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諾頭痛的厲害,她強撐著自己快要倒下的身軀,跌跌撞撞跑出了那裏。

蔣昊隨後卻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先生,先生,您怎麽了?”

賓館的服務員聽見聲音,跑進來查看,卻發現蔣昊倒在了地上,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不用,管我。”蔣昊忍住心尖傳來的劇痛,開口阻止那服務員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顫微著手從內兜掏出一小瓶藥,倒出一顆,放進自己的嘴裏。

隨後,他緩緩的站起身,搖搖欲墜的朝外追去。他怎麽可以讓她再次離開自己。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怎麽能容忍她再次的逃開。

韓允諾出了那家賓館,隻顧著低頭逃離那裏,因為那裏有她不想看見的人。

“允諾。”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韓允諾還未來及抬頭去看,便被拉進溫暖的懷抱,頭猛的撞上那結實的胸膛,她悶聲低吟。

“終於找到你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季雲書內疚跟充滿心疼的聲音響起在韓允諾頭頂。

她似乎鬆下了一口氣,任由他緊緊的抱著自己,不留一絲縫隙。

突然,她感覺到環抱著她的人手臂一鬆,身軀僵硬。

疑惑著推來他,抬頭看他的臉龐,卻發現他的眼眸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去,卻發現,蔣昊正一臉蒼白的站立在他們身後,就那樣滿眼痛苦的看著他們。

韓允諾心內一緊,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要緊牙齒,回過頭去。手卻不自覺的鬆開了拉住季雲書的胳膊。

季雲書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動作,拉回看向五年不見的她的前夫,低頭去看韓允諾。

隻見她麵容恢複了平靜,而眼神裏卻注滿了傷痛。

“允諾,他,怎麽來了?”季雲書開口說道。

“我”

“原來真的是你?!”蔣昊冷冷的打斷韓允諾準備解釋的話語,緩步走近他們。

季雲書見蔣昊朝自己走過來,他不由伸過手臂,攬過身邊的女子,將她再次擁入懷中。韓允諾吃驚的抬頭

,他這是幹什麽?

蔣昊被他的動作刺痛雙眼,被藥物緩解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

他們夫妻有必要在他麵前秀恩愛嗎?

“是我,又怎樣?”季雲書抬高視線,蔑視的看向麵前盡顯滄桑的男人。

“雲書,我們回去吧。”韓允諾打斷他們的對話,對季雲書說道。

既然已經是不相幹的人,就沒有必要在繼續糾纏下去。

“好。”季雲書低頭笑了笑,便擁住她的肩膀,轉身離去。

蔣昊看著他們緊緊相依的背影,眼中瞬間噴濺中火光,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韓允諾的胳膊,迫使他們停下了腳步。

“允諾。”

聲音透著痛苦,眼裏噙著痛楚。心,再也不受控製的想要留住她,這個已經融入了他血液跟靈魂的女人。

韓允諾沒有回頭,隻是騰出一隻手,用的撥開他抓緊自己的手。

而蔣昊的力氣大的驚人,使她不但沒有扳動他的手,一股疼痛之意自肌膚處傳來。讓她不禁皺眉,心裏呼痛。

“你真的,跟他結婚了?”

明知道這是個不由分說的事實,他還是忍不住的發問。心裏在垂死的掙紮著,抱著一絲幻想,希望她說沒有。

季雲書心巨震,這是他放訊出去的話,他沒想到他們倆還會有見麵的一天,現在該如何?

他擔憂的望向站立自己身旁的女子,隻見她揚起嘴角輕輕一笑,眼神中流光逆轉,瞬間的回頭,望向身後那懊悔萬分,神情痛苦的男人。

一字一頓道,“沒錯,我跟雲書早在五年前就登記結婚了。他對我很好,我們過的很幸福。你還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如果沒有問題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韓允諾話語簡單利落,仿佛是在對一個毫無相幹的騷擾者訴說著自己的現狀。

蔣昊看著麵前占據自己全部思想的人,看著她冷酷的說著,毫無掩飾。他忍著鑽心的痛感,注視著她那雙冷酷無神的眼睛。

她說,他對她很好,她說,他們很幸福。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放不下。蔣昊本是死死抓住她胳膊不放的手,卻因

為她冰冷的話語而不由自主的緩緩鬆開。

蔣昊身軀僵硬,他冷笑著,向後倒退幾步。一切都是因果報應,一切都是他自己親手釀成的禍,他能怪誰。

韓允諾見他鬆開了自己,沒有半分留戀的轉過身,拉過季雲書的胳膊,攜手離開。

“哈哈哈….”

是誰淒涼的笑,縈繞在空中,揮之不去。是誰心碎於一腔,卻始終換不回心中人的回頭。

車裏,韓允諾的身體一直在發抖,她蒼白的麵頰如清晨的霧氣般,看不清她本質的模樣。

季雲書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由轉過頭,心疼的看向她,“允諾,你”

“我沒事啊。快回家吧,我想煦陽了。”韓允諾突然轉變為笑臉,仿佛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一般。

季雲書知道她在極力的掩飾著自己,可她越是這樣,他便越難過,越不安。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的問她,“是他救你出來的?”

韓允諾本是平靜下的眸子因為他的話而一變,驟然變冷。

“我不知道,醒來了,就待在那裏。”韓允諾輕描淡寫著說道。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季雲書眸光一沉,低啞的聲音說道。

韓允諾回望著開車的他,勉強的撐起笑臉,“雲書,不怪你,我能逃過一劫,也算是老天給我提的醒,讓我以後更為多加小心了。我決定,等這個學期畢業了,我就去學習跆拳道,到時候誰也欺負不了我。”韓允諾一臉自信的模樣。

季雲書卻伸過手,拉住了她很是冰涼的手“允諾,難過的話,就哭出來,不要佯裝笑臉,那樣,我會替你難過,心裏會很不舒服的。”

韓允諾身軀微震,為什麽我的壓抑的情緒總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見她不說話,季雲書鬆開了她的手,卻負氣的低下頭,“你,還在意他?”

心裏一緊,她不知他會這樣問他,“五年前,我們便形同陌路,自此毫不相幹。”

“那,你剛才對他說的話,是真心的嗎?允諾,你願意嫁給我嗎?”季雲書聲音有些顫抖,他開口詢問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