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襯衣扣子一粒粒解開

如果炎昊然真的出了什麽事,就此永遠見不到了……她會怎樣??

上官暮雨心裏很矛盾,她是真的不希望炎昊然出任何事的,但是……她也是根本不能接受他的感情的。舒殘顎疈?

罷了,現在隻要他人先安安全全的回來。?

隻要人好端端的不出事,那麽什麽事都能解決,這世上除了生死,還真是沒有什麽不能解決的。?

*?

意大利,某處神秘莊園。?

“少主,您還是再等等吧,等傷勢穩定一些了再回去。”?

“是啊我的好少爺,您都成這樣子,就是好好的回去了,也會嚇到上官小姐啊。”?

張媽站在一邊憂心忡忡,少爺平日做什麽事有多凶險她都清楚,可是這樣滿身是血的被人送回來還是第一次見。?

炎昊然靠在**,額上纏了厚厚幾層紗布,胸前亦是層層疊疊的裹了起來,但饒是如此,鮮血還是沁透了最上層的紗布,氤氳出一片片的血霧。?

他閉目半躺著,臉色蒼白如紙,失血過多要他的嘴唇都透著一層蒼白。?

緊閉的眼眸下透著青黑,整個人都似脫了形一般的瘦,昏迷了這麽一個多星期,人都不成樣子了。?

張媽心疼的隻掉眼淚,連聲的勸慰著,炎昊然的幾個親近下屬也在一邊附言相勸,但他隻是閉著眼不說話。?

張媽見他如此,知道是勸不住他,但還是不甘心;“少爺,你想想看,上官小姐這麽善良,看到你這樣子一定心裏難過,她現在,現在還懷著孩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

炎昊然聽的心口微微一顫,眉心卻是微微皺了起來,俊挺的五官上也似蒙了一層的焦灼。?

他重傷昏迷的事絕不會準許泄露出去的,因此義父封*鎖了一切的消息,所以……他留下的那個下屬也不知道。?

原本他和上官暮雨約定的最少三天最多一周,現在都過去快兩周了,上官暮雨一定很擔心他吧。?

她一個人在那裏,還有那個虎視眈眈居心不良的柳月也跑到了巴黎去,萬一她又對上官暮雨不利。?

不行,他必須得回去。13767235?

炎昊然再也待不下去,掙紮著就坐了起來,他這一動,胸口的傷口又迸裂開了,騰時鮮血就把厚厚的繃帶給染透了。?

張媽嚇的臉色大變,慌地尖聲叫著醫生就撲了過去。?

炎昊然再也撐不住,重重的向後倒去,站在一邊的下屬趕忙扶住了他緩緩平放在**,被鮮血濕透的繃帶觸目驚心的一片鮮紅。?

他的神智漸漸的模糊起來,在眼前不停浮現的那張臉也漸漸的看不清楚。?

他終究還是支撐不住,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沉沉的昏迷之中。?

*?

炎昊然回到巴黎那一天,是一個很晴朗的天氣。?

上官暮雨吃過午飯正在看電視,預備過會兒就去睡覺。?

電視上這會兒沒什麽好看的節目,她一邊百無聊賴的換著台,一邊偷空還打個盹兒。?

懷孕很辛苦,她總是感覺自己睡不夠一樣,擱下飯碗就開始昏昏欲睡。?

陽光從那落地的窗子裏毫無遮攔的照進來,把她的臉都籠罩在了金黃的光暈中。?

上官暮雨手中的遙控器掉在沙發上,她的頭歪在一邊的抱枕上,閉著眼睛,眉心卻是緊緊皺起來。?

似乎夢到了什麽,也似乎一直都這樣鬱鬱寡歡。?

忽然聽到了叩門聲,上官暮雨一下子被驚醒,然後揉揉眼睛站起來去開門。?

炎昊然留下的那個下屬經常會來給送她東西,她現在要遵醫囑好好在家休息,采購的任務就落在了那個人身上?

上官暮雨緩緩的走到門邊,低著頭拉開門,然後就轉過了身去往回走。?

她的身子忽然被人抱住,然後有堅實有力的手臂小心的圈住了她微粗的腰肢。?

上官暮雨一怔,正欲掙紮,可是眼淚卻已經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炎昊然的下頜支在她的肩窩裏,他的聲音溫柔傳來,就像是在夢中才能聽到。?

“小雨我回來了。”?

她像是木偶一樣半天都不能動彈,隻是劈裏啪啦的掉著眼淚,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氤氳出小小的圓形水漬。vlub。?

炎昊然心疼無比,將她在懷中小心的轉過來,他看清楚那張尖瘦的小臉,憔悴了許多的容顏上,密布的都是眼淚。?

這是第一次吧,她的眼淚是為他而落。?

“對不起小雨,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你別哭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哄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他隻能輕輕的抱住她,笨拙的給她擦眼淚。?

她一直哭,他就一直給她擦。?

到最後,上官暮雨忍不住破涕而笑,舉起小拳頭捶他:“你把我眼睛都擦腫了,痛的很。”?

