熙茹。”
“你在哪裏？他出去了，抓緊時間吧。”
“好，我馬上來。”
又一次傷害他了嗎？
故意刺激他，讓他生氣，等他氣消了再回來，看見我不在，是不是又要發脾氣了？
我愛承光，但不能原諒他對我的傷害。
我可以原諒你，但我不愛你，不是不能，是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