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山水畫……在我手中!”陰測測的笑聲,來自於他們身後!
飛鷹以最快的速度轉身,迷茫的瞪著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手中一幅潦草的山水畫,忍不住狠狠呸了一口:“這也能叫做山水畫麽?”
男人笑嘻嘻的點頭,仿佛很讚同飛鷹的言辭,但就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當中,他從什麽地方掏出來的槍飛鷹擦亮了眼睛也沒有看見,手指扣上了扳機對準雷湛,他還是沒有看清楚。
“老大!”他這若是一槍過去,這小小的空間裏麵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在北野溟手下?”舉止優雅的雷湛,在男人拿著槍威逼的瞬間,居然有空拍了拍自己衣袖上的塵土,並氣淡神閑的問男人。
一步步靠近雷湛,男人顯得很興奮,年紀並不大,臉上的細紋卻紛紛被擠出來。
“不管是在誰手下,能再次見到你是件多美妙的事情,你說呢?”嘖嘖嘴唇的聲音因為水漬聽得相當清晰,飛鷹不自在的側過頭。
這男人的動作,分明不是一般的柔軟,似乎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做女人,隻可惜生就的男人肉身。
雷湛任由他一點點靠近,並未做什麽阻擋的動作。
室內溫度一度下降,在兩個人彼此上升的氣場當中。
飛鷹一雙眼睛左右搖擺了一下,見都沒有注意他的樣子,從地上一躍而起,躡手躡腳已經開始往來時的出口繞。
娘娘腔男人依然沒有要對他怎麽樣的意思,這使飛鷹的膽子越發的大,縱身跳起來在地上還沒站穩,兩條長腿帶著他已經飛快消失在兩個人的視野當中。
就這一跑原本是要出去的,怎曉得事先剛好對上方才放置**的背後,死掉的人已經倒在地上,滿滿的山水畫便明顯露了出來,一張張緊緊靠在一起。
其中有一張空缺的位置,上下兩條細線很不容易引起人的警覺,但聯想到那個男人手中的山水畫還有這些之間的風格,知道沒有錯,飛鷹動手直接將所有山水畫全數揭開了來。
粗獷的長了厚厚繭子的手指探上石頭堆砌的牆壁,再小心翼翼用手去敲,隨之傳來一聲空靈的聲音。
裏麵是空心的!
知道是這裏無異了,但雷湛跟那個娘娘腔的男人,居然這麽幾分鍾時間還沒有傳來一丁點響動。
飛鷹大半已經猜到了兩個人之前肯定是舊識,否則男人不會那副肉麻又心腸寸斷的模樣瞪著雷湛,雷湛也不會用那副口吻問他。
想了想,飛鷹決定讓兩個人在外麵僵持著,闖進這房間裏麵的人儼然隻有雷湛跟他,此時雷湛被娘娘腔男人纏住,能夠脫身的人也隻有他。
但是牆上這麽多堵石頭,究竟應該撬開哪一塊呢?
飛鷹在這個問題上麵糾結的時間可不是一點點,最後還是擰著毛毛蟲似的眉毛決定把所有石頭全部推開好了,總有一個地方是正確的!
隨著“嘭嘭嘭……”一連串的巨響,整個房間裏麵好像突然有幾十顆炸彈同時在爆炸,飛鷹身手利索的趴在地上直等著最後一點聲音消失,才靈敏的探出腦袋。
青木那邊也解決了一大堆的蝦兵蟹將,聽到爆炸聲音連忙衝了進來。
看見飛鷹趴在地上麵色跟著蒼白:“老大在哪?”
飛鷹無力的伸手指著更深處:“跟一個娘娘腔,半天沒什麽響動,我怕娘娘腔先把我幹了就先出來想辦法了!”飛鷹直覺那個男人不是一般的厲害,當然剛才對他也不是心存善意,而是根本覺得他對他構成不了什麽威脅,加上麵前有一個更大的目標。
青木身形相對於飛鷹來說要清瘦許多,也沒有飛鷹的身量來得大,頂多算是一個活潑可愛的男子,聞言緊緊蹙起了眉頭,“杜小姐在什麽地方?”
說起杜小姐,飛鷹慵懶的身子馬上跟打了雞血似的從地上蹦起來,指著旁邊已經被他砸空的牆壁:“老大說的山水畫,我先給砸開了,說不定杜小姐真在裏麵呢!”
青木沒好氣的瞪了飛鷹一眼,“我先進去,你去看看老大的狀況,說不定裏麵沒有這麽簡單,快去快回!”說完利落的身姿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人已經閃身進到裏麵去了。
飛鷹探頭再看室內,剛才還對立的兩個人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飛鷹大驚!
這算是怎麽回事,這地方不是已經是絕境了嗎?為什麽……
還沒有等他想到是為什麽,牆上一個一人高的地方門已經落入視野當中。
這個地方居然開了這樣一個門?
