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都在她家
上官暮雨有了手機後,其實想過要給炎昊然打個電話的。
但一來心裏對他愧疚,不知道該怎樣跟他說,以減輕對他的傷害。
二來,銀夜漠一直在她身邊,她不想當著他的麵打電話給炎昊然。
上官暮雨拿起電話,想了想,打電話給炎昊然。
電話響了三聲後,被炎昊然接了起來。
“喂,哪位?”
他的聲音很例行公式化,平平的,以時間來算,他現在應該正在辦公。
聽見他熟悉的聲音,上官暮雨一時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剛才在心裏打好的腹稿全部忘得一幹二淨。
她欠他太多了,償還不清了。
炎昊然像是意識到什麽,壓低了聲音問:“小雨,是你嗎?”
上官暮雨鼓起勇氣說:“昊然,對不起,我太讓你丟臉了。”
“沒什麽的,”炎昊然溫和的語氣說,“小雨,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你在哪?還在,他的別墅嗎?我一直想救你出來,卻一直沒想到合適的辦法。”
炎昊然說到後來,有點激動,聲音微顫,似乎還有著點痛苦。
上官暮雨感動不已,說道:“沒有,他沒有再關著我了。”
除了媽媽,幾乎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關切而貼心的語氣跟她講話。
也許,這也是她當初同意嫁給炎昊然的原因吧。
自從與銀夜漠分手後,她就再也不願提到感情。
被感情傷怕了,隻想逃避,想過風平浪靜的生活。
而炎昊然就是她最溫暖的港灣。
“小雨,”炎昊然著急的問,“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別,”上官暮雨連忙推拒,“我現在不方便。昊然,嗯,打電話給你,其實隻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小雨,他逼你?是他逼你這樣說的嗎?”炎昊然的聲音顯得很急促。
上官暮雨連忙向他解釋。
“不是的。是我自己這樣說的。昊然,都到這份上了,我,我不可能再嫁給你,你家人也不會同意你再娶我的。所以,我們算了吧,你再娶別的女孩吧。”
“小雨,你在說什麽話?你以為我是這樣的人?你以為我會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
“昊然,我真的沒辦法再嫁給你。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對不起,真的是我對不起你。”
炎昊然急了。
“小雨,天下的好女孩雖多,可是你隻能是你,是獨一無二的,是別人代替不了的。”
“昊然,”上官暮雨咬咬牙,狠心說:“反正我們是不可能了,是我負了你。對不起。”。
怕炎昊然再糾纏,她掐斷了電話。
炎昊然馬上又再打電話過來。
他一遍遍地打,上官暮雨便一遍遍地掐斷。
突然覺得眼前這情景好熟悉,當初,她打給銀夜漠的時候,也是這樣。
她一遍遍地打,而他一遍遍地掐斷。
雖然現在知道了,當初掐斷電話的那個人是別人,可是,當時的她並不知道啊。
那心痛心碎的感覺,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終於,手機的鈴聲不再響起,門口卻傳來了銀夜漠的聲音。
他敲敲門,對著門內叫:“雨兒,你在玩電話遊戲嗎?吵死了。”
語氣很有點陰陽怪氣。
上官暮雨衝著門外吼了一嗓子:“嫌吵你就滾。”
她火氣正大著呢,生平頭一次欠了別人,而且欠的是這樣沉重的感情債,她心裏很不好受。
偏偏銀夜漠還來搗亂,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銀夜漠頓時沒了脾氣,在門外嘀咕了一句:“我是擔心你的手受了傷,太頻繁用力對傷口不好。要不,我來替你打電話?”
上官暮雨隻回了他一個字:“滾。”
銀夜漠沒有吭聲,不過他的手機很快響了起來。
他接了手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再過了一會,便聽見他打開大門的聲音。
上官暮雨奇怪,跳下床,走到房間門口,打開門想看個究竟。
隻見兩個穿著工作服的工人抬著個大紙箱走進來。
銀夜漠聽見門響,回頭衝她一笑。
說:“雨兒,你來看看,看這個衣櫃好不好看。”
上官暮雨沒有回答他,陰沉著臉將房門重重地關上。
他不是隻打算住一周嗎?怎麽連衣櫃都買了?
隔壁的房間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上官暮雨知道,那是工人在替銀夜漠安裝衣櫃。
再過了一會,銀夜漠的手機又再響起。
她注意傾聽,隻聽銀夜漠在說:“書桌啊?好,拿上來吧。”
上官暮雨低低地詛咒了一句。
她躺到**,懶得去理會門外那些嘈雜的聲音。
突然對自己感到無比的氣惱,這是在她的家呢,為什麽她還是拿銀夜漠沒辦法?
