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劫去他的別墅
可是現在,她實在克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她憤怒地盯著銀夜漠的側臉,質問他。
“銀夜漠,你到底想怎樣?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銀夜漠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眼睛繼續盯著前方的路麵。
她在發抖。她還是老樣子,一生氣就會發抖。
曾經的曾經,她的這個樣子總是讓他憐惜。
他會溫柔地摟著她,想方設法哄勸。
可是現在,看見她發抖,他隻覺得暢快,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銀夜漠開著車,冷酷的語氣說:“我高興。”
上官暮雨憤怒地盯著銀夜漠,如果她的目光可以化作刀子,肯定早就把銀夜漠給削成了千萬片。
“銀夜漠,”上官暮雨克製著自己的顫抖說,“你太卑鄙了。”
“是麽?”銀夜漠語音冰涼,“我以為,這個遊戲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遊戲?在你眼裏,這隻是個遊戲?”上官暮雨不可思議地問。
去炎昊然的婚禮現場搶婚,在他眼裏,隻是一個遊戲?
他威脅她,也隻是一個遊戲?
是的,銀夜漠威脅她。
剛才,他來到她麵前,摟住她,貼在她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他說:“上官暮雨,如果你不想這些照片爆光,必須乖乖聽我的話。”
他的另一隻手伸到她麵前,晃了晃。
他的手中,有一張照片。
照片不大,握在他的掌心,別人都沒有看見,但是上官暮雨卻看得很清楚。
那是一張裸照,她的裸照。
上官暮雨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有裸照落在銀夜漠的手中。
雖然隻是粗粗的一眼,但是她看得很清楚,那就是她。
她躺在**,眼睛閉著,似乎在睡覺的樣子,身上未著寸縷。
銀夜漠怎會有這樣的照片?難道是她跟他相處的那些日子他偷偷拍的?
如果真是那樣,他就太無恥了。
上官暮雨沒辦法不聽銀夜漠的話。
她了解他,如果她惹惱了他,他真的有可能把這些照片公諸於眾。
而且,不會有人知道,那些照片是如何流傳出來的。
沒有人會將此事聯係到銀夜漠身上。
那樣,對她,對炎家隻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想到這兒,上官暮雨不禁又罵了一句。
“銀夜漠,你太卑鄙了。”
“卑鄙?”銀夜漠冷笑,“既然你說到卑鄙,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更卑鄙的我。”
“你想做什麽?”。
上官暮雨渾身一個激靈,不自覺地朝車門靠了靠。
警告道:“銀夜漠,你別亂來。”
銀夜漠瞥了眼蜷縮到車門的上官暮雨,臉色更冷。
“你還怕什麽亂來?”
上官暮雨突然感到恐慌,無助的恐慌。
她預感到,銀夜漠會帶她去什麽地方,會如何對待她。
“銀夜漠,你放我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其實心裏明白,說這些話對銀夜漠根本沒有用處。報警?警局會管他的事麽?
“你倒是可以試試看。”銀夜漠果然絲毫不為所動,“如果你希望那些照片爆光,你盡可以報。”
上官暮雨死死地盯著銀夜漠。
有錢有地位的男人難對付。如果這個男人還無恥加無賴的話,那麽他就是天下無敵。
上官暮雨盯了好一會,突然跳起身,撲向左側,想打開車門。
銀夜漠將車門鎖死了,在她的這一邊,她打不開。
就在她跳起身的時候,銀夜漠突然加快了車速,並且將方向盤猛地往左邊一打。
上官暮雨穩不住身子,跌回到座位上。
銀夜漠望了眼車子的觀後鏡。鏡中,炎昊然的車子正朝他疾馳而來。
想追上他?門都沒有。
銀夜漠將車開得飛快,左一拐右一彎,在凹凸不平的路當中穿行。
上官暮雨不得不乖乖呆在她的座位上。
車子開得太快太不平穩,她別說打開車門了,就是坐在座位上,也不得不抓緊了上方的拉手,才能穩住自己,不致東倒西歪。
銀夜漠嘲弄地說:“怎麽,不怕照片爆光了?”
