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十分鍾前,杜子騰回來了,他沒有把安雨柔帶回來,一臉落寞地上了樓,當時珍珍就擔心,他空著手回來勢必會讓大少爺生氣,所以馬上去餐廳準備水果,沒想到,大少爺真的生氣了。
“她不回來是吧?”穆擎宇把茶杯扔到地上之後,冷著臉問杜子騰。
杜子騰縮著脖子點點頭,但眼珠子轉了幾下後,他又說:“丫頭沒表態,主要是她哥哥沒同意,說要跟妹妹商量一下。”
“商量?”穆擎宇冷笑,揚手推開麵對後院的一扇窗戶,凝眸看著越來越黑沉的天空,冷哼,“商量隻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
安亞楠!他還真是不怕死啊!
昨天晚上,穆擎宇開車去了運動俱樂部,張強經理一見他立刻恭敬地上前問他需要什麽服務?
他勾唇一笑,眼眸卻冰冷無溫,低沉道:“拳擊,找安亞楠陪練!”
張經理愣了一下,驚訝他對自己的員工怎麽這麽清楚,看穆擎宇氣勢強悍,不由有些擔心,便說:“穆總,安亞楠是新來的,他技術不好,我幫你找個有經驗的陪你練練手。”
“不用,我就找他陪練!”說完,穆擎宇就走進了拳擊室。
安亞楠穿著運動背心,戴著拳擊套進來,看到場子中央站著高挺的穆擎宇,他怔了怔,隨即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與不安。
穆擎宇捕捉到了他細微的害怕表情,冷冷一笑,揚手扔掉了拳擊套,舉著雙手,一會兒曲指,一會兒張開,每動一下,他的骨節都發出“咯咯”聲響,這聲音就像野獸咬骨頭一樣,令人毛骨聳然。
“敢嗎?”見安亞楠猶豫,穆擎宇投給他一記鄙夷的眼神,挑眉道。
安亞楠深吸一口氣,慢慢走過去,不解地問:“你故意的是不是?”
穆擎宇輕蔑地睨著他,“什麽故意?”
“今天我帶走了我妹妹,打了你的手下,所以你心裏不爽了對不對?”
穆擎宇不屑地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運動俱樂部,是男人消耗多餘能量的地方,怎麽?你不知道嗎?”
“可我聽說,你點名要我。”
“當然,因為我隻認識你!”穆擎宇眸色一沉,薄唇噙起一抹嘲諷,“你還囉嗦什麽?有種就跟我打,沒種就給我滾,換個人!”
安亞楠心裏驀然湧起一股不服氣,他一咬牙,同樣把拳擊套給扔了,然後轉了轉手腕,堅定道:“我不會讓你小看我的!來吧!”
“嘭嘭!”他的話音剛落,穆擎宇就朝他臉上凶狠地擂去兩拳頭,安亞楠頓時鼻孔出血,臉頰上現出了一大塊紅紫色,他倒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
穆擎宇上前一腳踩在他胸口,睥睨著他,冷笑道:“孬種!”
安亞楠睜大眼,眼裏有怒火在燃燒,頭上這個冷酷的男人,那眼神太像穆子曄,他一把抓住穆擎宇的腳,大聲地質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恨我是不是?”
穆擎宇不屑地冷哼,挑挑眉,“嗬!恨你?你把自己當什麽了?”
“穆擎宇!我隻不過欠了你的錢而已,你就要耍我嗎?”
“對!”穆擎宇俯首拎起他的汗背心,鷹隼般黑眸犀利森冷,臉色鐵青,厲聲道,“你是我用一千萬元從雷刀疤手裏買下的一條狗,我想玩的時候就玩!如果你不想做狗,可以!我已經說了,你有本事就還錢!沒錢就陪我玩!”
話音一落,他鐵榔頭一般的拳頭又淩厲地朝安亞楠揍了過去……
一拳又一拳,安亞楠起先還有還擊之力,到最後,他已經鼻青臉腫,被穆擎宇打得頭暈腦漲,又是嘔吐,又是吐血,直到昏倒在地上。
穆擎宇看著趴在地上,滿身是汗,滿臉是血的安亞楠,冷冷地抬腳踢了一下,冷斥一聲:“不中用的東西!”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走到換衣間脫掉了運動衫,換上自己的衣服,冷漠地離開了拳擊室……
穆擎宇很清楚,安亞楠沒有半天的休息是緩不過神來的,他肯定不能及時回楓林苑,或許會等臉上的腫消掉再回家,可穆擎宇沒想到,他第二天就帶著一張變形的臉回家了。
回家也好,讓那個小狐狸看看她哥哥的熊樣,如果她聰明,她應該想到她哥哥是他打的,若她真的心疼她哥哥,她應該會跟杜子騰回來。
然而,事情並沒有朝他臆想的結果走,安雨柔沒有回來!
於是,他氣憤了,聽杜子騰匯報完,就拿起茶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心裏想道——安亞楠,他果然不怕死!
如果他沒有猜錯,安亞楠跟杜子騰說的“商量”隻是緩兵之計,他一定不會把安雨柔送到他身邊。
好啊!那他穆擎宇倒要看看他安亞楠有什麽能耐把安雨柔留在身邊。
“大少爺,你不要急,小丫頭的腿還疼著那,她走路還是拐的,索性等她在家裏養好傷再回來不遲。”杜子騰站在他身後,小心道。
穆擎宇背起雙手,挺了挺胸,冷冷地勾起唇,“你以為她會怕我?你錯了。”
“我知道她脾氣倔,但她……還是善良的。”
“你別替她說話!”
善良?她會善良?她的心早讓狗給吃了!
聽到穆擎宇的語氣裏帶著怨怒,杜子騰馬上息了聲,不敢再隨便說話了。
當晚,天空下起了大雨,風雨摧殘著樹木花草,雷電撕裂著天幕,野獸般的風吼,震耳欲聾的雷聲,讓獨自一個人在家的安雨柔心中惶惶不安。
她拐著腳來到窗前,掀開一角窗簾看看院子……大門還緊閉著,圍牆外的車道亮著一盞盞路燈,卻看不到一輛車子經過。
好黑的院子,要不是圍牆外的路燈光氤氳在半空,隱約給院子上空帶來一點光亮,安雨柔真的會感到自己被如墨的天穹給吞沒了。
然今天,連路燈光都被雨水衝刷得黯淡不少,雖然是夏天,可安雨柔莫名地感覺到了冬天的冷意,她撫著光潔的手臂,憂傷地望著外麵。
安亞楠已經出去五六個小時了,他到底去做什麽?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