最後,上官暮雨隻能歸結為一句,人若是臉皮厚了,那真是天下無敵。
再過了不久,門外嘈雜的聲音當中突然響起了炎昊然的聲音。
“小雨,你在裏麵嗎?”
上官暮雨驚訝,炎昊然竟然來了。
她連忙跳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客廳內,炎昊然與銀夜漠正大眼瞪小眼,站在客廳當中。
上官暮雨問:“昊然,你怎麽來了?”
炎昊然狠狠地瞪了銀夜漠一眼,上前兩步,來到上官暮雨身邊。
兩手抓住他的肩說:“你不肯告訴我地點,我隻好自己出來尋找。我猜,你也許會在這兒,所以過來看看。”
轉首再看了銀夜漠一眼,激動地問:“小雨,是不是他還在逼迫你?你告訴我,他是怎麽逼你的?你別怕他,有我在。”
上官暮雨拉下他的手,搖搖頭:“沒有,他沒有逼我。”
“小雨,”炎昊然懊惱地又再拉住上官暮雨的手,“你為什麽不肯跟我講實話?”
他不知道上官暮雨的手受了傷,這一拉,牽動了上官暮雨的傷口。
上官暮雨疼得叫了一聲。
炎昊然低頭,這時才發現上官暮雨手腕上的包紮,連忙鬆開了手。
剛才,上官暮雨的手腕藏在寬大的袖子裏麵,他沒有看見。
銀夜漠過來,不客氣地摟住上官暮雨的肩。
說道:“炎先生,雨兒的手不是你能隨便碰的,請你自重。”
上官暮雨氣惱地掙開他的手。
衝他吼叫:“銀夜漠,我也不是你能夠隨便碰的,請你自重。”
銀夜漠悻悻然放下手,站在上官暮雨的旁邊。
炎昊然輕輕托起上官暮雨的手,激憤地問:“小雨,你的手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他?”
上官暮雨還是搖頭。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玻璃劃傷的。”
“小雨,你還想騙我?”炎昊然才不相信她的話,“不小心,會恰好被玻璃劃傷手腕?會恰好劃傷兩隻手腕?”
上官暮雨無法辯解,隻好回答:“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巧。”
銀夜漠越看炎昊然越不順眼,很想將他強行趕走。
但是想起自己昨天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好的懷柔計劃,要用真情喚回上官暮雨的心的計劃,隻好隱忍著。
恰好在這時,又有幾個工人抬了幾個大紙箱上來。
銀夜漠派去買家具的部下蚊子也同工人一道進來了。
蚊子指揮著工人把紙箱抬進銀夜漠的房間,向他稟報:“老大,床抬上來了,您交待的所有家具全都買好了。”
銀夜漠答道:“好,讓他們裝好。”
在機要後。“是。”
蚊子帶了工人,到房間裏麵去安裝床了。
銀夜漠故意湊近上官暮雨耳邊說:“雨兒,你要不要去看看床?我特意交待他們,要買大一點的。你喜歡大床,是吧?”
炎昊然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上官暮雨狠狠地瞪了銀夜漠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卻又被銀夜漠搶了先。
銀夜漠說:“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上官暮雨本來是想說,她喜歡什麽跟他無關,但銀夜漠這樣一說,她又沒了詞。
但也不想跟銀夜漠爭辯什麽,尤其是當著炎昊然的麵。
她怕銀夜漠會胡攪蠻纏,越描越黑。
銀夜漠得意,誇張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炎先生,我們累了一個上午,想休息了,你沒事就請回吧。”
“小雨,他要住在這兒?”炎昊然問。
上官暮雨無語地點點頭。
本來想跟炎昊然解釋清楚,銀夜漠隻是在這兒住一周,而且,他們是分房住的。
可是,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反正她跟炎昊然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讓他死了心也好。
炎昊然看了銀夜漠一眼。
忍抑地說:“小雨,我想單獨跟你講幾句話。”
上官暮雨想了想,答應了。
“好吧,到我房間去說吧。”
她想,既然炎昊然來了,就幹脆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後再糾纏不清。
銀夜漠正在伸懶腰的手頓時停在了空中,滿不是滋味地望著上官暮雨。
她開頭不是表現得很好嗎?一直在推拒炎昊然,可是,怎麽一轉眼就邀請人家上她房間去了?
她的房間,連他都沒有去過呢。
這是萬萬不可的,要出大事的。
銀夜漠連忙阻止:“雨兒,不行,有什麽話你們就在這兒說,我可以回避。”
上官暮雨懶怠理他,掉頭往她自己的房間走。
口中說道:“昊然,到這邊來。”
炎昊然也不理會銀夜漠,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隨在上官暮雨身後,進了她的房間。
銀夜漠放下有點發酸的手,急忙衝過去,想將上官暮雨拉回來。
一邊衝一邊叫:“雨兒,你不能這樣,你要小心點,這家夥不是好人。”