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愛恨同存
番外,愛恨同存
沐晚夕神色淡然,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那些傷害與噩夢早已遠離自己;此時此刻麵對尉遲微的黑暗與憎恨,隻是覺得她很可憐。
為了家族,為了利益,她出賣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最後換來的究竟是什麽?
是一無所有。
“如果當初你能學會放下與釋然,或許今天會不一樣。”她輕聲的開口,如果尉遲微沒有選擇一條不歸路,或許她們還有可能是朋友。
“嗬。”尉遲微不屑的冷笑,“有什麽好不一樣的?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對待別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我最後悔的就是一直把阿恒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來疼愛……沒想到他竟然是莫城的野種!”
“就算他是莫城的孩子又如何?他和你們一起長大,難道這麽多年的感情還不如血緣重要?”商千颯皺眉,非常不喜歡尉遲微的話。
“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尉遲微目光從他們幾個人身上環視過,雖然帶著四個手下,可今晚注定他們幾個人是插翅難逃,一定會被逮捕。
高高在上的她,黑道裏令人聞風喪膽的蛇蠍美人怎麽可能乖乖就範,去坐牢被仇家折磨?
殷`紅的唇`瓣噙著一絲歹毒的笑容,視線最終定格在商千颯的身上,一隻手拿著槍,一隻手放進自己的口袋……
“商千颯,如果當初我知道尉遲恒不是尉遲家的人,我一定不會幫你保那個孩子的平安。現在你想要回來和他重修舊好,那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尉遲家崩塌了,什麽都沒有了,我要過的不好,我要你們也日夜不安……”
商千颯和沐晚夕神色都陰沉下來,警惕著注意著尉遲微的一舉一動,害怕她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商千颯,放我一條生路真的那麽難嗎?”尉遲微的聲音忽然間就哽咽與剛才截然相反,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一隻手拿起槍,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好吧……我認命……商千颯,隻希望你好好的對我唯一的弟弟,雖然不是親生的,可這些年我真的很疼他也希望他以後能幸福……”
不止商千颯,連程禦然都皺眉,完全不懂尉遲微到底在搞什麽,說話怎麽一會一個樣,像是有人格分裂似得。
尉遲微笑著舉起槍時,他們也緊張的把槍指向她……
隻可惜,尉遲微並沒有對著任何人開槍,而是將槍口塞進自己的口中,商千颯臉色倏地蒼白起來,大叫:“不要……”
來不及了……
嘭的一聲在四處回**,鮮血在黑夜裏綻放,她露出最後勝利者的笑容,用死亡來結束這一切。
最重要的是她留給了商千颯和尉遲恒永恒跨不過去的傷口。
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倒在她自己溫熱的血泊中,麵帶笑容,手裏還緊緊的捏著正在視訊的手機。
“尉遲微……尉遲微……”
商千颯跑過去時雙`腿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看著她睜著眼睛笑容,寒意從心底湧上來。當看到沾著血跡的手機裏的麵孔時,心口一緊,四肢僵硬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屏幕那邊是尉遲恒痛苦而沉重的神色,似乎有什麽從他的眼睛裏流出來……
一瞬間,她突然間為什麽尉遲微臨死前要說那些話,為什麽她突然行為異常的吞槍自殺。
她是在用死做最後的一場報複。
這些年尉遲恒對尉遲家沒什麽感情,恨尉遲簡當年的冷血殘暴,可她對尉遲恒的愛護是有目共睹的;尉遲恒再怨恨她,可終究是舍不得傷害尉遲微的……
如今,尉遲微在自己的麵前自殺,意味是自己逼死了尉遲微……
尉遲恒心底一定會怨恨自己的。
一定會的。
距離黎明隻剩下兩三個小時,風中夾雜著寒意,迎麵而來。尉遲微的身體躺在冰冷堅硬的路上,剩下的人放棄頑抗,乖乖的就擒。
dt這條線索終於破了,案子可以結了,一切明明結束了,可商千颯卻覺得遠不止這些,這隻是剛開始。
是黑暗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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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禦然行動中手臂被子彈擦傷,回到黎回林白看到手臂的血跡,臉色緊繃,眸子冷的像刀子,要殺了程禦然似得。
“嗬嗬……這不是行動時候不小心擦傷了,沒事,過兩天就好了,沒事的……”程禦然小心翼翼的賠好,生林白生氣。
林白想說什麽,因為沐晚夕和商千颯在旁邊到唇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默默的去拿了醫藥箱為他處理傷口。
商千颯身上披著外套,坐在沙發上,魂不守舍,她不敢回去,甚至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尉遲恒的質問與憤怒,折騰一夜她也很累,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沐晚夕穿著男人的衣服,此刻站在黎回環顧著殷慕裝修的房子,每一處都是按照自己喜好裝修布置的,再平靜的心也有波瀾泛起。
記不得多久沒見麵了,不知道他和女兒好不好?