沒有多想,飛鷹棄了青木進去的通道直接走了這邊的門。
越往裏麵地方越發的陰冷漆黑,很快洞口的一點光沒了,伸手已經看不見五指。
“千雅!”洞中深處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沉重同時痛心。
飛鷹身子一震,立刻循著方向而去。
他-媽-的北野一郎還真是變態,居然在山莊下麵修葺了這麽複雜拐來拐去的地道,簡直要將人的頭都轉暈來!
半天沒有找到有其他能夠出去的口子,飛鷹氣得攥起拳頭往牆上一砸!
哪知道就是因為這一拳頭碰上了牆上的機關,居然甬道自動斷成了兩截,中間逐漸亮出來的竟然是一個裝修豪華得無與倫比的臥室!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雷湛跟娘娘腔就站在屋子中間,都是拿著槍指著對方,相同的陰狠暴力。
不一樣的是娘娘腔的左手摁著一個女子的脖子。
那個女子……飛鷹咕嚕嚕的目光飛轉,很快認出來就是杜千雅。
換言之,娘娘腔先找到了杜千雅,然後雷湛便想取了他的姓名,而娘娘腔的爪子還擱置在杜千雅脖子上。
空氣靜默了兩秒鍾,杜千雅似乎沉入了深度睡眠當中,即使被人扼住了脖子也沒有吭聲,隻是呼吸稍稍變得粗重起來。
飛鷹手上的槍下一秒鍾也同樣對準了娘娘腔,關鍵時刻他麵上平日裏不離身的嘻嘻哈哈的模樣也不見了,整個人隨著周圍緊致的空氣變得相當嚴肅。
娘娘腔不屑的笑容一點點展露在蒼白的臉頰上,“湛,就這樣的手下,給我一打也費不了什麽事兒吧?”說著一挑眉,竟然無意中散發出一種屬於
女人特有的嫵媚!
飛鷹雞皮疙瘩忍不住蠢蠢欲動,再看雷湛,居然淡定從容到連臉色都沒有變一點點。
這兩個人,如果不是因為杜千雅,飛鷹寧願爬著回去!
沒想到老大竟然能讓一個男人這樣幽怨的望著他,還真是讓人跌落下巴。
“易之,這樣的你真不像是你!”良久,就在飛鷹以為空氣就要冷凍結冰的時候,雷湛終於出聲打破了沉寂,立刻讓飛鷹對他刮目相看。
沒想到娘娘腔的話少得可憐,根本讓人在中間搭不上什麽話。
娘娘腔胡易之勾唇一笑,全身上下立刻照耀在一股邪魅的女人味道之中,偏偏這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飛鷹仔細看了,他除了骨子裏麵的味道,根本沒有其他任何一點像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湛,現在的你,不也是不像你了麽?”雲淡風輕又花枝亂顫。
這廝如果真是一個女人,一定是一個能被稱上紅顏禍水的女人!
飛鷹輕輕抖動身上的雞皮疙瘩,沒掉,於是全身跟著極不自在。
“放下你手上的女人,我跟你決鬥!”雷湛也笑彎了眼睛,一雙鳳眸味道立即變得很是獨特,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迷。
胡易之沒有放開杜千雅,而是槍口飛快的轉移了方向對準了杜千雅的腦袋,“雷老大,如果我說隻有這個女人死掉了才能讓我跟你決鬥,你怎麽看?”
雷湛輕輕眯起了眸子,深邃的眼睛黑色越來越濃厚,細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上扳機的力度也越來越甚。
“我可以選擇先殺了你!”雷湛氣定神閑的輕聲道,並沒有什麽絲毫慌張。
“你應該知道,你的槍法不如我!”胡易之邪肆笑起來,張揚得像六月的太陽。
當然,如果沒有那一臉陰鬱的話還是相當好看。
“老大,我來了!”又一個聲音傳來,飛鷹光是聽聲音就知道是青木了,看來幾邊的道路都是想通的,才讓他這麽容易也找了過來。
說是容易,青木本人可沒有這麽覺得,氣喘籲籲的聲音足以證明。
一眼看見了房間裏麵的狀況,立刻跟著匿了聲音,戒備的望著兩邊的人。
相對於人手來說胡易之絕對不是雷湛一方的對手,但是雷湛不動手,青木跟飛鷹也隻能在旁邊抱著觀望的態度。
而杜千雅在胡易之手中,那麽北野一郎那個老頭子又去了什麽地方?
這也是目前最讓人疑惑的問題。
“你不應該幫北野一郎做事,易之,浪費你的才能了!”時間飛快的走,雷湛眼底漸漸現出一絲憐憫,接著歎了口氣道。
“少廢話,雷湛,你是要這個女人的屍體,還是要她的人……”柔暖的男人聲線終於發生了變化,突然間粗獷了不少,狠狠瞪著雷湛,撕扯的問。
活像是兩個人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不爭到最後你死我活,便不是結果。
“我說最後一次,你若是真想跟我決鬥,先放下杜千雅,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雷湛好聽而低緩的聲音好像風摩挲在砂石上麵的聲音,淡得隨時都會消失在風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