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站起來2

百丈高的瀑布之下,淙淙流水湍急刷過已經打磨的圓潤的石頭直奔下遊,耳邊除了嘩啦啦的水聲,整個山穀空**寂靜的再無其他。

細雨蒙蒙,天地間一片昏暗灰蒙,在瀑布下的蜿蜒小河下遊,岸邊站著一排神情肅穆的黑衣人,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俊美非凡的臉上冷峻淡漠,一雙墨綠色的眸色深沉冰冷,淡看飛流直下的三千瀑布。

他的身後同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卻生的俊朗瀟灑,正在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手下在小河兩旁的草叢和亂石堆中仔細的搜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找到了,透過人群,樓馭西看到水邊的草叢裏躺著一個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的落拓男人,一雙眸子緊閉,看不出任何生命跡象。

卓立青移動步伐上前,蹲下身子,伸手在那個昏迷男人的頸脈出一探,感受到微弱的跳動之後,一雙緊皺的瀟灑濃眉慢慢舒展。“馭西,還活著。”

樓馭西臉上冰封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思量片刻之後,淡漠道,“帶回去。給雪影那邊造成花隨風已死的既定事實。”

沒錯,眼前這樣昏迷不醒,隻剩下一口氣的男人就是雪影叛逃落崖的花隨風。樓馭西為了查探白琴母子的消息,奈何雪影防守嚴密,古堡百裏之內根本靠近不了,就連小有勢力的卓立青也不得其法。昨天下午,樓馭西的人發現南宮凜出了古堡飛去埃及了,正準備跟過去,卻得知花隨風叛變潛逃失敗,中槍落崖的消息,出於謹慎的考量,他還是決定借由卓立青的人力來找花隨風。

喪家之犬,不見得就沒有利用價值,何況花隨風是雪影的高層。

“嘖嘖,想不到這花隨風命這麽大,心髒中了兩槍跌下瀑布,過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活著。”卓立青見任務完成,不免又恢複他吊兒郎當的模樣。

樓馭西冷眼掃過被人抬起上岸的花隨風染紅的左胸口,淡然道,“不是所有人心髒的位置都在左邊的,他隻是失血過多。”

“啊,那豈不是……”卓立青登時訝然的睜大雙眸看向樓馭西。

……

三天之後,南宮凜帶著景岩希一起回了雪影古堡。

一雙湛藍色的眸子,深邃憂鬱,五官出眾,輪廓深刻,看起來溫吞柔弱,很無害的樣子,神色淡淡的,溫和疏離。欣長瘦削的身形,往人群之中一站,卻是最耀眼最不容忽視的,出眾到讓人一眼之下就難以忘懷。

這是景岩希在時空中消失了十年的時光後再度出現,除了比十年前多了一分成熟和清雋,基本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白琴從來不知道,世界還有這樣的男子,靜靜的往那兒一站,帶給她的震撼跟初見樓馭西時的那種感覺不相上下。

但是對於樓馭西,她是心動,而對眼前的男子,她更多的敬佩欣賞。

“你們先出去了,我給孩子檢查一下傷口。”景岩希環顧擠滿一屋子的麵孔,對上南宮凜那張擔憂著急的臉淡淡開口。

大家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去。白琴遲疑憂慮的看著優雅淡定的景岩希,仿佛什麽難題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那種雲淡風輕的悠然,模樣讓人忍不住信服。可是當景岩希的雙手伸向瞳瞳蓋住殘缺的羊毛毯子時,瞳瞳猛然抬眸,那雙墨綠色無辜的眸子中盈滿惶恐之際,白琴還是忍不住擔心了,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