自己能去看他一眼嗎?
薄唇揚起苦澀的笑容,他那麽冷淡怕是不會希望見到自己了。可是真的很想女兒,好想看一看女兒。13acv。
“你要休息嗎?”商千颯抬起頭,麵容疲倦,“我們可以睡一個房間。”
沐晚夕回過神來,搖頭,“不用!阿風交給阿姨照顧我不太放心,我現在就回去。”
放在口袋裏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已經下了決心。
就一眼,就去看一眼,不讓他發現自己就好了。
商千颯也沒有多做挽留,“那你自己小心點。”
“你和程三哥也要多多小心,照顧好自己。”沐晚夕抿唇輕聲道。
商千颯點頭,在沐晚夕走到門口時突然開口,“我大概會把歡歡和安安送到你那邊住一陣子,可以嗎?”
沐晚夕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當然沒有問題。”
“謝謝。”
沐晚夕離開,商千颯回到房間把自己丟在床`上,腦子很亂,耳邊一直回**著槍聲折磨的頭疼欲裂,閉上眼睛都還能看見尉遲恒那眼神……冰冷的可怕。
相比商千颯和沐晚夕,程禦然簡直幸福的像是在天堂。
林白小心翼翼的為他處理傷口,臉色緊繃的很難看,但程禦然知道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嬉皮笑臉的哄道:“真的就是小傷,你別擔心!寶貝,為了你我也會好好的活下去……”
說著就要湊上去親林白,被林白一巴掌拍過去。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程禦然收斂笑容,不敢再用玩世不恭的態度說話。這樣的林白,總讓他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我真的沒事。我答應過你,不管多危險的任務一定以自己的安危為重。何況我們還沒有好好的在一起,我哪裏舍得離開你。”
程禦然一隻手攬住林白的肩膀湊到他唇`瓣親吻他柔軟的唇,激動的恨不得將他按在床`上正法。
他要是真這樣做,林白肯定一腳把自己踹地上去。
所以也隻敢親吻,由溫柔變得粗`魯,狠狠的掠奪與占有,一直到兩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淩`亂與粗重,戀戀不舍的放開。
“小白,不許再離開我!你再離開我一次,我真的要殺人了。”
程禦然喘氣,語氣沉重中夾雜著迷戀。
林白就是他的毒藥,美麗卻會上癮,是他此生戒不掉的毒癮。
白`皙的肌膚上染著紅雲,本就俊美的林白此刻更是嬌美,漂亮的丹眸一揚看向他,眼底的擔心一閃即逝,隻是看著他的傷口,沉啞的嗓音冷冷道:“傷口不要碰水。”
外恨色然利。側身要收拾東西,程禦然一把將他抱住,親吻他的頸脖,“小白,你到底在氣什麽?”
