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她緊緊拉住蘇惠子的手,哽咽道:“我們不這樣過了……你離開他,然後住我家去,楓林苑大得很。”
“我考慮一下。”蘇惠子很累,頭靠在了安雨柔的肩膀上,喃喃著,“一直以來我都幻想有一個我喜歡的寬厚肩膀,讓我靠一靠,沒想到,現在靠上的卻是一個比我還柔弱的。”
“你說我嗎?”安雨柔扭頭看她。
蘇惠子笑了笑,“嗯,是你,”她頓了一下,笑得更加傷感,“真不好意思,今晚不該讓你來,你看到姐姐這樣,肯定失望極了。”
安雨柔聽完,鼻子一酸,轉身把她抱在懷裏,哽咽道:“惠子姐,從小到大,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個女漢子,你堅強,勇敢,不像我……是個小哭包,我愛你!你讓我很驕傲!”
蘇惠子聽得眼眶發熱,淚水在眼底湧動,她抬手捏了捏安雨柔的臉頰,抽著鼻子嬌嗔一聲,“小哭包。”
兩行淚水滑出安雨柔的眼眶,她抹著蘇惠子滲出眼角的淚,笑著說:“你也是,大哭包。”
“小哭包。”
“大哭包……”
“哈哈哈……”
“哈哈哈……”倆人突然擁抱著又笑起來,又哭又笑,直到半夜,倆人才相擁著睡了過去。
早上,安雨柔起來發現天下雨,她穿好衣服看蘇惠子還在睡,便悄悄下床去了洗漱間,出來的時候,蘇惠子剛剛爬起來,眯著眼問幾點了?
安雨柔走過去,把她重新塞進被窩,微笑:“今天我坐公交走,你多睡點,下午上完課我就回來陪你。”
蘇惠子一定要送她,安雨柔沉下臉故作不高興,蘇惠子便作罷了,吩咐她路上小心,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安雨柔聽完好笑,“我三歲啊,還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背上書包,她到樓下吃了小雅為她早早準備好的早餐,打了傘走出了鳳凰山莊。
來到公交停靠點,安雨柔沒站多久,就有一輛黑色的小車開過來,車窗搖下,一位戴墨鏡的男子問她:“小姑娘,你去哪?我送你!”
安雨柔搖搖頭,閉著嘴沒說話,男子猶豫了一下,繼續請她上車,安雨柔想起出門時蘇惠子的吩咐,忍不住想笑。
男子見她唇角噙起一抹笑紋,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他馬上摘下了眼鏡,安雨柔這才發現他長相俊秀,一雙眼睛狹長明亮,非常迷人。
“嘿,小姑娘,我見過你,說真的,我對你印象挺好,你上來吧,我送你去學校。”
“見過我?”安雨柔一愣,開口了。
“是啊,你在網絡上……”他神秘的一笑,揚揚眉,“我存了你很多照片,我相信你不是瘋子。”
呃……聽了他的話,安雨柔明白蘇惠子為什麽要那樣交代自己了,原來她真的成了G城“名人”,陌生人都可以通過照片在街頭認出她。
難怪,昨晚的秦芸會罵她“瘋子”了。
驀然間,她的臉連同耳根都發燒起來,表情窘迫,轉過身,看到公交車來了,連忙跑過去擠上門。
而此時,那名男子還打開車門在叫喊:“姑娘,我叫秦正凱,不是壞人,我見過你啊,我們認識一下啊,我的電話是……”
安雨柔除了“秦正凱”這個名字聽到了,其他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更別說阿拉伯數字了。
坐到車上,安雨柔馬上不自在起來,她覺得車內幾十雙眼睛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一時間,窘迫,尷尬,羞憤,傷心,苦惱等等成了一塊塊烏去都壓在了頭頂上,人們異樣的目光恨不得讓她找條地縫鑽進去。
車子到了校門口,安雨柔就急急地跑進了校門,連雨傘都忘了打開,上午的課也聽得無精打采,中午,她回到寢室,掏出手機給安亞楠打了電話,傷心地對她訴說了今天的感受。
安亞楠聽完心裏又沉了沉,一句“瘋子”已讓妹妹走在街頭窘迫萬分,如果“情人”,“小三”再冠到頭上,那她怎麽頂得住?
安慰了安雨柔幾句,安亞楠才掛了電話,因為天下雨,他早早收工回了家,本想好好睡一覺,但現在,他不想睡了,找了一套還算新的西服穿上,理了理頭發,他拿著車鑰匙走出了別墅……
尚靜聽到了安雨柔的電話內容,好心地勸她:“不必去理會別人怎麽看你,你又沒有錯,隨別人講吧,何況那倆個嫌疑犯已供認不諱,過幾天就要公開審判了。”
聽到這個消息,安雨柔心裏反而沉重起來,那兩名嫌疑犯為了她將得到法律製裁,說到底,是她害了他們啊。
穆擎宇說得對,她就不該出去惹事,不該做傻事,可那天……她當真是因為那條項鏈而衝動的。
不過,她不否認衝動的前提是因為心裏難受,看著心愛的男人要跟別的女人訂婚,她憋得慌。
晚上,雨還是淅淅瀝瀝地下著,姚民宸一家人靜靜地坐在飯廳裏吃飯,尚美馨一直很安靜,端著飯碗幾乎不挾菜,眼神淡淡地,若飄若移。
姚民宸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旁邊的姚媚兒說:“吃完來爸爸書房,我有話要說。”
“嗯。”姚媚兒點頭,再撩眸掃了尚美馨一眼。
飯後,父女倆去了書房,尚美馨手裏攥著項鏈,坐在房間裏沉思,這條項鏈是自己的沒錯,但要怎麽樣從姚媚兒手裏拿回?
她站起來,憂心仲仲地來回走了幾步,思忖再三,還是拿著項鏈走出了門。
“你真的答應跟他結婚?”書房裏,姚民宸既認真又嚴肅地問女兒。
姚媚兒點點頭,眼裏閃爍著一簇堅定之色,看得出來,她主意已定,要打消這個念頭恐怕也難,不過,時間說早不早,說晚不晚,三十多天,希望她有所改變。
“爸爸的意見是不同意,你自己考慮吧。”姚民宸表情依然嚴肅。
姚媚兒吃驚地睜大眼睛,“爸,你不是很喜歡穆擎宇的嗎?為什麽不同意?”
姚民宸炯眼微闔,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天訂婚現場,穆擎宇站在禮台上不停變換的表情,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準未婚夫,他看到準未婚妻被人攥住項鏈時的尷尬,驚慌,還有害怕時,他竟然像個旁觀者無動於衷。
相反,姚媚兒甩了那小女生一巴掌,他卻拳頭緊握,眼底閃現出了冷鷙與氣憤,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那天要不是穆夫人示意,他恐怕不會替女兒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