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坐在手術室肅靜的門口,心情,真的是難以言喻的沉重。
幼舒雙手交叉,抱著頭,很擔心裏麵朵兒的情況,青鷹站在她的旁邊,看她這麽沉默,不由得有些心疼。
被青鷹扣來的溫景池也趕過來了。
順便給幼舒跟青鷹帶了兩杯咖啡跟兩份點心,但幼舒沒接,溫景池隻好把袋子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進去多久了?”溫景池問青鷹。
青鷹望了一眼亮著的手術燈,道:“三個小時了。”
這三個小時,幼舒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吃不喝不講話,青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知道她跟裏麵的藍朵兒姐妹情深,但她這樣子,真的讓他很擔憂。
“三個小時,這時間不短了……”
溫景池本是隨口無意的一句話,但幼舒聽在耳裏,卻十分的不舒服。
幼舒抬起頭,原本瘦弱似綿羊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很犀利很尖銳,像是一把利刃,直插他人的心髒,凶狠又凜冽:“朵兒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還是第一次青鷹跟溫景池看到這麽冰冷的安幼舒,完全不像他們記憶之中認識的那個安幼舒了,青鷹瞪了溫景池一眼,似乎無聲的在責怪他多說多錯。
兩邊不討好,於是溫景池沉默著索性不說話了。
十指相扣,盡管這麽緊密無間的姿勢,可是幼舒依然覺得很緊張,好像身上流了很多的汗,但她一時間也分不清是冷汗還是虛汗,這三個小時,對於她來說,比起孟多美躺在裏麵那時候的時間還要讓她覺得漫長,朵兒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麽事……
幼舒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別聽溫景池那小子瞎說。
”
青鷹見她麵色發沉,坐到她旁邊,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這個時候,他隻能這麽做,讓她心裏好過一點。
幼舒吸了吸鼻子,點頭。
差不多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原本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突然被人從裏往外地推開,幼舒見醫生走了出來,連忙站起來,但估計是起來的速度太快,有些眼前發暈,青鷹連忙攬住她的腰,才沒讓幼舒跌下去。
“醫生,朵兒怎麽樣了?”
“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好,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的兩條腿,因為受到汽車嚴重的擠壓……有可能,變成殘疾人。”
“殘疾人?”這個消息對於幼舒來說一時間完全消化不良,整個眼睛都瞪大了:“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她的腿傷的太嚴重了,隻能截肢。”
截肢……
這兩個字,好像一根魚刺,卡在幼舒的嗓子裏,她想說些什麽,但偏偏又因為喉嚨內的這根魚刺,什麽都說不出來。
幼舒轉過頭,望著青鷹,眼睛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我們找最好的醫院,一定可以的……”
“這裏就是最好的醫院了。而且手術的過程中,不建議病人突然轉院的。”青鷹輕聲道,根本不敢稍稍大聲說話,就怕嚇著她,旁邊的溫景池見了,都有些錯愕。
這還是老大麽?原本一個鐵血漢子,活生生變成了一溫柔公子啊!
“朵兒,朵兒……”
幼舒想哭,但又哭不出來,心裏明明那麽難受,又無法發泄,望著麵前這道白色的手術室大門,合該是安靜的場景,但她就好像聽到了藍朵兒的哭聲。
幾個小時之前她們還在學校樹林內談笑風生,談天談地,談男人,談感情,可是轉
眼間,她就現在躺在了手術室裏麵……
幼舒原本空****的大腦內,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他,朵兒根本不會躺在這裏,也不會可能變成殘疾人,而如今,朵兒在醫院的手術室裏受罪,他又在幹什麽?
幼舒深吸一口氣,忽然用力推開了青鷹,往外麵跑去,即使朵兒真的變成了殘疾人,她也要把罪魁禍首找來,不能讓他跟一個沒事人一樣花天酒地!
青鷹不知道幼舒要做什麽,隻是看到她突然往外奔跑,正要追過去,醫生忽然道:“裏麵的病人還需要家人簽字,請問你們哪個是她的家人?”
家人?
青鷹停下原本欲去追逐的腳步,犯難地撓撓頭,看向溫景池,結果溫景池比他還能躲,直接道:“我們都不是她家人,準確的說我們跟她連朋友都算不上。”
溫景池剛說完,就挨了青鷹一腳,溫景池一臉無辜。
明明就是啊!那是安幼舒的朋友,又不是他的朋友。跟他有半毛錢關係?
他原本正陪著自己剛吊來的美眉吃飯,誰知道老大奪命連環Q,讓他找一個最好的醫院跟醫生,艾瑪,害的吃飯沒有吃成,還挨了老大一腳!
太狠了!
“那怎麽辦?截肢是肯定要家人簽字同意的。”醫生很為難,麵前的兩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他不敢跟人家吼,可裏麵的病人生死攸關啊,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誰賠得起?
“阿池,你讓阿衡去查一下這個藍朵兒,給她家裏人打個電話。”
溫景池再次被點名。”是!老大!”
艾瑪,他就是一個悲催苦逼命!天生就是青鷹的碎催加小跑!
溫景池一邊心內默默四十五度角流淚,一邊拿出電話,開始找人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