林白掰開他的手指,不看他的眼神,“沒有生氣。”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的眼睛?”程禦然鉗住他的下頜逼著他和自己的對視。力氣太大,林白的肌膚呈現粉紅,讓他立刻心生愧疚,放鬆了力氣。
“這次你沒事,下次呢?”林白直勾勾的盯著他,嚴肅的說下去,“這次的任務解決了,你就要回去,我們連見麵怕都很難。下一個任務一出,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會出現。你父母不可能接受我們在一起……程禦然,你覺得我們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
程禦然薄唇勾起邪氣的笑容,鬆開手下床不顧林白詫異的眼神從桌子上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他看。
“這是什麽?”林白狐疑幾秒,接過來打開一看,是申請調職表。“你要調職?”
程禦然坐下,大掌攬住他的肩膀,賤賤的說:“媳婦擔心我的安全,我能不知道嗎?雖然我很喜歡冒險和刺激,可都這麽多年也累了,不如找個閑職給自己,還能多點時間陪媳婦多好啊!”
“誰是你媳婦?”林白丹眸微眯,一拳狠狠的砸在程禦然的胸前,心裏是又開心又生氣。
開心他的體貼,生氣的是他的嘴永遠這麽賤!
林白雖然長的漂亮,可的的確確是一個男人,加上小時也是學過武術,這一拳下來力道不輕,打的程禦然咳嗽了兩聲。依然死性不改的曖昧一笑,“那個在下麵的不就是媳婦……乖媳婦,叫聲老公來聽聽……”
林白擦拳磨掌,漂亮的手指不僅是拿來彈鋼琴的,更是來揍程禦然的。
兩個人立刻在房間裏打起來,林白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可程禦然舍不得傷到林白,這就讓林白占了上風直接把程禦然放到地上,自己跨`坐在他的身上。
氣喘籲籲,心裏滿滿的全是幸福,程禦然大口大口喘氣,嘴角噙著邪魅的笑容,“寶貝要是喜歡上下`體式直接說,老公一定乖乖配合,何必……”
“呸!”林白忍無可忍的怒瞪他,察覺到兩個人的姿勢太過曖昧,立刻起身順便罵他流氓。
程禦然迅速起身從後麵抱住他,“我就是流氓,不流氓當初怎麽能纏上你。”
“我知道我家給你很大的壓力,可能我父母把所有的錯都放在你身上,讓你受了很多的委曲。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曲。林白,別再離開我!無論這條路有多難走,隻要我們兩個人一起去麵對,相信總能跨過。再不行,我們直接去國外注冊結婚。以後我就不回去,不讓他們來騷擾你。這樣你說好不好?”
林白的後背一僵,說不感動是假的。
能讓玩世不恭像匹野馬的程禦然說出這番話,甚至不惜因為自己與程家脫離關係,這是一份多沉重與真摯的感情。
“我不會再躲起來了。”林白回頭看著他,神色嚴肅而認真,“不過得不到你家人的同意,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你也不能這麽衝動在他們麵前說這樣的話,他們是你的父母,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你好。”
愛一個人是愛他的全部,優點、缺點、家人。即便程禦然的家人不接受林白,他還是希望程禦然和家人能好好的,他可以等,一直等到程禦然的家人願意接受自己為止。
“媳婦,你真懂事,來給小爺親一口。”
程禦然三分鍾不到暴露本性,又開始嘴賤;林白臉色一沉,抬腳就踹在他膝蓋上,“滾!!死流氓!”
程禦然痛的嗷嗷叫,可看著林白的背影眼底滿滿的全是笑意。
……
商千颯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外麵的燈光透過窗戶撒進來。床邊坐著的黑影讓她一驚,剛準備動手時發現坐在床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無法麵對的尉遲恒。
視訊讓他親眼目睹了尉遲微的吞槍自殺,而自己早就知道一切卻一直隱瞞著他。
房間的氣氛緊繃而沉重,淺淺的呼吸相纏,誰也沒有說話。商千颯看到他孤寂的背影,心底蔓延著荒涼,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許久,遲遲不敢放在他的肩膀上。
“尉遲微,她是我的姐姐……”
尉遲恒終於開口,聲音沉啞碎裂,“她再壞,這麽多年對我是真心實意的關心。你怎麽能……怎麽能逼的她吞槍?!”
他緩慢的轉頭,黑暗中的桃花眸裏的猩紅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