上官暮雨被顛得七暈八素,急怒之下破口痛罵。
“銀夜漠,你去死,同你的照片一道去死。你愛爆就爆好了,我不怕。”
“喲,”銀夜漠奚落,“嫁不成炎家,抓狂了?到手的豪門少奶奶沒有了,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你去死。”上官暮雨尖叫,“你們豪門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真的要崩潰了。
這些日子的勞累,今日的突變,似乎全部集中在這一刻爆*發了。
不,這些都不算什麽。
還有她的往事,她的家,曾經銀夜漠帶給她的傷害,她好不容易忘記的那些傷害,全都一股腦兒回到了身上。
她拍了幾下窗戶,窗戶紋絲不動。
她幹脆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用鞋根用力敲打窗戶的玻璃。
她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不管銀夜漠會怎樣,不管他會不會將照片爆光,反正她要出去。
就算是被玻璃紮死,跳到車下摔死,被旁邊行駛的車輛壓死,她都豁出去了。
上官暮雨不敢想象銀夜漠還會怎樣傷害她,怎樣將她打入黑暗的深淵,無法自拔。
她的舉動看在銀夜漠眼裏,隻引來他更冷的一笑。
他果真沒有看錯她。她就是個愛慕虛榮,貪圖榮華富貴的女人。
當初,她差點騙了他。
如今,見他沒有利用價值,便轉而投入到炎昊然的懷抱。
炎家少奶奶?她做夢吧。
到手的豪門少奶奶沒有了,她終於發狂了。
銀夜漠冷笑著說:“沒用的,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腳下一踩油門,手中打著方向盤,車子飛速前行。
上官暮雨的頭重重地撞在窗戶玻璃上,撞得頭陣陣發暈。
她聽見車子後麵有警車的呼嘯聲。
一定是銀夜漠的車子開得太快了,警車要追上他寫罰單。
上官暮雨暈暈乎乎地想,那些警察一定是新來的,或者沒能來得及看清銀夜漠的車牌號。
否則,他們就不會鳴著警笛追他了。
逃不出車子,上官暮雨虛脫了般靠在座椅上,蜷縮成一團。
她必須冷靜下來,她不能白費力氣。她沒有依靠,她得想辦法自救。
車子後麵,警車的鳴聲漸漸被拉得遠了。
再過了一會,警車突然停止了鳴笛。
上官暮雨嘲弄地一笑,那輛警車終於知道開這車的人是誰,放棄追蹤了吧。
車子已經靠近城中心,行駛在城外一條寬闊但較為僻靜的公路上。
她知道,這是通往銀夜漠勢力領地的路段。
他會怎樣對待她?
上官暮雨抱緊了雙臂,她從來不知道,她和銀夜漠會走到這一步。
天使的偽裝終於被撕下來了,銀夜漠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銀夜漠望了眼觀後鏡,鏡中隻有稀稀落落幾輛車子。炎昊然的不在其中。
他成功地甩掉了他。
銀夜漠再瞥了眼右側。
上官暮雨蜷縮在座位上,蜷縮成一團。她的頭靠在椅背上,眼睛望著窗外。
銀夜漠的心一痛。
曾經的曾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蜷縮在窗邊的沙發上。
就象這樣,蜷縮成一團。
她的頭靠在靠背上,眼睛對著窗外發呆。
長長的發絲自然地披散在她的肩上,擋住她的一半側臉。
那時,他總會悄悄上前,蹲在她的身邊,拔開她臉上的發絲,想法子逗她開心。
銀夜漠的右手不自覺地鬆開了方向盤。
他伸過手臂,想拔開上官暮雨臉上的發絲,如同當年。
可是,他的指尖卻觸碰到了柔軟的絲織的物品。
銀夜漠猛地回過神,他看見了婚紗。
是白色的婚紗罩住她的側臉,而她長長的頭發被盤在了頭頂,盤成一個極精致的髻。髻上點綴了鮮花和首飾。
還有她的臉,曾經不施脂粉的臉上,如今卻抹了厚厚的一層妝容。
銀夜漠惱恨地縮回手。
他剛才在做什麽?
難道他還沒有看清這個女人的本質,還想象當年一樣被她愚*弄?
銀夜漠克製著自己不去看上官暮雨,專心開車。
視線剛轉向前方,便見一道黑影朝他急速掠來,銀夜漠急忙打著方向盤,避開那道黑影。
車子猛地轉了個方向,發出刺耳的尖叫,停在了路邊。
對著窗外發呆的上官暮雨被震得差點從座位上彈起,然後她看見路邊的一棵樹擦著窗戶移過。
好險啊,隻差一點,車子就會撞到樹上。
上官暮雨咬了下唇,挖苦的語氣說:“銀夜漠,你要我的命,也不必采用這種笨法子,說不定你也會跟著送命的。”
前臉問光。銀夜漠驚出一身冷汗。驚魂未定,卻又聽見上官暮雨的這番話,頓時額上青筋暴跳。
惡狠狠地對上官暮雨吼了一句:“賤女人,你閉嘴。”
“你罵誰賤?”上官暮雨慘白著臉質問。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人當著她的麵這樣罵她。
銀夜漠,銀夜漠他居然罵她賤。
銀夜漠冷著臉,一語不發,重新發動了車子。
他們已經走上了通往一座鬧市中不容易發覺的隱秘別墅的私家車道,道上隻有他這一輛車子。幸得如此,銀夜漠剛才才沒有撞上別的車輛。
車子開得很猛,象匹脫韁的野馬般闖進了別墅的大門,然後尖叫著,在屋前停了下來。
別墅的工人剛才從監控裝置中看見銀夜漠開著車過來,均到屋前來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