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汙穢而沉悶的氣息,像是包裹住了她的全身,鼻子內也全是這樣難聞的空氣,幼舒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送入了一個很陰暗的小屋子,但是她什麽也不知道,她隻知道全身都好酸好麻,完全沒有力氣,渾渾噩噩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隻是等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在了之前的咖啡廳,而她現在也無法看清她究竟在哪裏。

因為四周沒有開燈,一片暗沉。

幼舒下意識地揮了揮手,但是四周好像很空曠,她摸不到任何東西,她身子無意識的一動,突然感受到阻礙,才猛地察覺,原來她的全身都被捆綁了起來。像是粽子一樣,出了手是自由的,其他哪裏都被綁住了。

幼舒頭昏昏的,很疼。

“救命……救命……”

虛弱的喊出這兩個字的幼舒,簡直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而她就在喊了沒多一會兒,突然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音,緊跟著,幼舒隻感覺一束刺眼的光芒充斥在眼前,幼舒下意識地閉上眼,再緩緩睜開的時候,發現她的麵前多了一束橘黃色的小燈,而拿著燈杆的,卻是一個戴麵具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VEIL。

幼舒倒吸了一口氣,之前消失的那些記憶,在一瞬間如決堤的洪水,跑回了腦中,充斥著的畫麵,在無聲訴說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記得,她跟溫簡夏談的無果,然後正準備走,溫簡夏卻突然叫住了她,緊跟著她就看到了拿著一個針管進來的VEIL,而溫簡夏跟VEIL兩個人合作把她壓在桌子上,打進了針管內東西的時候,她就變得失去了知覺,漸漸的,就睡了過去,再後來的事情……

幼舒多少也猜測到了一些。

幼舒瞪著麵前的男人,他今天沒有穿以往的休閑裝,而是一身冷酷的黑色西服,這樣的裝扮,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個人。

那是在夜總會,她被人強暴時,救了她的男人。

身形跟氣場,都酷似他。

許是幼舒的眼神刺痛了VEIL,他開口:“別這樣看著我,幼舒,如若你早些聽話,我不會讓你受苦。”

“你要把我怎麽樣?”

“帶你離開青鷹。”

“不!我不會答應!”

幼舒一聽到離開兩個字,本能的反抗。

VEIL眉頭一皺,眼中的耐心有些逐漸流失,他伸出食指,勾起她的

下巴,他的力度不比青鷹少,幼舒反抗不了:“為什麽?你並不愛他。留在他身邊,對於你來說,不是一種折磨麽?”

自從他跟幼舒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之後,他以為她會跟青鷹鬧翻,雖然隻是兩個人吵了一次小小的架,她回了娘家,但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絕好的機會。

他知道,幼舒不會心甘情願的接受他,因為她知道,他與青鷹有著一樣狠毒的心腸,既然如此,他做不了她夢想之中的白馬王子,那麽就索性跟青鷹一樣把她禁錮在身邊,做一個惡魔吧,就算是惡魔,他也要讓她在心裏留下屬於他的身影,不可消失。

“誰說我不愛他?”幼舒冷冷地注視著笑容逐漸僵硬的VEIL:“我之前是很討厭他,但是比起現在的你來說,我覺得青鷹要好多了。VEIL,石騏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其實我們之前在夜總會就見過一次,是不是?”

石騏鬆開了扣住她下巴的手,在她的注視下,他完全說不了謊。

他點了點頭。

幼舒冷笑。

她就知道。

那天晚上出現的神秘男人,她一直覺得很熟悉,總是跟VEIL有著莫名的相似。

雖然麵具不同,可是身形很像。

但那時,她被見到了偶像的激動衝昏了頭腦,直到現在,她才發現。

她真是愚昧。

早知道VEIL一早遇到她就是一場陰謀,她絕對不會那樣天真。

“VEIL,你把我當棋子,我不怪你。但是你讓我離開青鷹,絕對不可能。”

幼舒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決,這令石騏很不解。

“為什麽?你之前就想過要離開他,為什麽現在卻反悔?”

“這不是反悔。因為我愛上了他。”

“愛?”石騏對於這個詞,感到厭惡:“之前你跟溫簡夏說的話我聽過了。但是,安幼舒,你別忘記,是他一開始折斷了你的羽翼,把你捆在他的身邊,對於這樣的男人,你竟然還可以說出愛的字眼,安幼舒,你是有受虐症嗎?”

“石騏,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嗬嗬,我不明白?安幼舒,你怎麽會知道我不明白呢?”

他身子逼近著她,眼睛與她的眼睛隻是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好像是想要用自己的那雙眸從她的眼望進她的心。

幼舒撇開頭,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這樣的VEIL,令她覺得心

寒又傷感。

“石騏,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誰,你愛的隻有你自己。”

他挑眉,對於這句話,不可置否:“每一個人都愛自己,但是安幼舒,你是我的例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幼舒,即使她移開了與他相對的視線,依舊不能令錯落半分,幼舒咬牙切齒,對於他這樣的目光感到十分排斥,但偏偏他樂在其中,手指慢慢地從她的下巴來到她的胸前溝渠,因著衣服在適才的掙紮中已變得破舊不堪,他的手指也就更加方便侵入。

“幼舒,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生氣我用這樣的手段,把你帶走,但是你會感激我的。留在青鷹身邊,會毀了你自己。來,你看看你的這雙手,你這一雙手,可是畫畫的手啊。”

他說著,舉起她的右手,橘色的燈光柔軟地打在她的雙手之上,有些溫暖,可是她的心,現在隻覺得無比寒冷。

幼舒用力地想要抽開,但他攥的很緊。

幼舒切齒:“VEIL,我之前那麽尊重你,因為你是我的老師,可是現在,你就像是魔鬼!”

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血色魔鬼。

他被黑暗包圍,但偏偏笑起來猶如令人置身白晝般陽光,幼舒覺得,這樣的人,比起青鷹來說,更加可怕。

VEIL發現了幼舒眼底投出的恐懼以及厭惡,他並不覺得生氣,反而將臉更加貼近了她的臉,沉沉的道:“就算我是魔鬼也好,總之,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幼舒,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麽?”

幼舒狠狠地瞪著他,抿著嘴不語,他見狀,微微一笑,回答:“我說過,我會有朝一日,讓那些曾經看不起,輕蔑我的人,得到報應。而現在,青鷹的報應開始了。幼舒,我希望你能放聰明一點,不要惹惱我,因為我現在把你放在心裏,所以我會照顧你的一切感受,可是如果你一直鬧下去,把我的耐心磨滅,我隻會令青鷹死的更慘。”

由石騏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沾滿了寒冰一般,令人情不自禁地覺得發冷發抖,幼舒瞪大眼睛:“你把青鷹怎麽了?”

他不喜歡幼舒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尤其是在提起青鷹的事情上,這一點令他覺得很挫敗,最起碼,這是他沒有意料到的結果。

“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幼舒,我不喜歡。”

“你到底把他怎麽了?”

“這個,可能要問你哥哥了。”

“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