炎昊然低頭去看,果然她單薄透明的肌膚都被他帶著薄繭的手指給擦的微微紅腫了。?

他不知道腦袋怎麽短路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來了這麽大的勇氣,他望著她哭腫的像桃兒一樣的雙眼,他忽然一低頭,就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上官暮雨驚呆了,炎昊然自己也驚呆了。?

他的唇涼涼的,軟軟的,貼在她薄薄的眼簾上,卻是忽然變的滾燙起來。?

上官暮雨感覺眼前一陣眩暈,然後整張臉倏然就紅了,她下意識的伸手狠狠推在他胸前。?

炎昊然被她推的踉蹌一步,卻是捂著胸口靠在門上,麵色慘白成了一片。?

上官暮雨嚇了一跳,起初還以為他故意嚇她的:“炎昊然,你別裝了,我又沒有用勁!”?

炎昊然死咬著牙關還想硬撐,但那尚未愈合的傷口已經氤氳出血痕來。?

他為了不讓她看出他受傷了,隻纏了薄薄一圈繃帶,被她這樣用力一按,鮮血騰時就把繃帶濡濕了,煙灰色的襯衣上清晰的透出一片血痕來。?

上官暮雨這才反應過來,她手忙腳亂的去扶他:“你快坐下來,我去拿藥水和繃帶。”?

來罷矛事。見她嚇的手腳發抖,一臉的驚慌失措,炎昊然覺得那傷似乎也不疼了,如果能換來她這樣的關心,他就是再傷一次也是願意的。?

“沒事的,就一點皮外傷,你看,我不都好好的麽。”炎昊然拉住她的手,眉目柔和:“你別慌,肚子裏的孩子要緊,我真沒事兒,不騙你暮雨。”?

“都流了這麽多血,還說沒事兒!”上官暮雨狠狠的瞪他,大眼裏包著晶瑩剔透的淚,要人看了都想疼。?

“這點傷對我真不算什麽。”?

炎昊然還要說,上官暮雨的眼淚卻已經掉了下來,他慌地乖乖答應:“好了好了,你快去拿紗布給我。”?

上官暮雨擦擦眼淚,又瞟了瞟他的胸口,這才轉身去拿藥水繃帶。?

炎昊然靠坐在沙發上,上官暮雨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他的對麵。?

她把他的襯衣扣子一粒一粒解開,炎昊然微微的側過臉去,他的臉有些燙,連呼吸都有些膽怯起來。?

這是他們最親密的接觸了吧。?

炎昊然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一根一根捏緊在掌心裏,掌心的紋路都是細密的汗,他不敢偏過頭來看她。?

雖然她的呼吸,輕輕淺淺的就在他的胸口。?

就像是有一隻柔柔軟軟的小手,在輕輕的撫弄著他的心髒。?

上官暮雨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炎昊然胸前的傷上,她將他的襯衣微微向兩邊拉開,然後那染血的繃帶就露了出來。?

上官暮雨隻覺得心口一顫,目間微微有些眩暈,她原就有些暈血,此刻卻是硬撐著,將繃帶解了下來。?

可怖的傷口頓時暴露在她的眼前,極長的一道砍傷,幾乎是從他的左肩一路蔓延到右腹部。?

上官暮雨的手都在抖,漆黑的長睫上顫呀顫的落下淚來,“都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兒。”?

傷口還是新的,根本沒有愈合住,她剛才按的那一下看來太重了,鮮血猶在向外淌。?

“你別看傷口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過兩天就全好了。”炎昊然看她哆哆嗦嗦給他上藥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這叫什麽皮外傷?你瞧瞧這傷口多深!”上官暮雨把半瓶子止血藥粉都撒上去,然後瞪了他一眼;“你別亂動。”?

炎昊然就老老實實靠在沙發上:“嗯,我不動。”?

上官暮雨抿抿嘴唇,用柔軟吸水的紗布把淌出來的鮮血都吸去,紗布挪到他結實的小腹那裏的時候,上官暮雨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

炎昊然看著她臉紅的就像是一隻小蘋果,不由得微微翹起嘴角,他的眼眸亮晶晶的望著她,怎麽都挪不開。?

上官暮雨一邊給他擦拭,一邊暗暗腹誹,這人的身上怎麽硬的像是石頭一樣??

可是硬成了石頭怎麽還被人砍出這麽深的刀口子。?

直到鮮血漸漸止住,傷口外的血漬也被清理幹淨,上官暮雨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拿了繃帶給他仔仔細細一圈一圈纏上去,他的身材很高大,魁梧又結實,繃帶繞到身後的時候,上官暮雨的身子幾乎都要貼在他胸口了。?

炎昊然偏過頭去,兩人的呼吸交錯開來,這空氣裏的溫度卻好似陡地上升了一般。?

“得去醫院。”上官暮雨嚴肅的開口,不容他拒絕的口吻。?

“你看,血都止住了。”炎昊然不想去,他還想多和她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